他的胳膊松了一松,卻還是不肯放開我,許久才說了一句,「恨不相逢未娶時!」
「恨不相逢未娶時,」只是這一句,我的身子就已經軟了下來。
那一日,他告訴我,縱是他已經娶了梅氏為正妃,卻是父皇賜婚之故,雖夫妻相敬如賓,卻也只是相敬如賓而已,于梅氏,他只敬不愛。
而我才是他的唯一,並且,永生不變!
就是這一句「唯一,」在听說他為了納我為側妃,而去貴妃宮門口整整跪了一下午之後,我就信了,于是我執意不听父親的告誡阻攔,于當年秋天進了越王府,成了他的越王側妃。
新婚之後,確實風花雪月,甜蜜無雙,仗著我是他的‘唯一,’我從不曾將那元妃梅清婉放在眼里,有禮卻又疏遠著。
可是我想不到的是,我的夢破滅得那麼的快,才只是第二年的春天,他就又納進了顧雲若。
相對于新人顧雲若,元妃梅清婉眼中的譏諷更讓我刺心,那分明就是在告訴我,我不過是和她一樣,平白的做了一場自以為是的夢而已。
我恨到心中滴血,凌御風再來時,我閉門不肯相見,他隔著門解釋說,他只是去顧尚書家赴宴,不想喝得多了些,宿醉醒來時,顧家小姐正在邊上睡著,如此,不得不納。
我在門內冷笑,兵部尚書是何等樣的人家,先不說內外有別,男外客絕無見到女內眷的可能,就說尚書家上下多少下人,如何能讓自家堂堂千金睡到一個客人的床上去?
如此荒謬的借口,實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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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擰著性子不肯見他,卻是元妃梅清婉來勸我,彼時,她已有了身孕,扶著腰坐在窗前椅子上的「咯咯」笑了道,「我如今有了身孕不能伺候王爺,妹妹又貪清閑不去王爺跟前侍奉,可是辛苦了那位新妹妹呢。」
我心里一動,嘴上卻道,「都是伺候王爺的,誰伺候不是一樣呢。」
「話是這樣說,只是妹妹如今這樣,新來的那一位卻是巴不得呢,」她邊說邊起身向門外走去,快到門口時,她卻又回頭,「妹妹你說,若王爺總讓這位新妹妹伺候著,她會不會進門見喜呢?」
說完,她滿意的看一眼我煞白了的臉,揚長而去。
她這番話于我實在是醍醐灌頂,對著空蕩蕩的門口,我木木的怔了許久,就命迎秋道,「去書房看看,若王爺在,就說我病了。」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咬牙苦笑,那是我第一次以自己的身體做幌子,將他調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