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明就是告訴大家,以顧雲若的聰明,若不是身有依仗,她斷不會如此猖狂。
而麗兒此時在我面前說的這些話,無異于已成了一把刀子,只等顧雲若來日顯赫尊貴之時,就隨時刺進她的胸膛。
如此,麗兒如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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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靜怡宮,我默默的坐著不說話,迎秋看我沉著臉,忍不住問我,「主子,您在想什麼?」
我看看她,「迎秋,昨兒晚上咱們那一場戲好像沒什麼效果,皇上今兒見了落香殿那位,竟沒什麼反應呢?」
迎秋就點頭,「奴婢也納悶兒呢?難道說,皇上竟沒去查?」
「以皇上的性子,他不會不查的,我原本想著,他知道了落香殿那位這幾日的猖狂,自然就會聯想到我那日的中毒上去,我們的位份雖然還未定,但是以在越王府時的排序,元妃之下以我為尊,如今元妃已逝,眾妃之中只有我擋在她前面,皇上應該會想到這上面去才是,」我蹙著眉道。
迎秋正將一碗參湯放在我面前,聞听頓時一愣,道,「主子,您當日服毒,並不單為引皇上過來不成?」
我頓時冷笑,「我拿了自己的性命去博,自然不可能只為一個男人!」
更何況,還是一個滿口謊言負心薄意的男人。
若我早知道那句「唯一」只是個笑話,縱是越王元妃的位置,我也是不屑坐的!
只是天不可憐,我已經淌了這趟渾水再月兌不得身,若「情」之一字已為虛幻,我總要在別處得點兒安慰才是。
迎秋默默看著我,突然就落了淚,她一把抱住我,「小姐,你……你太苦了。」
她叫我「小姐,」而不是「主子!」
她是我從小兒就在身邊侍奉的,與其說是主僕,倒不如說是姐妹,她年長我兩歲,她是從小就護著我的姐姐!
我靠在她懷里,瞬間軟了身子,我抱著她叫,「迎秋姐姐,我真不願意這樣活著,我真不願意……」
她拭著我臉上的淚,「小姐,迎秋知道,迎秋會保護小姐,再不讓任何人能欺負到小姐身上來。」
她保護我麼?
越王府中她就已不能護我周全,更何況這樣森冷殘酷的後宮?
姑姑臨死前就告訴過我,女兒家縱是天涯海角的去流浪,也不能到這人間地獄中來,在這里,個個都是修羅,人人都是羅剎,錦繡簇裹下,是一把把銳利尖刀,刺到你身上時,你還沒有覺得疼,命,就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