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我只需裝傻充愣,任由凌御風去查找這送參之人,即便弄明白了這參出自葉子諾之手,我亦不過是個不知者,不知者不能為怪,不是嗎?
果然,凌御風眯起了眼,「這參……?」
我忙接話,點著頭道,「是啊,這參臣妾並沒舍得用呢,還在小庫房里,」說著就命迎秋,「去,把那支參取來給皇上過目。」
迎秋正在邊上臉色發白,一听這話忙就去了,不多時,那只烏木匣子被捧了來,凌御風將那支參在手上看了許久,方才如棄草履的向烏木匣里一扔,卻什麼也沒有說,只在臉上浮起一絲冷笑。
我一直留意著他的臉色,見他這樣的表情,一時倒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心下忐忑,臉上卻還得把這場戲做足,邊擺手讓迎秋將那匣子收好,邊向凌御風道,「這東西再好,若總白放著不用,也就是朽木一根罷了,皇上,不若這就喚人來煎煮罷,皇上每日用上一盅,于皇上的龍體定大是有益的。」
凌御風只看了我一眼,「既是給你的,你自己留著用罷。」
他這話模稜兩可,淡薄得听不到一絲溫度,我心里疼得發顫,臉上的笑本就是強撐的,此時就再也掛不住,只好低下頭,「皇上,要說臣妾這身子倒也怪,自從先帝停靈時那一場病後,臣妾的身子就再沒緩得過來,前兒皇上賜下這支參,臣妾正為這身子無用、耽誤皇上的事體而懊惱,見了這參,也想著要服兩口起起精神,可是張院正卻說,臣妾的身子傷損過重,而這支參雖是妙物,卻屬陽強之氣,臣妾就是吃了,雖是有益卻也有限,」說到這兒,我輕輕覆住凌御風的手,「既然這樣,與其讓臣妾糟蹋了這好東西,倒不如讓皇上服用更好,皇上龍體康健了,便是大晉朝臣民的福分所在。」
他沉默著不動,我的心一點一點的沉,難道,他終究還是對我有了成見……?
他卻突然反手一握,將我的手包在他的手掌心內,嘴角溢起一絲詭異的笑來,「既是你用不上,也罷,朕便帶了它去,近日里衛遠侯忙于朝政軍務,朕瞧他氣色很是不好,正需這樣的東西大補才是,朝廷正是用人之機,朕可不能失去這股肱之臣啊。」
「啊,」我不意他卻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頓時愣住,隨即,我便腸子抽筋,忙將空閑的那只手在袖子里死命一掐自己,到底讓已至嘴邊的笑憋了回去。
「皇上如此體恤大臣,想那衛遠侯見到這如珍似寶的好東西,定要感激涕零,自從愈發對皇上忠心耿耿,勤勉國事的了,」我憋著笑正色說著這些,凌御風正目不轉楮的看著我,見我神色不動,他嘴角的笑意便就松了下來,撫掌道,「愛妃所言甚是,嗯,就這麼辦,」說著就喚進福全,如此這般的吩咐了,那福全躬身領旨,就捧著那烏木匣子親自出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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