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嬤嬤被我這反映嚇得一哆嗦,張著嘴看了我半晌,才輕輕點一點頭,「奴婢是說,是,是皇後,是皇後娘娘她……她……」
「是皇後讓你們弄死我?」我顫著唇說出這一句,看著腳下眾人點頭,我腿上一軟,就跌坐在椅子上。肋
只是一瞬之間,我已經明白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葉筠,這一切的事情的背後,都是葉筠。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她自從有孕就閉門不出,文賢宮立時便成了鐵鎖銅牆般的禁苑,除了凌御風和她的姑媽太後,滿宮妃嬪誰也進不去,誰也見不到她,如果說還有誰能夠伸進手去,其人手段將是何等的通天,如此,又怎麼可能做出將麝香放在茉莉香餅里如此蹩腳顯眼的事來?
唯一的解釋是,這包麝香餅,是葉筠自己放的,那晚的的事其實就是太後和葉筠演的一出戲,而顧雲若也定是知情的,所以,她們才會直奔我的靜怡宮搜查,太後隨即二話不說的將我貶到永巷,而顧雲若來給我行刑,也是葉家姑佷的意思了。
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除去我。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要笑,太後口口聲聲我使的是「奪心之術,」我還以為往日做的一切真的就已在她的眼中了呢,原來,她和葉筠竟也是深諳這「奪心之術」之奧妙的高手。
鑊
然而我心下也多少有些詫異,葉筠進宮後,雖也對我使過手段,但是我卻沒想過她竟要殺我,還是這樣特意的布出一個局來要殺我,先不說我救過她的哥哥,是她葉家的救命恩人,即便是平常里,我也並未得罪過她,若說是因為後妃之間的妒忌,歷代帝王哪一個不是後宮三千,她身為皇後早該明白這一點才是,今天殺了我,後面還有顧雲若還有大小安妃等等,還有每三年一次的大選秀,從始至終皇帝都不可能屬于她一個人,不是嗎。
可是她卻要殺我,太後也是!
這還不是奇怪的,更奇怪的是,太後早知道我父親已被冠上謀反的罪名在押解回京的路上,彼時我父親罪名成立,她們想怎麼收拾我不行,竟這樣的等不及?
我腦子里仿佛雷電相擊,一時 啪亂響,直是頭疼,那幾個老嬤嬤見我沉著臉不說話,想是左右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也就顧不得別的,齊向我連連磕頭,大哭哀求起來,我怔怔的看著她們,一時竟覺得她們其實也挺可憐。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我木然的又問了一遍。
她們就又咚咚磕頭,額頭上已是鮮血淋灕,「是真的,是真的,奴婢們不敢欺瞞全妃娘娘,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深吸一口氣,我緩緩站起身子,道,「既如此,冤有頭,債有主,本宮也不難為你們,今日之事,本宮也只當什麼都沒听到過,至于,至于你們以後會怎麼樣,只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說著,我再看一眼那還在昏迷中的喬嬤嬤,她十根手指青紫潰爛,血水猙獰,我心下一抽,就揚聲叫道,「來人。」
迎秋忙進來,「娘娘。」
我看一看那柵欄門口,那管事嬤嬤正對著里面探頭探腦,像是吃不準我是不是在叫她,我向她點點頭,她忙一陣風的進來,「娘娘,有什麼吩咐?」
我指一指地上的喬嬤嬤,淡淡道,「將她手上的鋼針去了罷,再給她上點兒藥,今後,不管是犯了什麼樣事的人,都不許再用這鋼針之刑。」
這管事嬤嬤頓時一愣,不過她隨即就恢復了常態,笑著點頭,「奴婢謹遵娘娘懿旨,」她看一看我,到底忍不住,笑著說道,「不想娘娘竟是這樣的好心腸,這賤奴才之前那樣對娘娘您,娘娘竟如此大仁大量,不但不追究,還給她醫治,真真是菩薩樣的人呢。」
她的話顯然是極中听的,我卻不耐煩這個,冷冷「哼」了一聲,就扶了迎秋的手欲走,才抬腳,突然听見不遠處有人叫,「喂,喂……」
我一愣,回頭看時,就見身後兩三步遠的地方,立著一排低矮破爛的屋子,迎頭的一間正是我不久前住過的,那門已經極破了,雲嬪正扒著門上的洞,竭力的向外探出頭來,見我的目光向她看去,她高興的拍著門叫,「喂,喂,是我,是我啊。」
那管事嬤嬤頓時豎起眉頭喝罵,「吵什麼吵,驚了娘娘,我抽了你的皮。」
我皺一皺眉,迎秋就伸手攔住那管事,冷冷道,「娘娘還沒說話,你吵的什麼?」
管事嬤嬤便躬一躬身子,答了聲,「是。」
那邊雲嬪便看著我,目光閃閃,「喂,你沒事了嗎?太好了,太好了,我從進了這里,還沒見過誰能夠從這里活著出去呢,不想你竟有今日……,」說到最後一句時,她雖還是笑著,但眼里已落下淚來,也不知是為我高興,還是為自己感懷。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就在︰
我心下一動,想到那日顧雲若對我用刑時,她不忍我受刑大喊著勸我招了,不知為何,此時想來時,心里竟有一絲暖意,嘴角浮起笑意,我輕輕點頭,「是的,我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含著眼淚,邊說邊點著頭,突然,她一把攥緊門上的爛木頭,滿眼希冀的看著我,低低的問,「你……你能……你能把我救出去嗎?」
她是被太後所害關進來的,想到太後,想到葉筠,我心下頓時升起一團火。我走到門前,蹲下和她平視,輕聲道,「能。」
慚愧,承諾12點前一定更的,還是過了一個多小時了,生病的人傷不起啊,大家原諒我吧,阿門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