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僵持著,就見凌御風擺了擺手,淡淡道,「全妃心下悲痛,想安靜的陪蕭老將軍夫婦最後一程,眾位卿家就都退了吧。」
院內眾臣得了聖旨,誰也不敢怠慢,忙就三呼萬歲,魚貫而去。
簾子一挑,凌御風進來,他撫一撫我的頭發,久久,竟低聲嘆了一句,「你呀……」肋
這一嘆里,有無奈更有寵溺,屋內白色帷幔層層疊疊,光線昏暗得看不清他的臉,我漸漸的竟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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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出殯三日之後,小喜子從采買太監那里打听到,父母的出殯果然轟動了整個京城,之前,有關父親謀反的謠言亦早已經滿天飛,待父親暴死,母親自縊後,在老百姓的眼里,威赫的撫遠將軍府分明已是破敗了,然而很快的,就又傳出我聖寵依舊不衰,皇帝對我父母的後事多次親自過問的消息來,如此一來,引得老百姓對于這形勢的變幻百般猜測,待見到凌御風竟打破歷朝歷代的規矩,帶我回蕭家為父母送葬,我聖眷優渥的傳言竟然是真時,眾人嘩然。
這種嘩然在我傲然的將前去送殯的滿朝文武全都趕了出去後,就變成了一種震驚,小喜子告訴我道,如今滿皇城的人都在議論,道我是妲己轉世,竟能將當朝天子迷惑到如此地步。鑊
而除了老百姓茶余飯後的閑言外,又更有一種說法,道是撫遠大將軍定不曾做過謀反之事,否則,皇帝如何還會對他的女兒如此寵愛,更以孝子之禮親來給他送殯?
這後一條說法,倒是戳進了我的心里,在父親謀反的誣蔑滿天飛的時候,凌御風大張旗鼓的對蕭家竭盡榮寵,無形中是在告訴天下人,蕭遠峰沒有謀反。
指甲狠狠的摳在花梨木的扶手上,指頭上的傷雖已好得差不多,在我如此的用力下,那股隱隱的疼更像是錐子,一下一下的刺在心里,我其實很想大笑,凌御風,你的手段果然高明,你要的只是我父親手上的那二十五萬大軍,如今軍權既已到手,你為了安撫軍心,不讓天下人垢言猜疑,也就樂得還了我父親的清白,想來下一步,你還會封賞我的家族中人罷,讓蕭家人消了怨氣,讓天下人消了疑慮,如此,真是皆大歡喜。
只是我牢牢記住雲姑的話,我若想要為父母做些什麼,就一定不能和凌御風鬧得太僵,有時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更能讓人元氣……
所以,我不動聲色,所以,我對凌御風雖還冷淡,卻也慢慢的肯和他說幾句話了,而他竟就很高興了的樣子,每日在我身邊的時候更加的多了起來。
我沒有猜錯,在靜怡宮內終于撤去了百幔,宮人們都月兌下了孝服後,凌御風一道旨意,將我的位份連著躍了兩級,晉為正一品皇貴妃,又從那兩位族叔家選了個兒子繼給父親,賜撫安侯爵位,世襲,兩位族叔亦分別連升了兩級,給了實缺。
接到晉封我為皇貴妃的旨意時,迎秋是又驚又喜的,她哽咽了道,「小姐,沒想到皇上這次這樣有良心,知道自己辜負了小姐,竟將小姐封到了正一品,如今宮中除了皇後,再無人可與小姐平起平坐了。」
我也是大吃一驚的,凌御風之前雖有露過晉封我的口風,說的是從一品貴妃位,怎的此時聖旨上寫的卻是正一品了?
宮中晉封不比朝堂之上,一級一級的升晉其實是極難的,像我這樣一封就是正二品,其實所仰仗的也不過是父親的功勛和我在潛邸中服侍的功勞,再要晉封,或者是生子有功,或者就是立了別的大功勞,否則,十幾年不晉一級的大有人在,而到了三品以上,若想要晉位份則更是難上加難,而這眾妃之首的正一品,在大晉朝開國以來也就只出過一位,還是晚年薨逝之後,後一代皇帝恩旨追封的。
看著手中的聖旨,我忍不住的哧笑出聲,凌御風,才說你要下旨大封蕭家以安人心,旨意果然就來了,我還真是了解你呢。
到晚上時,他笑眯眯的進屋,就湊到我身邊問,「婥兒,你高興麼?」
我拿著卷書在翻著,頭也不抬,「皇上指的什麼?」
他見我淡淡的,就有些悻悻,「其實,朕也知道你不稀罕的。」
「皇上是指那正一品的皇貴妃位麼?」我將書卷放下,「封得再高也不過還是個妾,臣妾自然是不稀罕的。」
我這話實在嗆人,他的臉上就僵了起來,屋子里的氣氛一時就變得冷了,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就又笑了起來,「不過,雖然只還是個妾,妾和妾也是不同的,從今以後除了皇上您的正妻外,臣妾倒也不必再看別人的臉色,嗯,要這樣說來,臣妾也還是稀罕的。」
我這樣邊說邊笑,直將凌御風嘔得臉色發青,他擰著眉,突然一把將我拽到了懷里,狠狠的吻了上來,「你這個小東西,你還要折磨我多久,你說,你說……」
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他說「我」而不是「朕,」我哭笑不得,要推拒時,他的胳膊卻仿佛鐵鑄一般,下巴上有微青的胡茬子,扎在我的臉頰上酥酥麻麻的癢,我索性就隨他去,他含住我的唇吮咬了半晌後,方微喘著附在我的耳邊,滿是歉意的一遍遍的道,「婥兒,對不起,對不起……」
他在跟我說對不起。
我的身子陡的僵硬起來,一股熱意迅速沖上眼眶,又被我狠狠的逼了回去,凌御風,你知道你對不起,那就好,那就好……
這才發的兩更其實應該算是昨天的,這兩天嚴重卡文,對著文檔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寫了,我也急,所以大家別催我,看今天夜里能不能把今天的那8000字弄出來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