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挺立在明黃大旗下的身影,那個我心心念念了半年不見的人,我的眼里嘩的就流下淚來,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愛和恨都已經不在重要,重要的,是他安好。
我告訴自己說,我這樣想只是因為清兒,他好,清兒才能好。肋
微微顫抖的手被微微握住,我低頭,葉子諾修長白淨的手上泛著淡淡的青筋,正定定的握住我的,抬眼看他時,他微微的笑,臉上有著一種超月兌的決然,「婥兒,讓我任性一次,我知道,過了此時,我此生再沒有牽你手的時候了。」
我心下一軟,正要向外抽的手便頓住,他的眼又亮了一亮,握著我的手就更緊了些。
說話間,凌御風的人馬已經到了跟前,有人遠遠叱喝,「大膽逆賊,皇上在此,還不上前請罪?」
太陽火辣辣的掛在半空中,明黃的皇旗灼熱燦爛得像是要燒起來,我眯眼看過去,隱隱就見凌御風身形清瘦,臉上卻更見剛毅,他亦看見了我,目光灼灼,定定落在我的臉上,我突然想起葉子諾還牽著我的手,心下頓時就覺得發虛,才要將手抽回時,葉子諾已經松了手,拱手向凌御風遙遙而拜,「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這一個安請下來,對面的景王已經臉色大變,他抽出劍遙指葉子諾,「葉子諾,你我結盟共同對抗這篡位孽賊,一路走到了這里,想不到你又臨陣背約,你這個小人。」鑊
我不覺倒吸口冷氣,景王果然陰險,他當著凌御風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無非是不想讓葉子諾全身而退,若葉子諾不肯回心守約,就死也要拉他做墊背的。
縱我對葉子諾有千般的恨,我也絕不肯讓景王如了願。
正急間,卻听凌御風朗聲而笑,道,「子諾,你辛苦了,今日從逆臣手中救出皇貴妃,朕記你頭一等的大功。」
我大喜,這邊葉子諾忙謙卑躬身謝恩,景王的臉色頓時變得灰白,他咬著牙朝凌御風笑,「好,好,好,果然是君有義,臣有忠啊,只是皇兄,御瑋卻有一事不明,緣何那日楊海會帶領京郊駐軍進皇城,一日之間徹底撤換了皇宮和京城的防護?皇兄那日是在防誰啊?」
他這番話,自然指的是葉子諾圍禁皇宮,試圖謀反之事,葉子諾不知是惱怒還是憤恨吃驚,臉上涌起一陣殺氣,卻見凌御風微微而笑,「三弟果然用心良苦,京城里的動靜竟絲毫瞞不過你去,如此,朕命楊海撤換京城和宮內的防衛,還是對的。」
他這番話說得巧妙至極,非但不提葉子諾半個字,更直指景王居心叵測私下覬覦皇城,景王臉色變了幾變,仰頭而笑,「皇兄,事以至此,你我多說無用,當年父皇明明將皇位傳給了我,卻被你矯詔篡位,本王今日起兵,乃是上順天命,下應民心,你若識相,便該向天下發告罪書,認罪讓位,將來黃泉之下也有臉去見父皇。」
這世上果然是什麼樣的人都,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景王理直氣壯的臉,先皇駕崩前,有很長一段時間纏綿病榻,自己心里亦是有數,便在清醒之時傳來皇後和各位皇子,當著朝中九大重臣的面命人頒讀傳位旨意,命凌御風御榻之前接了玉璽,即日便以新帝身份處理國事,不兩日先帝駕崩,凌御風正式登基,這一切都是光明磊落再無可疑之處,難得景王敢打出他篡位的旗號來造反,並將上面那番話說到臉不紅心不跳。
凌御風笑得淡然,「成者王侯敗者寇,三弟若是對當年父皇傳位于朕不服,大可今天便去黃泉之下質問父皇,若能使得父皇反悔,重新再寫一份詔書傳位于三弟你,朕便再讓位不遲。」
他話音才落,四周便響起一陣哄笑之聲,我也忍不住莞爾,凌御風向來嚴正,不想竟也是這樣無賴的時候,他不去白費唇舌跟景王掰扯當年先帝是如何傳位,只清楚明白的要景王——去死。
是的,景王已經沒有了退路,只有一死!
景王嘴角抽了一抽,怒極反笑,「皇兄心黑手辣,御瑋早已得知,但如今能帶著你心愛的女人一起去死,本王死而無憾。」
他這話一出來,大家便都愣了。
我好好的坐在馬上,被葉子諾擋在身後,葉子諾不管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顧全大局,他已經向凌御風表明了態度,他人馬再少,但是有凌御風的支援,二人兩下援手,我的安全是無論如何不會有問題的。
如何,景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一瞬間,我甚至有一絲恍惚,就好像,景王他指的是別的女人?
但是景王話音一落後,手中長劍就指直直的指向了我,「皇嫂,御瑋並不想傷你性命,奈何皇兄絲毫不顧念你,對御瑋的咄咄逼人,他日黃泉路上,奈何橋頭,你可怪不得御瑋了。」
我嘴唇動了動,還沒有說出話來,已听見葉子諾顫聲喝道,「怎麼,那解藥……是……是假的?」
我呼的轉頭去看一直端坐在景王身後的紅姐,隨即,恍惚大悟。
原來如此。
難怪我之前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卻又想不起是哪里不對,此時想來,落魂散的解藥對紅姐對景王何其重要,如何就會因為葉子諾的三言兩語就給了我,那解藥是假的,他們只是為了暫時穩住葉子諾罷了。
對面凌御風不明就里,卻也瞬間變了臉色,「怎麼回事?」
在上次更新時,我以為可以恢復更新了,但是第二天中午就接到任務要做一個揚州的決算審計,沒奈何只好背著電話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