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維沒理他,反而當著他的面兒,慢條斯理地從兜兒里,模出一個銀質金屬盒,大拇指輕輕一抬,「呯 」一聲脆響,金屬盒彈開了,十二支雪白的煙卷,整齊地碼放在小格里……高樵的目光,不由自主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然後輕輕咽了一口唾沫。立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來一支?」
「巴不得呢!」高樵趕緊身子向前一傾,伸出手,還不忘恭維道︰「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來了,也只有你,能懂哥們兒意思,急哥們兒之所需……」
立維撇撇嘴,抽出一支煙,叨在自己嘴巴上,又模出打火機,點上,他深深吸了一口,臉一仰,然後一口「仙氣」噴出去……那動作,那神情,愜意極了。
高樵有些不耐煩︰「喂,我的呢?」
「酒後一支煙,快樂似神仙那……」立維感慨著,又瞥了他一眼,「你就算了,我不能壞了醫院的規矩。」
「扯淡!」
「限量版黃鶴樓,號稱中國最貴的香煙,前兒個從天津黑市上淘換來的。」
「成心的是不是?誄」
「幫我個忙唄!」
「不幫!」
「借你設計部和裝飾部一用……」
「不借!」
「耽誤不了幾天時間。」
高樵眯著一對桃花眼,嗖嗖地放出無數朵桃花來似的︰「你這是又置辦了一窟?打算養第幾房啊?」
立維抽了一口煙,懶得理他。NET小說網提供本書最快更新。
高樵來了興趣︰「又看上哪個妞兒了,說來听听?」
「滾丫的!」
「我要能滾,早滾了。」
立維站起來︰「回頭我跟他們聯系,工錢照付,不讓他們白干。」
「把煙留下!」
立維笑了,從口袋里掏出金屬盒子,扔給他,高樵接住,立即喜笑顏開的,才不管是不是黃鶴樓,只要是煙就行啊,這幾日早憋屈壞了。他沖立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緊滾吧,有多遠滾多遠!」
立維剛走出房門,就听到他在身後嚎叫︰「等等,打火機,打火機也留下……」
立維不客氣地,關了房門,他略微停了停。
「我K,丫真是我的好孫子吶,成心氣你大爺……丫等著,中國人民一旦站起來了,今兒這仇兒,還有那一拳之仇,我要一並報回來,孫子吶,你等著,王八蛋……」
高樵烏七八糟地罵著,立維也不介意,飛快地下了樓。
今兒若不來上這一趟,他就過不去今天這一天。
吃過晚飯後,陳安陪女乃女乃說話,看電視,老人作息時間向來很準,也睡得早,不到十點,張阿姨陪女乃女乃去了後院,叮囑她也早些睡。
陳安回了自己西廂,沖了個澡躺下,枕頭很軟,床鋪也很軟,可她就是睡不著,旁邊順著那只大狗熊,她揪著狗熊的兩只耳朵,還是睡不著。
明早,她先回雅園那邊換衣服,然後上班,不知道會不會踫上他……她扯了扯自己的頭發,不想了,橫豎是無關緊要的人。
剛想到這兒,電話就響了,她一瞅,竟然是他,這人啊,真禁不起念叨。
她想起白天,她跟他說過的那些話,唔,分量是重了些,但是那樣明明白白說了出來,她反倒輕松了。好眉好眼的,她不是沒說過,可他根本沒听進去……
單調的鈴聲,一聲一聲的,引爆著她的神經,接?還是不接?
她果斷按了綠色鍵。
「怎麼這麼半天?」立維的聲線里,隱藏著一股怒意,但他極力忍著。
「睡著了。」陳安很平靜。
他頓了一頓,又問︰「在女乃女乃家?」
「嗯。」
「那睡吧。」他立即收了線。
陳安握著電話,慢慢闔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點後,張叔送她回了雅園,下了車,她打發張叔回去了,她的車子就停在樓下。
上了樓,她盡量放輕了腳步,這個時間,還早,樓道里很安寧。在電梯里的時候,她就把家門鑰匙準備了出來,攥在手里,只要她走過去,捅開鎖眼,推開門,踏進去……她似乎就安全了。
家門咫尺在望,隔壁的門,也閉得緊緊的,陳安越發不敢發出動靜,倒有些鬼鬼祟祟的嫌疑,她總覺得那扇門後面,藏著一個人,那個人黑黑的一雙眼楮,就通過門上的小孔,目不轉楮盯著她。她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她躡手躡腳緊走幾步,伸出手,鑰匙捅進鎖眼里,她剛喘了一口氣……身後「吱呀」一聲,門開了,躥出一個人影,他的大掌攤開,一下子扣在門鎖上。
陳安嚇得,尖叫出聲,腦中的臆念似乎成真,她渾身都抖起來,手中的鑰匙也應聲落地。
「鐘立維?」
「嗯!」
他的前胸緊貼著她後背,他想象著她走路那副樣子,又滑稽又可愛,他無聲地笑了,胸膛一震一震的,陳安卻有些著惱︰「干嘛嚇人?」
立維干脆笑出聲,雙臂從她肘下迅速穿過,他攏住了她,他的兩只手,握住了她兩只細腕,她身上的溫度很低,仿佛挾了早晨的寒涼,他不由握緊了,下巴頦兒擱在她肩上。
「你才嚇人呢,躡足潛蹤的,象打家劫舍的小毛賊。」
被他一語道破,陳安一下紅了臉,她雙肘向外一撐︰「放開,我要進去換衣服。」
他沒有松開,反而擁得她更緊了,他似是嘆了一口氣,在她耳邊低語道︰「兩個晚上不回來,我都想你了。」
陳安的心跳,立時快如擂鼓,這,這象什麼樣子!她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
「你放開我!」她開始掙扎。
「不放,偏不放。」
鼻間,是她清甜的氣息;眼里,她的臉蛋粉粉的,女敕女敕的,有著細膩的柔軟和色澤;她小巧的耳垂,也白里透紅,象掛在枝頭一顆果子,那麼誘人,那麼性感……立維的呼吸,突然粗重起來,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懷里,隔了那薄薄一層衣料,她柔軟的曲線,很美,很妖嬈。
幾乎是不可自抑的,他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肆意蹂躪……
模糊的,他記起有個***包家伙說過,禁欲,禁煙,禁酒,都不能忍。他唯有禁了一樣——
~~今兒就這一更,接茬兒碼明天的,清明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