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湖
湖面上金波燦爛,山的倒影,樹的全影,隨著微微的輕波在里面蕩漾。湖上靜謐、安寧,一派和諧。
游船、畫舫輕輕飄過,劃下一痕痕白色的水紋,漸漸向兩旁散盡,擊起一圈圈美麗的漣漪。
一畫舫內,白發紅顏的老者、俊美如仙的的男子對坐著,清秀可人的女子正沏著茶。
「丫頭,這個拿去用吧,三日後便可復原。」惡奇看了夕銀的傷口,拿出白玉瓶遞給夕銀。
「幸好有醫神伯伯,要不然等半個多月後才能復原,我都要發霉了。」夕銀暗嘆,醫神跟庸醫果真沒法比。
翠雲听三日後就能復原,舒一口氣。
「呵呵……只是想不到多日不見,你這丫頭搞了這麼多名號,強盜頭子、傾城閣的頭牌清倌、還是天下無城客棧的幕後老板,真是不錯啊!」惡奇听了夕銀對他的稱贊,受用不已,這丫頭終于不叫他老頭了。
他從宮中出來,听到人們茶余飯後所議論的都是傾城閣頭牌換人,新頭牌如何奇特,才情之高等。還有天下無城客棧裝飾,格局新穎,舒適。他這人喜歡新鮮、美的事物,便想去天下無城享受享受,不想遇到了這丫頭。
現一听都是她搞出來的名堂,還有模有樣的,真沒看出來這丫頭有這能耐。不過這些新奇的玩意也只有她能想得出,常人還真辦不到。
惡奇竟稱贊,若是旁人恐是不屑和鄙視,又不是什麼光彩的名號,看來怪人的想法自是與常人是不同的。
夕銀拿起翠雲沏好的茶,呷了一口,放下︰「這不都是被逼上梁山的嗎。」突然就想起梁山好漢了,不過這樣的日子她挺喜歡。
「可老夫看,丫頭你是樂在其中。」惡奇一語道破,又疑問道︰「丫頭進宮表演了,怎麼也不和東奇風相認?」大典上蒙紗的,想認都難。真是強人,竟敢直呼帝上其名。
「別跟我提他,竟然瞞著我他的身份。哼……」夕銀的臉立馬拉下了。
「你這丫頭,不也瞞了他你的身份。他也算有心,為了找你竟調動了東衛帝。只是怎會一點消息都查不到?」惡奇迷惑,再不濟也該查出一點蛛絲馬跡,難道東衛帝如此孬種。
「哦,大概是我趁夜色暗下,偷偷使輕功出去,並沒有往正門,而且我也易容了,所以才查不出吧。」夕銀應道,為了躲某些狼女,也是迫不得已的。她只好叫朱有才先去探路兼報告情況,朱有才走的是正門,而她則是越牆而過。
「那小子的爹生什麼重病了?」夕銀拿起茶杯,又放下,忽想起東奇風趕回是因為他爹病重,便問道。
「裝病。」惡奇語出驚人。
「啊……」畫舫內二人大叫。
听了惡奇所說,夕銀明白東奇風他爹裝病,原因竟是讓他兒子早點接位。惡奇說其實多此一舉,等武林大會慶功宴結束後,自然就會回去。
只是他爹卻等不及了,便想出裝病,東奇風是個孝子,自然就快速回宮。裝病後,還四處散播風聲,各國也就立馬招回了接位之人。
東邪國帝宮帝心園
殘月懸空,淡淡的月光流水般靜靜地瀉在東奇風的身上,仿佛是壓在他心頭的絲絲憂愁。
「大哥,再陪我喝一杯。」東奇風拿起銀杯,便要往嘴里灌。
「二弟,別喝了,我知道三弟在哪,其實你也見過她。」屠牛終于忍不住說出了口,雖然三妹再三強調,但這幾日二弟一直叫他陪他喝酒消愁,他不能再瞞了。
二弟既然如此想知道,就表示了三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應該不會怪罪她隱瞞身份一事。而且刺娘也勸他三妹之事不應該幫她瞞著,應該告訴帝上。屠牛認為夕銀是因怕東奇風怪罪,才不想讓他知道身份。
「我也見過……」東奇風喃喃自語,想起那日的清倌。「難道三弟是女的?」這話自然地溜出了口。
「原來二弟知道啊,三妹就是那日蒙紗表演的清倌,她說扮成男裝闖江湖也是為了方便,並非有意隱瞞。」屠牛拿下東奇風手上的銀杯,解釋道。
「什麼?」東奇風倏然站起身,卻有些搖搖晃晃似站立不住,屠牛趕忙扶下他。
「呵呵……」東奇風只是笑,他一想起三弟,就會想起那日的清倌,本是無心之語,卻被他說中了,原來他竟被騙了這麼久!!!被騙了這麼久!!!
連大哥都知曉了,卻只有他不知!!!他不知!!!只是為何心中卻似有一絲欣喜掠過?
東方的白光,愈來愈白了,一輪白日緩緩浮現。
傾城閣清倌樓
「憑什麼要我去見他?」夕銀沒好氣道,一大早被這二兩位東衛帝統領吵醒不說,還讓她去宮中見東奇風,當她好欺負。
「紫銀公子,不……是銀仙姑娘,你不去,不是為難我們嗎?」驚雷、驚風無奈道。
「哦!敢情他瞞了我他的身份,還讓我主動去見他,他還講不講理了?」夕銀轉身,氣憤地對二人吼道。
「這……銀仙姑娘不也瞞了帝上你的身份嗎?」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的驚雷、驚風苦惱,一大早便派他們來當炮灰,他們倒是寧願去打仗殺敵,也不願面對這氣憤起來不講理的銀仙姑娘,簡直對牛彈琴。
「哼……反正我不去。」夕銀拂袖帥氣離去,這大哥真是的,怎麼就告訴他了呢。
看夕銀這樣,還真是大義凜然、堅持已見啊,顯然是忘記了現在,她那二哥的身份可是不一般,有一甩手便能要人命的至高無上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