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商或許利不大,特別是不黑心的糧商,利很小。但這位糧商卻也有鹽鋪,加上鹽的收益,卻在整個天南倒是數得著的富戶。家中沒出什麼強者,請到了族中供奉也不過是通天級強者。
而今夜,一個在決斗之中連戰三場,而且最後一場還是吃下禁藥嗜血丹,達到宗領級。並且完勝的十八歲少年,玉凌羽的到訪,絕對是讓這大商人興奮的事情。城中最好的廚師被請來,珍藏的美酒被抬了出來。
這個晚宴名義上是年輕人的宴會,身為主人卻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啊!這位就是名滿整個天南省的天才,玉少爺吧!」那胖胖的糧商興奮的迎了上來。
「在下正是玉凌羽。」玉凌羽回禮。
「快,快請入院。玉少爺能親自前來,這是小商家庭的榮幸。」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門口,玉凌羽一身白衣長袍,手持碧玉扇,頭扎絲藍發帶,腳踩軟底鹿皮靴,翩翩美少年迷醉著院中無數少女。
沒有見過玉凌羽的人,都認為能戰勝通天級強者的,應該是一個五大三粗,皮燥肉厚的魯莽漢子,其實玉凌天的形象倒是符合他們心中的相像。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書生模樣的美少年。
與糧商一同入院,玉凌羽輕聲問道︰「貴族之中,可有武者。」
「咱們商人世家,幾百年也難出一個武者,倒是有幾位書生在天南君候府入職。讓玉少爺笑話了。」糧商陪著笑容回答著。
玉凌羽來的時候,並沒有準備任何禮物。心想對方家中有武者了,那麼無數是‘剛體’還是‘清靈’都可送上一些為禮物。可對方家中沒有武者,這些丹藥送上也是沒用,想到這里,玉凌羽說道︰「凌羽來的匆忙,沒有帶禮物。可借家中筆墨一用。」
「啊!」那糧商驚呼一聲,猛然間想起那酒樓老板近日吹噓自己雅間之中有玉凌羽的丹青,那雅間入一次最少十兩銀子,卻讓天南城許多人排著隊訂位子。這會玉凌羽借筆墨,讓糧商興奮的不得了︰「太榮幸了,能有玉少爺墨寶,小的家中多了一件傳世寶物。」
玉凌羽只是笑笑卻沒有答話。
紫竹卻是一臉的幸福,緊緊的跟在玉凌羽身旁。享受著無數妒忌的目光,特別是另外幾位郡主那要吃掉自己的眼光,更是讓紫竹郡主開心的不得了。
「好墨!」聞到墨香玉凌羽不由稱贊了一句。
「玉少爺好眼光,這點墨原本是宮里的貢墨。用殘了,小人花高價買來。這還是頭一次用的。」糧商解釋著這墨的來歷。
紫竹郡主喝退侍女,跑上前去親自研墨。
玉凌羽擅長山水,一幅清松圖在不到一柱香時間完成,落款落印!
糧商親自舉著畫繞院一周,再次回來玉凌羽面前時︰「小人告退了,玉少爺有什麼需要,只管差人吩咐就是了。」
今日這雅院之中,非富則貴,糧商的兩個兒子倒成了陪客。
糧商剛剛一走,一位少女突然擠到紫竹郡主前面,將紫竹郡主擋在身後,一塊香絲手帕遞到了玉凌羽手中︰「羽少擦擦汗!」
玉凌羽看著手帕心中苦笑,此時已經是寒冬,今日雖然無雪,卻也是深秋寒意濃。自己作畫怎麼可能會出汗,這何來擦汗一說。再看這少女,玉凌羽見過,當日入店六個郡主之一,是和紫竹郡主一起來的。
玉凌羽正在思考如何答話,紫竹郡主卻一把搶過那香帕︰「大冬天,擦什麼汗!倒是給我擦擦手。」說完,故意將墨汁弄了些在香帕之上。
那香帕是手繡之物,下有玉蘭圖一幅。被紫竹這墨汁一弄,整個香帕倒是毀了。
「紫竹,你太過份了。我未嫁,羽少未娶。你又不是和羽少訂過親,你在這里作什麼亂。你再在這樣,我們姐妹就此絕交。」
「絕交就絕交,誰怕誰呀!」紫竹絲毫不示弱。
兩少女身上的內息瞬間就暴發出來,顯然要大打出手。
有位少年公子眼看兩女就要打起來,卻也不好直接勸說,來到玉凌羽身旁︰「羽少實力非凡,某雖不才,不知是否有機會討教一二。」這公子倒是好心,畢竟兩個男人切磋一下,點到為止。總比兩女瘋打好些,要是破壞了院子,倒更是失禮了。
卻沒想,他話音未落。兩女齊聲喝道︰「你也配!」
那少年公子一臉的尷尬,倒是玉凌羽給他了一個感謝的笑容。
「你才武士階,要挑戰玉凌羽再練幾十年吧。」兩少女這會倒是齊心。
玉凌羽倒是與心不忍這少年公子被兩女欺負,接口說道︰「兄台指間有繭,想必琴藝了得。不如你和合奏一曲,為今夜祝興!」
「好!」有個台階下,那少年公子感謝的點了點頭。
立即有人送上琴來,兩人各自調琴。「羽少,不如合奏一曲梅花頌的曲調。」
「就依兄台!」
今夜,玉凌羽是主角。倒是沒有人想出來搶玉凌羽的風頭,畢竟一個連越級挑戰,連戰三場而勝的強者,是值得尊敬的。這位少年公子選的曲子,倒是也大眾曲目,學琴之人都會彈上一些。
曲光響起之聲,這位少年公子有意輕彈輔助玉凌羽琴音,倒是更顯玉凌羽琴技了得。
玉凌羽卻可听到,此人琴藝高于自己,自己的心思還是在練武之上,對于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已經放下太長了。如果不是因為古清然的指點,自己的琴藝在這少年公子面前,還真的拿不出手。
一曲終,玉凌羽起身長長了禮︰「兄台高雅,還未請教。」
「不敢,濱怨唐永嘉!」
「永嘉兄如果不嫌凌羽琴藝低微,凌羽願意贈一曲于兄!此曲以內息輔之,假以時日,永嘉兄的琴藝自當再上輝煌。」
唐永嘉深深還了一禮︰「那多謝羽少了。」
玉凌羽將剛才送來的琴交于下人,拿出了自己的琴,這張琴是古清然贈送的,雖不是知名古琴,卻也比得上當世名琴。
琴音一出,在場懂琴之人就知此琴不凡。
一曲‘清心’彈得眾人迷醉,彈的唐永嘉淚如泉涌︰「好琴,好曲,好藝。」
「永嘉兄見諒,此曲為友人所譜。未經允許不得轉贈,永嘉兄只好听入多少算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