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自己睡了多久,只記得在溺水中拼命的掙扎著,感覺死亡在一步步的逼近,感覺自己的人生要到此為止時,有一雙手把她從水中拉了出來。
可沒有了窒息的感覺,她就能清晰的感覺到珍藏在心底那份清晰的痛楚!
好痛,好痛!
比任何時候都痛,比那一次她拒絕方歌時候還痛!
「沈顏……你醒醒!」迷迷糊糊中,有一抹聲音召喚著,強制把她從夢中拉出來。
跟著那聲音,沈顏一步步的從黑暗中從出來,然而強烈的光下,她看到的卻是洛凡那張冷漠的臉,唇角掛著涼薄的笑,那笑能把人溺下去,目光卻透著冷意。
她猛的睜眼,無助的雙眸赫然的朝著四周打量著,正好對上洛凡的目光,像及了夢中,那抹涼薄,冷漠的笑。
洛凡此時就半依在落地窗前,襯衫的袖子挽起,頹廢的靠著,指尖夾著雪茄,卻未點燃,不知是望著何處發呆,唇角勾著淺笑,透著冰冷,下顎青灰的胡渣更濃密了。
听到動靜,他折了指尖的雪茄,已快步到了床前︰「醒了!」只是簡單的兩個字,語氣不帶一絲溫情。
「你不是出去了嗎?」沈顏痛苦的蹙著眉,沙啞的答了句。
此時,她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來應付他,甚至不願開口多說一個字。
「事情辦完就回來了!」淡淡的口氣,捕捉不到一絲的情緒。
昨晚他剛到機場,佣人就打電話說她昏迷了,還來不及登機就匆匆的趕回家。結果她極難伺候,藥無法喂進去,連生理鹽水都找不到地方下針,只要一踫到她就胡亂的掙扎。最終,他只得口對口的把藥喂下去。
沈顏吃力的笑著,嘲諷的看著他,眼底染滿了嘲弄。
如今,她能依靠的人就只有眼前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了嗎?原來,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原本她還有方歌的,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餓了?」似看出了她的恍惚,洛凡蹙著眉問了聲。
沒等沈顏開口,他就徑自叫了佣人送東西上來。
沈顏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用眼楮冷冷的看著他。
這就是所謂的最親密的陌生人!
等佣人送粥上來時,他笨拙的接過,撐起沈顏,居然親手喂她。
「王伯說你暫時只能吃些清淡的東西!」不知不覺,洛凡連自己都沒發現,口氣已輕柔了許多。在官場上打滾了那麼多年,練就了一顆比鐵還硬的心,如今連自己都沒發現已經有一處慢慢的柔軟了下來。
沈顏呆滯的看著他,沒有拒絕的力氣,只任憑他一口一口的喂著粥。
顯然,他的動作生疏,僵硬,于他這個副市長來說恐怕是第一次伺候人吧!一口一口的喂著,連讓人喘息的時間都不給。
沈顏實在是受不了他猛灌的喂法,蹙緊了眉︰「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