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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藍這次是有備而來,所過之處都充滿了凌厲的攻勢,干淨利落地解決了戰斗,等風離帶著人馬趕到豫州,他已經奪下了七個城池。谷雋和鐵純都抵擋不住連連敗退,听聞風離到來,兩人都趕過來相見請罪。
明月一見谷雋,才發現他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胳膊吊在手上,原來受了箭傷。
鐵純在旁邊補充道︰「這箭傷是都藍手下的大將力圖傷的,一箭穿透了肩胛骨,軍醫說老谷可能以後都拉不開弓了,用劍可能也使不上力!」
明月看谷雋臉色灰敗,震驚了,她沒想到這麼嚴重,不禁轉頭看風離茆。
風離正看著地形圖,眉蹙得緊緊的。
「我幫你檢查一下吧!也許有救!」明月拉了谷雋去旁邊,壓著他的手就要解繃帶。
「娘娘……不用……我還是先和皇上報告敵情吧!」谷雋制止了她,心情很沉重蚊。
「你還能比我更了解風離嗎?」明月嬌嗔道︰「他要是在意你們敗了早發怒了,他不出聲是在想怎麼善後,相信我,你受傷他比你還急呢!你先治好傷再說吧!」
谷雋有些猶豫,看看風離,放開了阻止明月的手,低聲說︰「力圖的箭用了倒鉤,軍醫說傷了筋,我……現在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我廢了!」
「胡說什麼,我都還沒檢查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廢了啊?……就算真廢了,不是左手還好好的嗎?大不了我給你找左手劍法來學,一年半載,照樣是好漢一條!」
明月笑著鼓勵他,打開繃帶,看到谷雋肩胛骨上的傷已經縫合了,女敕女敕的肉芽都冒了出來。她不知道里面的縫合怎麼樣,想了下將手貼在谷雋的肩胛上,用神符的力量去探視谷雋肩胛上的傷。
讓她有些郁悶的是,這傷也不知道那個軍醫是怎麼治的,竟然除了外面的傷口,里面斷了的筋骨都不做處理,這是誰教出來的徒弟啊?
「怎麼樣,還有救嗎?」听不到她說話,谷雋擔心地問道。
「這里的軍醫是誰?把他給我叫來!」明月有些生氣了,聲音也有點大了。
風離被驚動,回頭蹙眉問道︰「怎麼啦?」
「草菅人命啊!」明月蹙眉瞪谷雋,問道︰「誰給你派的軍醫,你不知道你的手差點毀在這個庸醫的手上嗎?」她簡單地將這軍醫的惡劣說給了谷雋風離听,兩人听了面色各異。
風離奇怪地看看谷雋,蹙眉︰「朕記得給你派的是老軍醫王都啊,他怎麼會犯這樣的錯?」
谷雋低垂了頭,臉色忽紅忽白,囁嚅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明月覺得有蹊蹺,就問道︰「谷雋,是不是其中有什麼隱情啊?你說出來吧,大家才好想辦法解決!」
谷雋嘆息一聲,搖頭說︰「算了,我不追究了,這事就這麼算了吧!皇上,你來了就全部交給你吧,允許末將回鄉養老吧!」
「什麼?養老?」不止風離震驚,鐵純明月都驚訝地睜大了眼,谷雋這也太消極了吧!受了點傷就要退隱,這……
「你才多大就養老?哼……朕當你是說笑話啊!一點都不好笑!鐵純,他不說你來說,那軍醫是怎麼回事?」風離板著臉轉向鐵純。
鐵純看看谷雋,搖頭說︰「老谷,不是我不幫你隱瞞,事到如今他連你都害了,我們不能再縱容他,就說了吧!」
谷雋臉色灰敗,重重嘆了口氣站在一邊,默許鐵純招了。
鐵純一說,風離才知道他給谷雋派的軍醫王都早被現任的軍醫張望給氣病了,留在一個村子里養病沒跟過來。這張望原是谷雋妻子的弟弟,兵部張侍郎的小兒子。
張侍郎一生英勇,晚年才得了這個兒子,很寵愛。這兒子從小又體弱多病,一家人老老小小都把他當寶捧著,結果這兒子長大文不成武不就,還到處惹是生非。
張侍郎一氣之下就將他丟到了軍營里,本意是磨練一下他,可是這小子別說打仗,平常的訓練都撐不下去,怎麼立戰功奪軍功啊!
張侍郎想了半天,給他找了個軍醫做師傅,想著反正是在軍營里,做好軍醫也行,遇上大戰部隊有功勞他也能分點。張望就在軍營里做起二吊子的軍醫來。
以前張侍郎沒退休時還有人賣他面子,留在軍營里當閑人養著。張侍郎一退,就沒人樂意了,閑豬閑狗能養的住,因為它們不會惹禍啊,這閑人就不一樣了。
本來你沒本事你就安心地做你的閑人吧,偏偏張望又是不甘于平凡的人,吊兒郎當慣了,哪‘閑’得住啊!惹事不算還挑撥離間,更過分的是一閑下來就拉了將士賭博。
這在軍營里是忌諱,一賭就容易出事,別人的軍中有沒有禁止不知道,風離的軍中是嚴令禁止賭博的,一經發現嚴懲不貸。
原來張望是跟袁將軍的,袁將軍早頭痛怎麼把這個老鼠屎擺月兌,一直沒找到機會。
張望姐姐一嫁給谷雋,袁將軍就知道機會來了,做人家姐夫的照顧自己的小舅子天經地義。袁將軍就找機會唆使張望跳槽,張望一想也是,在自己姐夫的軍營里哪有在別人軍營里受氣啊,就纏著姐姐老爹去做說客,硬要過去谷雋軍中。
張千金心痛自己的弟弟,雖然也知道自己弟弟有點扶不上台面,但想著谷雋手下多養一個閑人也沒什麼,就纏著谷雋把弟弟要過去。
張侍郎一開始不願意張望去禍害谷雋,想著自己兒子不行,有谷雋這樣的女婿就夠了,哪肯張望去給谷雋抹黑,就堅決反對。
哪知道張望這個無賴,為了自己過得舒服,就拉了娘、女乃女乃全家上陣一起求谷雋,谷大將軍哪受得了這個陣勢,被他又賭咒又發誓,還有這強大的親情攻勢打動了,就點了頭。
張望從此就跟了谷雋,開始兩年還算老實,在張侍郎和谷雋的耐心勸導下發誓要洗心革面,認真學醫,不給兩人丟臉,還真耐下性子來好好學起醫來。
張侍郎看他表現好還感到很欣慰,覺得送到谷雋這是做了好事。家里也舒了一口氣,給他說了一門親事,張望為此特地請了二個月的假回家成親。沒想到這樁婚事一辦,又將他打回了原形,回到軍營中的張望故態重萌,仗著谷雋是自己的姐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跟的那位軍醫是老實人,不會告狀不說,還被他哄得當他小孩子性格,有些小錯能包就包容了,甚至還會為他說好話。
這樣很長一段時間,谷雋都沒注意自己這個舅爺給自己軍營帶來的危害。這次出來打仗,也沒多想,依然帶著張望出來。
哪知道臨出發時原來的軍醫家中老母沒了,要回去奔喪,風離就臨時給他換了一個老軍醫王都。
這王都行事嚴謹,那受得了張望這吊兒郎當的個性,看他不務正業不說,還帶頭讓士兵違紀,就去向谷雋告狀,讓他好好管管自己的妻弟。
谷雋一听就把張望叫去罵了一頓,讓他好好反省,認真做事。谷雋當時忙著想應付突厥的方法,口氣一點都沒含蓄,罵得毫不留情。
一向被家人當寶的張望哪受得了這語氣,出來又氣又羞,就將怨氣全對準了王都。他也不明來,而是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在一個村子里扎營時給王都下了春.藥。可憐王都近五十的人了,還追著村子里的少女跑,雖然事後沒釀成什麼大錯,王都一張老臉算是丟盡了,氣得一病不起,原地倒下。
谷雋內疚,只好留了兩個士兵照顧他,等他能起床再送他回家,自己依然帶著兵馬趕路。
這一路過來兵荒馬亂,也找不到軍醫補充,張望就成了谷雋軍中唯一的軍醫,大家頭痛發熱都任由他草菅人命了。谷雋下了幾次狠心想將張望攆出軍營,都不了了之,一個原因就是為此,另一個實在是不知道攆走他回去怎麼向妻子老丈人交待。
給自己醫治都尚且搪塞了事,張望怎麼給士兵醫治就可想而知,谷雋一听明月的話就知道張望這畜生這次罪不容恕了。原還想瞞過去,也算替張家留個後,那知道根本瞞不過去,被鐵純全抖了出來……
此時一看風離的臉色,他在心里絕望地閉上了眼,替張望叫了一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