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名門庶女 番外︰天生一對(冰斌篇)

作者 ︰ 蔚然語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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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斌抽到一個號碼……二十八號!

他看清自己手中的門牌號時怔了怔,這是巧合還是無意的,這個數字是薛斌的生辰日。以前自己過生辰時,騰冰總要給他準備禮物,所以一向不記得自己生辰的他,因為期待她的禮物所以才記住了自己的生日。只是從發生了那件事後,他再也沒要過騰冰送的禮物。

開始那幾年,騰冰還想方設法讓人把禮物帶給他,可是他一概不要,後來還讓人帶了侮辱騰冰的話給她,那些話他現在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很傷人,連傳話的人都不忍心地再三確認「一定要做得這樣絕嗎?」

他少年氣盛,咬牙切齒地說︰「我這不叫絕,她爹做的才絕,比起她爹,我再絕十倍都算善良的!幬」

傳話人沒法,忠實地把原話傳了過去,從此薛斌就再也沒收過來自騰冰的禮物,卻記住了自己的生辰。

二十八。他不知道自己是懷了怎樣一種心情被馬山引了過去,那是角落里一個很偏僻的房間,和一路的華麗明顯成了對比,讓他一看就有些失望,以騰冰的性格來說,這根本不是她的風格,等在里面的人決不可能是她。

馬山很正常地推開門,笑得和剛才對每一個人都那麼曖昧︰「請,希望你有個難忘的夜晚!卅」

薛斌在他的注視下走了進去,屋里的光線很暗很暗,門在身後一關,就只能借助桌上那唯一的燈火看清房間。

床榻上坐了一個人,一身的紅衣,喜帕蒙在頭上,坐得很端莊。

薛斌站著,沒走近,他突然覺得荒唐可笑,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啊?

這女人又在做什麼?

是每一個房間的女人都如此打扮,還是就這一個是這樣?弄得洞房花燭夜似的!

他要掀了那喜帕,是不是就承認了她是自己的妻子,又或者這只是一夜夫妻?

想到這船上每個房間都在進行這類的‘新婚夜’,薛斌只覺得一陣惡心,騰冰把他當什麼人了?以為他和花鈺他們是一類人嗎?可以逢場作戲,天亮了無所謂地提上褲子從此各自一方?

又或者是用這游戲,逼著他掀了喜帕,把生米煮成熟飯,再逼著他老娘讓她進門?

不……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一想到自己老娘失望到痛苦的眼神,薛斌覺得自己寧願死,也不願意給他老娘心上插這麼一刀。這會比當初老爹的背叛,她失去一只手臂更讓她痛苦,他做不出來。

床上的女人在他的沉默中也在沉默,那淡淡的才沐浴過的香味在一點點消散,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就這樣對峙著。

船艙房和房之間隔板相貼,不隔音的木板傳來左鄰右舍嬉鬧申吟的聲音,就算從沒有過女人,薛斌也知道那是什麼行為才會發出來的聲音。他听著那些聲音沒有興奮的感覺,相反心一點點落了下去。

如果這女人不是騰冰,那麼此時騰冰在別人的房間里,是不是也在發出同樣的聲音?

如果這女人是騰冰,她將他留在這一夜,明天自己就是她的夫婿了嗎?

是不是,只要幾步上前掀開帕子就可以知道真相,他卻沒有勇氣走上這幾步,不是沒有面對真相的勇氣,而是沒有面對掀開帕子後果的勇氣……

時間一點點過去,薛斌突然如夢初醒,轉身拉開了門,大步走了出去。走廊上空無一人,他幾乎是慌不擇路地跑過這一路曖昧的申吟,沖到了甲板上。

騰冰的下屬都還在甲板上喝酒劃拳,看到他衣服整整齊齊地跑上來,都停下了手,轉頭靜靜地看著他。

薛斌不敢看他們的眼神,如被打敗的逃兵,慌亂地丟下一句︰「我不玩了,你們誰愛玩誰去玩!」

他拋下被他握得快碎了的門牌號,幾步沖過船欄,跳了下去。

海水冰涼,瞬間就包圍了他,他不辨方向地瘋狂游開。

對,就這樣游下去,能不能回去是另外一回事,他只想遠遠逃開,不用去選擇,也不用面對那些折磨自己的聲音……

漆黑的海上沒有月亮,他不停地劃著,開始還能听到騰冰下屬的驚叫聲,後來就听不到了,只有那單調的劃水聲陪著他。

他覺得自己的臉濕濕的,這不是淚,只是海水,他告訴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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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上,枯坐的女人沒扯開自己的帕子,依然呆呆地坐著,直到過了很久很久,一個腳步聲走了進來,伸手扯去了她的帕子,輕聲嘆道;「你這是何苦呢!」

騰冰抬起那張妝扮得很精致的容顏,看著這洪城第一浪蕩公子的臉,面無表情地說︰「他為什麼不是你呢?」

花鈺溫柔地笑著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環在自己懷中︰「想他是我很簡單啊,你把我當成他不就行了?」

騰冰靠在他身上,將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了他,頭抵在他胸上悶悶地說︰「我累了,花鈺,我真的累了,你娶了我吧!」

「好啊,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八抬大轎還是十六抬,隨你挑,挑好我們下船就找喜婆選日子,我會給你辦一個洪城最大的婚禮,保證氣死那個木頭!」花鈺無比正經的語氣。

「十六抬是皇後娘娘坐的,花鈺你不怕被殺頭啊?」騰冰被他抱著,閉了眼楮和他一問一答著。

「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為了你都是值得的!」花鈺還是很正經的口氣,似乎真的心里也是這樣想。

騰冰終忍不住笑了,抬眼看看花鈺︰「你這張嘴就是那麼多女人喜歡你的原因吧?再說下去我真會當真了!感動的真想嫁給你!」

「那就嫁給我啊!」花鈺模了模她的頭,笑得依舊很溫柔︰「你不羈我不俗,咱們天生一對!」

騰冰笑了︰「好個天生一對,我還真希望我能喜歡你,或者你真的喜歡我,那就算嫁給你,被你疼著愛著也好過被人無視的好!可惜,咱們太熟了,我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我,所以你再偽裝得很像,我也不會嫁給你!」

她離開了花鈺的懷抱,反手牽了他的手︰「別說情了,無情不似多情苦,咱們學著做無情的人吧!走,陪我去喝酒,我們一醉解千愁!」花鈺喃喃地念叨︰「醒了後怎麼辦?難道這一醉你就能忘記他嗎?」

騰冰抱了酒罐環在自己胸前,沖著花鈺笑︰「那就別醒啊!一直讓自己醉,醉倒麻痹了,什麼都不能傷害你時再清醒,又或者不能忍受時就這樣……」

她比了一個剜心的動作,笑得決然︰「等不能忍時,就把他挖出來丟了……你見過有人為了愛而不要命嗎?你見過有人明明知道自己長了一顆毒瘤還留著他禍害自己的身體嗎?我現在留著他,那是因為他還不是毒瘤,等他變成威脅我生命的毒瘤,我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把他剜掉的!」

花鈺給她遞酒,笑︰「好,一言為定,等他變成毒瘤你一定要把他剜掉,記得這是你對我的承諾。到時你不把他剜掉,我來幫你剜!」

「哈哈哈,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好,到時我下不了手就交給你!」

騰冰笑著和他踫杯,咬牙道︰「你的毒瘤也要這樣處理,你剜不掉我來幫你剜!」

花鈺含笑點頭︰「放心,我不會把她養成毒瘤的,就算養成,我也會自己剜!論狠心,你不如我!」

他的視線穿過黑暗,遠遠看去,兩人默契地不說話了,各自端了酒各自醉倒。人生的不幸十有八.九是自己找的,但凡少多情,就少很多煩惱。

只可惜,他們都學不會無情,只能學會虛張聲勢。

騰冰沒幾罐就醉了,花鈺懶洋洋地看著她,半響才招手,馬山跑過來問道︰「花公子有何吩咐?」

花鈺淡淡地說︰「派個人去送薛斌回去,回頭讓媒婆去薛斌家說親吧!」

馬山看看騰冰,猶豫著︰「騰幫主知道怎麼辦?」

花鈺笑得無情︰「你就推我身上吧!一切後果我來擔!」

馬山依然遲疑,花鈺狠狠剜了他一眼,冷笑道︰「已經成長毒瘤,你還想讓他禍害你們幫主嗎?她下不了手我來,你听我的就是了!」

馬山這才應道︰「公子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

壯士斷腕,只有斷了騰冰的希望她才會死心,他們都是為了她好啊!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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