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郡縣過了幾天家的生活,風離決定帶兵出發前去漁村了,他的生命只能用天來計算,他耽擱不起.
和明月一說,明月沒反對,收拾了幾件隨身的衣服,就放棄了這個……他們的第一個家。
風離送的那幾大箱衣服帶不走,還變成她教育風離的活教材,東西帶不走,人可以帶走,以後要重人別重物。
風離一邊表示受教了,一邊卻讓谷雋找了個鏢局,將這些東西都打包讓鏢局先押去五台山,他的郡地。風離為什麼要回五台山,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這些年他雖然在山上清修,可是他從來就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表面上柔順,私下里早就為鬧翻的那一天做準備了。山下整個山西省都是他的勢力範圍內,鄰省河北,河南、陝西,內蒙都不同程度地受他控制。
只是礙于皇兄,很多時候他都是低調的。這次進京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才留夜如年守著山西,給自己有個退路。就算他死了,有這些江山,也夠手下的人不用受人的氣佔地為王。
他挑了山西做自己的後備是充分考慮過的,從軍事上來說,山西四面環山,地勢險要,素有「華北屋脊」之稱,在軍事上被兵家稱之為「華北之鎖鑰」。佔據了山西,就能統治整片華北區,就算皇上和突厥想攻過來,必先圖晉綏;欲圖晉綏,必先爭太原;欲爭太原,必先奪大同或平型關。
而平型關是最後的戍守之地,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它呈正方型,周圍九百余丈,圍地形如瓶而得名,峻嶺雄關,地勢險要,佔據了這個關口,就如同在自己門口設置了一個安全的屏障,非一般人可以攻克累。
一退進平型關那邊就是自己的勢力範圍,進可攻,退可守,所以風離思量再三,決定放棄郡縣。
他當時取郡縣只是一個過渡,並不是真的想要這地方,臨走時,就做順水人情,將這個地方送給了三皇子。
三皇子北宮昱莞是個狠角色,當日支持大皇子爭奪皇位其實是為自己做嫁衣,這次跳出來,皇位沒奪到,但是把大皇子的兵權全攏在了手中,也算一支比較有實力的軍隊,能和五皇子太子對抗一時了。
他得知風離在郡縣,就派人過來商議,說北宮只有風離做皇上才會讓百姓幸福安康,他根本不相信風離是叛賊,對那日馬場的鬧劇表示憤恨,說願意配合風離打下北宮,尊他為皇上。
風離對這些話無動于衷,他怎麼可能上三皇子的當為他做嫁衣呢!他只是讓人送信給三皇子,讓他來接手郡縣,說自己要回五台山頤養天年,不想再插手皇家的事。
三皇子對他的話也不是很信,可是郡縣卻是要的,樂顛顛派人來,風離真的拱手相讓了檬。
風離做這樣的事也是有私心的,突厥,昱軒都想他死,他當然要為自己拉兩個墊背的,三皇子的目標是皇位,他強大了昱軒的對手就多了一個,暫時還顧不上他,他就可以為自己多贏得一點時間。
離開了郡縣,風離又拿下了附近兩個城鎮,這些城鎮都是軍事上很有用的,兩個地方他都只是一晃而過,都轉送給了三皇子。弄得三皇子誠惶誠恐,就算明知他不安好心,也無妨拒絕這樣的好意。
叔佷兩人表面上就結成了同盟,至少在外人眼中風離是比較支持三皇子的,對昱軒謀朝篡位,毒殺皇上等罪名就更信以為真。
昱軒一上任,就弄得北宮分裂成三股勢力,在某些人眼中是最失敗的登基時候。人心惶惶時,沿海江浙又縫洪水,災民紛紛向內地涌來,沿海巡撫一天發了幾道加急的奏章,要求昱軒派兵抗災,發救濟糧。
昱軒一天忙得頭大,眼看深秋一過,冬季就要來,如果不趕緊采取對策,就會有大批災民死亡。他心急如焚,每天忙著和大臣討論,卻沒幾人拿得出有效的良策。
他無比懷念沈東豫,諸葛雲翔,他們兩一直是他的智謀團,兩人就頂眾大臣了。可是這一直支持著他,不離不棄的兩個人,卻在他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不約而同棄他而去,這讓他不由反思,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本該是共富貴的時候,他們卻選擇了離去。
他派人去找他們,探子回來報,說諸葛雲翔已經出了玉門關,跟著一個商隊穿過沙漠,去天竺了。
而沈東豫,沒人知道他去哪里,他存心隱藏了自己的蹤跡,連沈家的人都找不到他。
昱軒深夜一人坐在御書房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自己覺得知道他去了哪里。
南宮明月,他既然是為南宮明月離開的,就不可能遠離她,他一定是去找她了。
昱軒怔怔地坐著,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他們這麼多年的友誼,難道就因為一個女人消滅了嗎?
那女人究竟哪里好,能讓他什麼都不顧地追了去?
這問題,沈東豫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昱軒所料,他的確追著南宮明月的步伐走著,他看到了她大婚穿過大街的花轎,他也看到了離王帶著面具拋頭露面的自然。
他每天站在縣衙外,看著他們手牽著手出去散步的樣子,他看著她的笑,心痛著,那笑本來是對自己的,就因為他的想法太多,就錯過了……
他在反思,這些年自己到底錯過了多少同樣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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