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轅依淡僵硬著身體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夜凌軒淡淡的勾唇一笑,隨即扣緊了她的手指,因為轅依淡是完完全全的閉著雙眼的,所以根本就沒有看到身側的男人在這個時候抽出了自己的軟劍一道反扣在斷崖上,劍,刺入斷崖卻因為兩個人的重量而一路摩擦出火花在斷崖上滑下一條深深的溝壑。
耳側是利器與堅硬的岩石摩擦撞擊的激烈的聲音,轅依淡睜開雙眼,只見身側的男人正一手捏著軟劍,而軟劍的另一端直直的插在了斷崖的岩石里面,而這個時候她已經停止下降了,不過是無意的抬頭,轅依淡的視線卻怔怔的定在了那上面————
不知道究竟是好幾米甚至更長的一條裂痕蜿蜒著趴在這個岩石上面,裂痕很深,可以看得出執著劍的人所用的力道究竟有多重。
兀的,想起了之前自己的那兩鞭子,還有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
轅依淡看過去,果然,夜凌軒的肩膀處血跡斑斑。
「抱住我,小心些。」
轅依淡依著他的話,雙手有些顫抖的環住他的腰,他立刻兩只手都抓住了劍,兩個人的重量如今全都落在了夜凌軒一個人的雙手上面。
手掌之下熱熱的,濕濕的,轅依淡眉一擰,隨即看向掌心,粘稠的紅色液體正在那上面,幾乎沾染了整個手掌心。
轅依淡眼光一閃,有些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她只是復雜的看著手心里面的血跡,卻沒有發現夜凌軒早已經從軟劍上移開了視線,直直的看著她。
她只是閃了一下眸光便沒有別的表現了,這叫夜凌有些是失落。
看來,還不夠,遠遠不夠。
一記深沉的笑容爬上夜凌軒的唇角,他竟然雙手攀在軟劍上面打算借助它踩在一旁的岩石上!
原本兩個人的力量全都靠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面就已經叫傷口裂開了,現在隨著他身體輕微的晃動,轅依淡手背上面一熱,那是血。
「你想做什麼?」
「上去啊,」夜凌軒輕輕松松的說著,就像是最為平常不過的人,「不上去難道在這里等死麼?」
轅依淡頓時就覺得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模樣那語氣說不出的熟悉……
「很熟悉?」夜凌軒眼中劃過一絲明顯的笑意,接著,在她耳側道,「當日在陵寢的時候,某個人就是用著這樣的語氣的。」
陵寢……轅依淡回想起了自己那個時候,好像確實是說過一句差不多的話,只是……她眼光黯淡了一些。
夜凌軒原本是有感而發,卻未曾想到會率先踩到兩個人的痛處。
那段日子,按照她的脾氣,應該是最不願意想起的吧。
夜凌軒轉移話題︰「踩著我的肩膀,爬上去。」
他努了努嘴,在軟劍的斜上方有著一個凸出來的岩石,容下一個人踩在上面絕對沒有問題。
轅依淡一驚︰「踩……踩著你的……」視線落在正在不斷溢出血的肩膀,轅依淡有些別扭的將剩余的話咽下,強迫自己的視線從傷口上面移開。
「快,不然這軟劍快斷了,況且……我也撐不了多久了。」他面容有些扭曲的說道。
或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夜凌軒的面色有些發白,轅依淡看著他滿是冷汗的額頭也知道他不容易,便點頭。
轅依淡凝神屏氣再借助夜凌軒腰間的力量,朝著上面用勁一沖,然後雙手在扣住夜凌軒的肩膀,在她的手接觸到他肩膀的時候,夜凌軒的身軀明顯一震,悶哼了一聲。
轅依淡動作微滯,軟劍搖搖欲墜,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咬牙,轅依淡雙手朝下將夜凌軒的肩膀一壓,接住產生的力量再是騰空翻身,穩穩地踩在了夜凌軒的肩膀上面。
身下,又是一記悶哼聲。
鼻尖有冷汗沁出,轅依淡背部緊緊地貼在岩石上面,反手扣在那上面凹凸出來的地方,沉了一口氣,她飛快的轉身的同時雙手在斷崖壁處另外找了一處凹凸,幾個旋身,她已經準確的來到了那處吐出來的地方,站穩了腳的同時,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夜凌軒的肩膀全都濕潤了,玄色的衣衫若是不仔細定然看不出那上面的血跡,他看向轅依淡︰「可能,需要你扶我一把了。」
他看了看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不過是憑借著應撐下來的一口氣才抓住的軟劍,虛弱的笑道。
轅依淡看著他的樣子,並沒有伸出手。
她冷冷一笑,那笑容在被隱蔽的斷崖之下看不真切,只有那一雙冷冷的眼眸,異常的明亮滲人。
「夜凌軒,這里,是萬丈深淵,我自己都未必能夠爬上去,若是再多出一個你,難保今日不會葬身在此,況且,是你算計我在先,就算是今日我親手將你推下去,也不為過。」
明明視線就已經想到了她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夜凌軒擰眉,心口還是忍不住的痛,這,就是報應輪回嗎?
他哂笑,然後抬起頭,慘白無血色的臉臉有些復雜的笑意,眼底,似乎有一瞬間存在著叫做悲傷的東西。
「拉我上去,或者……將我丟下。」
他說完,毅然的伸出一只手,朝向她。
軟劍在這個時候發出了細微的喀嚓聲,再繼續下去軟劍就會被攔腰折斷了,而他的手臂,衣衫緊緊地貼在肩膀處的肌肉上面,血,正從衣衫里面不斷地滲出……
她看著橫向自己的手,久久的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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