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田雨現在已經是24歲的姑娘了,當然,真實年齡不算,其實,她30了。
讓她高興的是,她交到了這里的第一個朋友,朱洵,一個靦腆卻十分老實的小伙子。
事情,還得從那天說起。
「田雨,起來,今天的休假改成明天,快來幫忙,今天我們打了打勝仗,將軍特地準許我們進入軍營里慰勞各位大人。人手不夠,你也來吧!」紅梅掀開睡得正香的田雨的被子,瞅了她一眼,一臉的鄙視與不屑,哎,沒辦法,睡覺現在的田雨是個不折不扣的丑八怪呢。
篝火旁,各色鶯鶯燕燕搔首弄姿,和士兵麼打情罵俏,只有紅梅,驕傲的獨坐在將軍的身邊,而我們的田雨,至始至終都被安排在一個小伙子身邊,據說這次勝仗,全靠他機靈,發現了敵軍的圈套,從而讓我軍將計就計,打得敵軍是屁滾尿流。但他天生臉皮薄,更不用說對于男女之事的事情,自然,沒有人願意呆在他的身邊,對著一副木頭,誰願意?
「打仗你不怕?」田雨看著對方似乎也挺無趣的,主動找話說。
男子抬頭看了眼田雨,在她的那黑色的臉上停留了好一會,臉卻突然紅了。
害羞?
這是田雨第一反應。
「說不怕你信麼?」男子低著頭,輕柔的回答。
田雨「撲哧」一笑,「不用那麼拘謹啦,我又不吃人!如果是我,我會害怕。怕死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好丟臉啊,如果這世界沒有戰爭該多好!你看這些人,一個個在外幾年甚至幾十年不能歸家。可知家里還有妻兒老小在翹首企盼,對了,我叫田雨,你呢?」
「朱洵!」
「喲!朱小哥,又來找我們的田雨啊!」看到朱洵遠遠的過來,幾個妓房里的姑娘對著他擠眉弄眼。
「啊,對,是啊!」朱洵臉紅的像煮透的蝦子,結結巴巴的回答,快步閃入了田雨的帳篷。
「哎,可惜了。怎麼會看上那丑八怪的!」那幾個女子在背後竊竊私語。
「來啦!」看到朱洵,田雨很開心的招呼,順便沏了一壺茶,「今天我叔叔正好偷偷的給了我一些糕點,你這鼻子是不是聞到香味了,來的這麼準時!」
「當然,你不知道我的鼻子可以聞到你身邊的一切味道麼!」
田雨呆呆的看著他,臉上有些不自然。
朱洵突然想到了什麼,臉唰的一下子紅的快滴血一般。
「還是那麼害羞,以後怎麼討媳婦!」田雨自然不會多想,眼前小伙子的心思,她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對于他,一個雖然26歲卻在感情上白痴的男子,她只是當成摯友,而且只能是朋友。
朱洵現在已經是少尉了,自然可以下令長期包下了田雨,這也免去了田雨當勞妓該做的事情,整的現在的她整日更加的無所事事,到處找機會溜到廚房去大顯身手。
「不是大叔做的,這是你的手藝吧!」吃著盤子里的糕點,朱洵突然說道。
田雨驚訝的抬起頭,「哇塞,我太崇拜你了,這你都知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我在里面加了些綠茶粉,好吃吧!」
「恩!」朱洵還是那樣,話不多,喜歡靜靜的听著田雨講訴一些他從未听過的奇聞異事,品嘗她親自做的點心,他雖然木訥,卻不傻,他知道田雨對自己的是什麼感情,所以,他,一直,將自己的感情藏在心底,對于他來說,眼前的女人,和外面那些根本就不同。她是那麼的純潔美好,那麼的與眾不同,甚至他暗自慶幸,除了他,沒人發現她的美好!這個小秘密,即使是在戰場上生死一線的時候,也成了他想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你們明天又要出軍了?」田雨很自然的將手里的茶杯添滿遞給朱洵。
「是呀,冰雪國的王牌軍隊又發出挑戰信,如果我們不出仗,倒顯得外面懼怕他們了。再說了,我們有誰,還有將軍呢!」說道將軍的時候,田雨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抹崇拜的狂熱之情。
「是嗎!」
朱洵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听到將軍的時候,田雨總是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種奇怪的神情,他不知道,也沒追問。所以,極少在她面前提及將軍,但有時候,總是不自主的就提起了,而這時候,田雨就像現在這樣,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是那麼奇怪和復雜。
「對了,我送你一件禮物!」說完,田雨拿起一旁的奇怪鎧甲,遞給了朱洵,「我發現銀山上這樣的藤條特別多,多到我無法想象。我找人編織了一件藤甲,而且特地讓我叔找來桐油刷了無數次又曬了無數次,看著顏色,和我以前看到的差不多,應該可以了。打仗的時候穿上它!」
朱洵拿過藤甲,奇怪的打量.
「放心,我用另一件試過,絕對非常的堅韌,最重要的是,它足夠的輕巧,而且我特意讓人在前胸後背做了夾層,放了薄鐵片,頭盔也是這樣處理的,比起你那套笨重的鐵甲不知道好多少,安啦,我不會害你的!」田雨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一些小霸道,當然,只是對于有利的事情才會這樣。
「當我們徹底擊敗冰雪國,讓他們不敢再輕易觸犯我國邊疆,我就回家鄉了,到時候,和我一起走吧?」朱洵突然開口。
田雨愣了下,笑而不答,「你就不怕以後你娘子找你算賬?帶著這麼個丑八怪在身邊影響人們視覺?」
對于田雨這樣的回答,朱洵有些失望,卻似乎又在想象之中,「那是沒眼光的人才認為你丑!好了,我也該回去整理一下準備明天的那場硬仗了。」朱洵拿起藤甲,走到了帳篷口,「小雨,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听著集結的號角,田雨站在山崗上眺望著那密密麻麻的隊伍,心中暗暗祈禱,無論是誰,都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