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田雨這段時間最開心的一天,因為不僅和盧雲重逢,更重要的是,他帶來了一個更重要的消息,有關豆豆那個丫頭的。
「盧家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買凶殘殺了盧家,41人,包括嗷嗷待哺的孩子。」盧雲憤怒的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內心深藏了這麼久的仇恨被激喚了出來。
在盧雲對面的男子長的,只能用恐怖兩字,因為整張臉,只有眼楮和額頭還算是完美無缺的,其他的部位,都滿了了坑坑窪窪的傷疤,像燙傷的,又似乎還有刀傷造成的。鼻子不見了,只剩下兩個鼻孔,就像2個窟窿眼不小心放錯了對方,安家在了一片鹽堿之地,上嘴唇少了一半,露出了牙齒,眼前之人,真的比幽冥更適合幽冥這個名字,因為對方,更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男子看著盧雲的雙眼中冒出了仇恨之火,似乎恨不得立刻撲上前來將他碎尸萬段,但卻遲遲不動手。
「41口人?」男子開口說道,聲音嘶啞,因為情緒听起來真的像厲鬼在說話。「41人和113人,哪個多?」
「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們盧家,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盧雲拔劍指著對方,哪怕今天自己死在這里,他,都無法放任自己找了這麼久才找到的幕後黑手。
「40年前,在炎夏國最大城市燕城,有一戶大戶人家,是當地的首富,姓夏。夏府並不因為有錢而仗勢鄉里,魚肉百姓,而是當地最有名的慈善之家。燕城內,人人都因為夏家的庇蔭而安居樂業。夏府的少爺是個文人,生性善良柔弱,後來娶了當地一個大夫的女兒,一家人和樂融融,更是在幾年內,先後生下了3個兒子。在小兒出生沒多久,夏家少爺從外地進貨回城的途中,救了一個被山賊打下山崖,奄奄一息的年輕男子。這個男子,姓盧,名貴。」男子緩緩的說道,「盧貴是一個布莊的伙計,這次,是和東家一起出去置貨的,沒想到遇上山賊,東家死了,他逃到了懸崖,也被一掌推了下來,也該是命大,掉在了夏家少爺經過的路邊。盧貴在夏家留了下來,很快,因為出色的經商頭腦贏得了夏家老爺和少爺的青睞,甚至有些重大的生意,都交給他去辦。盧貴雖然只是下人,卻長的倒也算英俊,不少姑娘都喜歡他,可他,一個都看不上。炎夏國有個聚錢莊,是夏家最大的競爭對手,而且他們身後,有著皇族之人在撐腰,在聚錢莊暗箭之下,夏家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到最後,甚至已經損失了一大半的生意,夏老爺郁郁而終,夏家少爺,更是無心在打理生意,夏家,僅僅靠著盧貴一人在支撐著,而盧貴,雖不姓夏,卻是夏家的頂梁柱。25年前的某夜,夏家的大兒子剛滿7歲,半夜被噩夢嚇醒,哭著跑去找母親,卻見到母親和盧貴兩人****果的躺在床上,幼小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在母親和盧貴的哄騙下,似乎也就忘記了,直到某天,他听到父親和母親吵得很厲害,孩子無意中說漏了嘴,將那天的事情說了出來,第一次,他見到父親如野獸般死命的打自己的母親,在母親被打的口吐鮮血後,父親被沖出來的盧貴推倒在地,那天後,父親就徹底變了,孩子不懂也不明白。在三第一歲生日宴那天,父親和的很醉,當眾說母親和盧貴不要臉,勾搭成奸,在場的客人們一下子就炸開了,竊竊私語,結果那天晚上,夏家走水了。大兒子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臉上和身上到處傳來的那種疼痛,幾乎逼瘋了一個孩子。孩子是被一個僧人救了,在一塊浮沉的木板上。因為臉部全毀,孩子一步都沒有踏出過寺院,每天跟著師傅們誦經念佛,他希望,家人能早日來接自己回家。隨著時間的推移,孩子漸漸長大,也明白了,爹娘,是不會再來接自己了,弟弟們,也不會再纏著自己讓他當馬了,而這一切,長大後,他才想通了,盧貴,就是罪魁禍首。10年來,我找遍了所有國家,最終,京城找到了。而盧貴,似乎成了爺爺和父親的翻版,一個有錢的大善人。我策劃了這麼多年,血債就要血償,夏家113人,誰為他們的冤魂超度?」
「沒有證據,僅憑自己的猜測,你就確認他就是夏家慘案的凶手麼?」想到了盧家的血案,盧雲怎麼也無法接受眼前之人的說辭。
「證據。你娘就是證據,你知道你娘是誰麼?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仰天大笑,淚水,順著凹凸不平的臉留了下來,「當年的夏家少夫人,什麼時候,成了盧夫人了?是那女人親口承認的,盧貴早就和她勾搭成奸,為了謀奪錢財,甚至不惜買凶殺人。也許他們無疑滅了夏家,可是當年的那場大火,的確燒死人了夏家滿門,除了我,還有那個我所謂的親娘。」男人的情緒十分激動,「你知道什麼?你出生就一直被細心呵護著,你懂什麼?」
「你說什麼?我娘,就是你娘?」盧雲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之人。
「不錯,雖然出事那年,我才8歲,而且事隔幾十年,可我一眼就認出了她,她右耳上那黑色的痣,我每次一閉眼,就會清楚的看到。況且,她也承認了。她和盧貴,是我親手殺的,她,不配當一個母親。」男子抬起那張恐怖的臉,笑嘻嘻的說,「我親手,刀起刀落,我殺的,我要為我的父親報仇,為了2個年幼的弟弟報仇,為因為他們一己私欲無辜葬身火海的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