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嘴上不再詢問,可不代表心里沒有打算。自從知道了夏幽泉會講英語之後,她幾乎每次見到對方,全都是用英文來交流,管他用什麼語言來回答自己。
夏幽泉的後宮一直是懸空的,如今突然要冊立皇後,整個消息,自然如長了翅膀的狂風,迅速席卷著世界各個角落。
「怎麼?有話要問為師?」老者看到夏幽泉欲語而止,搖了搖頭,眼前的他,自己他了解了,這孩子,除了自己,憐兒還有親手培養的死士,他誰都不信任。
「師傅!」夏幽泉坐下來,「我很迷茫!」
「是麼?」老者伸出手,模了模他的腦袋,無論他是什麼身份,多麼強大,在他的眼中,永遠都是那個孩子。「田雨讓你疑惑了嗎?」
「師傅知道?」夏幽泉已經很久沒有來了,自從上次分別之後。
「你在思忖為什麼她會英語?」
「恩!」
「那你知道麼?她會的,還不止這些?」老者突然神秘的說。
「師傅的意思?我不明白!」夏幽泉抬起頭,看著老者。
「幾年前,師傅在外游歷的時候,正好到了春之國。那一年,據說韓天差一點被一塊雞肉噎死了,是田雨救了她。那被太醫們稱之為起死回生術的神奇之法,有一個名字,叫心肺復蘇術!」老者邊說邊觀察徒弟的表情,果然,當自己說道心肺復蘇的時候,他的臉,徹底的動容了。
夏幽泉不敢置信,仿佛是自己听錯了。可是看到老者堅定的神情,卻又迷茫了,這次,真的是徹底糊涂了。「師傅,我真的不明白,這些,本該就只有我們三人知道的。憐兒現在都沒有清醒過來,為何在遙遠的春之國,會出現一個女人,居然會懂得這些?」
「哎~」老者嘆了口氣,「其實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測,是不是,要你自己去試探確認的。」
「老師指的是?」
「還記得憐兒睡之前的話麼?」
「憐兒?」夏幽泉喃喃自語,「怎麼會忘記,怎麼可能會忘記?」
那天,憐兒身負重傷被抬回了自己的住所,太醫們診治的一直結果,都是搖頭嘆息。
他還清晰的記得,憐兒那張蒼白似雪,毫無生氣的臉。緊閉的雙眼在自己的呼喊聲中,短暫的睜開了。
「小,小幽~」憐兒艱難的抬起沾滿鮮血的手,撫模著他的臉,眼前的這個少年,可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她知道自己無法在堅持下去,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一旦離去,他是不是能接受。
「憐兒@」夏幽泉流淚了,懂事以來,第一次哭了,只有在老者和憐兒面前,他才能做回自己。
「你是個大男人了!不哭啊!」憐兒很艱難的說,「我其實有著好多的秘密呢,只是,現在卻更加說不出口了啊!」她在透支著自己的生命,「我啊,要走了哦。不要哭,不要傷心。也許哪天,我會再次出現在你身邊的,也許那時候,我不是現在的我,會是另外的身份也不一定啊。也許,我會忘了一切,可是,不要忘記我們的語言啊,這話,別人可是想假冒都做不到的哦。」她累了,覺得眼皮越大的沉重,「我可能會忘了你,到時候,如果我們再次遇到,千萬不要在放開啊。我29了,卻愛上你這個小鬼,說出來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幽,如果遇到,一定認出我啊!」說完,便睡了過去,一睡,就過去十年了。
往事一幕幕,不斷的重放在自己的腦海,突然畫面被定格在了最後的幾句話語,「師傅?你是說?」
老者搖搖頭,「師傅也不知道。只是太過于巧合啊!一個忘記過去的女人,等于沒有回憶。卻同時知道只有我們才知道的事情,我想說是巧合,可真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如果是,為何會知道?憐兒自創的語言,為什麼還有別人會懂?」
老者的話顯然太過于驚人,今晚的消息實在是太過于驚世了,夏幽泉不得不回寢宮呆著,好好的消化一切消息。
密室的門,打開了。
一條細長的甬道,上面嵌了很多藍光石,照亮了黑暗。
甬道的盡頭,是一件布置精美的石室,一張實木大床上,躺著一個女子。如果不是胸口起伏不定的呼吸,真的會誤以為她是個尸體。她就是憐兒,睡了足足十年還未蘇醒的憐兒。
「憐兒,今晚去了師傅那邊,所有又來晚了?」夏幽泉拿出準備好的人參雞湯,和著面糊糊,一小口一小口,嘴對嘴,細心的喂著她。十年來,他都是這樣,一直努力的照顧著憐兒,也正是因為憐兒,他才會一步不離的呆在皇宮。哪怕是有事外出,午夜之前,也一定會趕回來。他怕餓著一向胃口不錯的憐兒。
「你還在麼?」這是夏幽泉離開前問的一句話,哪怕他知道對方根本就不會回答自己。
「怎麼?不合你胃口?」看著田雨一動不動的飯菜,夏幽泉以為她不愛吃。
「不是,沒是沒胃口!」田雨趕緊澄清,她不挑食的可是,「一會再吃好了!找我有事麼?」
「哦!」夏幽泉奇怪的看著田雨,從身後取出一副畫,「我是想問,你可認識畫中之人?」
「誰?」田雨拿過畫像,「不是吧?居然是她!」這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情?夏幽泉像極了死去的朱洵,而畫像中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方芳那個死女人。難道這世界外貌相同的人有那麼多?
「你,認識她?」夏幽泉的聲音連自己都听得出來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