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琉就是田雨,田雨就是水琉,她的很多舉動不是刻意的,而是深入骨髓的習慣,比如自我介紹的時候,總是習慣了伸手。
豆豆仿佛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子,一次一次的‘訓斥’自己,介紹自己伸手是一種禮貌,她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緊緊的握上了這個叫水琉的女子伸出的手。
「我叫豆豆!」
豆豆?水琉的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背影,她看不清,卻覺得很熟悉。
就是鐘誠的這個無意的一撞,居然讓水琉和豆豆一見如故,豆豆和其他的人看法完全的不一樣,她覺得眼前這個叫水琉的女子,和自己的小姐有著很多相似的地方,如果不是知道小姐已經死了,如果不是小姐不是這樣的容貌,豆豆甚至會覺得,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小姐。
一路之上,amanda如一個丟失了生機的女圭女圭,不哭不鬧,不說不笑,有東西就吃,有水就喝,她恨,突然間恨這個世界,懷念21世紀,後悔要去找田雨,後悔鼓動田雨和自己一起尋找回來的路。田雨的死,如果是注定的,那她就是推手,加速了她的死亡。
派出去接amanda的是血劍門,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和押送隊伍匯合,然後,馬不停蹄的往回趕。他們不知道,帶回去的,將是一個噩耗。
夏幽泉和韓天封鎖了田雨可能在世的消息,他們以為,田雨當初只是假死過去,可能誰從她的陵寢中帶走了她,只是他們不敢去確認,怕棺槨中,依然有一具人骨在那里。
看著孩子們天真爛漫的笑容,韓天的心,卻如冰窖般寒冷,好幾次,他想抱著自己的孩子,告訴他們,他,才是他們的父親。
夏幽泉從來都是個無情的人,他的情,只是對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師傅,還有憐兒,或者說,帶著憐兒影子的田雨。他從來不會去關心他人的生死或者心情,也許,是自己變了,他這樣覺得,他同情韓天,卻同樣,厭惡著他,他把田雨的死,認為是韓天和他一手造成的。
「不是~」一張紙條從韓天的手中滑落。
夏幽泉走上前,撿起地上的紙條,上面只是寥寥幾字︰不是姑娘!
這是影子的飛鴿傳書,在隊伍出發去迎接囚車的不久,他便出發了,韓天的指示,血劍門上下,都認識田雨,如今,帶回來的,卻是這樣一個消息。
「我們只能等!」夏幽泉看了眼韓天,這段時間,他們之間多了些同病相憐的味道,「也許只是同名同姓,而那跆拳道,正如你說的,田雨她之間走了不少地方,也許其他人學會了也說不定。」
「我們這是去哪?」amanda問一個離之間最近的血劍門之人,這是她認為田雨死後,第一次開口說話。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人看了眼amanda,amanda是混血兒,所以外貌對于他們來說,第一次見到,感覺很奇怪。
「也是!明知道白問我居然還問你!」amanda苦笑著嘲諷自己。
他,變了。
當amanda終于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了十幾年的男人時,居然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去面對。笑麼?田雨死了,她笑不出來。哭?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麼有眼淚。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個4歲的孩子,而她15歲。十幾年後,憐兒27歲,他十七歲。往事一幕幕,在amanda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放。
她想跑過去告訴他,我,就是憐兒。可是,她卻忍住了。
一起來,本以為兩人就可以和心愛的人一起生活下去了,如今,田雨走了,難道,她?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的內心,被自己的決定撕成了一片片。
「你叫曼曼?」在夏幽泉沒有開口前,韓天先問了。
「是!」amanda點點頭。
「听說,听說~」韓天連續重復了幾次听說,卻始終開不了口,他,真的害怕。
「我來問吧!」夏幽泉走到amanda眼前,卸下了她手腳上的枷鎖,「听我的孩子們說,你和一個叫田雨的女人在一起的?」
amanda听到,猛的抬起頭,正好對視了夏幽泉的眼楮,這雙眼中,和十幾年前不一樣了,那時候的少年,真的變得太多太多了,她心里整理了下思緒,慢慢道,「田雨,哼!你們不是有中有數了麼?我是加速了她的死亡,你們,卻是害死她的凶手。3年來,她的臉在笑著,可是內心,卻是永遠的處在孤寂之中。」amanda轉頭看著韓天,她不認識,可是憑感覺,就是田雨的心上人,「她真的很愛你吧!不介意你是否有了妻兒,她為了你,甚至願意接受你們所謂的一夫多妻,因為她愛你。在你們看來,這是天經地義的,可是,在外面看來,卻是一種背叛。外面千里迢迢,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就差沒自殺。本來以為,可以團圓了~我是誰,不再重要了。夏幽泉,我拜托你件事情!我不需要任何東西,就讓我留在孩子們身邊吧!代替田雨,彌補她對孩子們的愧疚!」
amanda的話,徹底的擊碎了韓天的夢,他,原來,到最後,居然是自己,害死了最愛的女人。口中腥咸的味道充滿了所有的味覺,韓天拼命壓制著不斷涌上的暈厥感,強行用內力,壓下了暴亂的氣息。
「我,害死了小雨麼?」他的心中,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amanda沒有搭理韓天,她才不在乎對方會怎麼樣,她管不住自己的眼楮,不斷的打量著夏幽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