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生的病室今天來了一個十來歲的骨髓炎患者,是他的母親和他一起來的。他母親三十多歲,從她的穿著來看,他們家景並不好。除了換洗的衣服,什麼都沒有帶。李秋生覺得反正自己明天就要出院了,他便讓朱姍把所有東西都給他們留下來。朱姍點了點頭。第二天一早,朱姍就去給李秋生通知建築公司辦理了出院手續。這一天,也是骨髓炎患者動手術的日子,一早,小孩就被送進了手術室。他的母親在房間里顯得很著急的樣子。而且,很快急急忙忙出去了。然而,當李秋生他們準備走的時候,李秋生的母親發現小孩的病床上放著一個錢包。母親隨手拿過來打開一看,錢包里有八百塊錢。李秋生從母親手里拿過錢包,並對朱姍說︰「我們現在不能走,那個大嫂把錢包忘記在病房里,如果我們走了,錢包被別人拿走了,那可就糟了,要知道,這是他們的救命錢啊。朱姍覺得李秋生說的有道理,于是,便又把東西放下,坐下來等大嫂。過了一會大嫂氣急敗壞地跑進房間,發瘋似地看見李秋生他們就問︰「天,你們看到我的錢包沒有?我一個錢包丟了,里面有我兒子的手術費和住院費。」這時,李秋生將放在抽屜里的錢包拿給大嫂︰「你看看,有沒有少錢?」大嫂接過錢包,打開點了二遍,最後就要給李秋生他們跪下。這時李秋生扶起大嫂︰「大嫂,你不要這麼客氣,這是我們應該的,遇到任何人都會這樣做的。」同時他身上還有一百多塊錢,他也拿出一百來給了大嫂︰「大嫂,我知道你們不容易,這只是我的一點意思,你就不要客氣。」當時大嫂說什麼也不願意拿後來在朱姍和李秋生母親的勸說下,才千恩萬謝地收下。
李秋生出院後,母親就回家了,朱姍將李秋生送回住處,並把床給他整理好,扶著他躺下。然而,當李秋生躺下去的時候,朱姍情不自禁地抱住李秋生親吻起來。李秋生被朱姍吻得透不過氣來,但他也不忍拒絕朱姍。然而,他們正在親吻的時候,樓梯上有人在上樓,而且口里在喊︰「小李,你在嗎?」是劉佳女乃女乃的聲音。朱姍立即閃電般地抬起頭,並到門口迎接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一面進屋一面嘮叨著︰「這幾天我的腿又患病了,痛得要命,看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都沒有去看你。我是叫劉佳代我去看你,唉,幸虧你命大。女乃女乃也沒有什麼東西給你,女乃女乃給你留了十個雞蛋,給你補補身子。說著,女乃女乃便把雞蛋放在桌子上。」李秋生感動不已︰「女乃女乃,還要你破費,你們自己留著吃吧。」女乃女乃似乎有些生氣地說︰「你就不要嫌女乃女乃的少了,這是女乃女乃的一點意思。當女乃女乃看到朱姍,便親切地問︰「小李,這是你女朋友吧?」听了這話,李秋生感到很尷尬,正不知怎麼回答女乃女乃。然而,朱姍立即將話搶了過去。「是的,女乃女乃。我真不知道要怎樣感謝女乃女乃對秋生的照顧。」
「妹子,你真有眼光,好好,女乃女乃替你們高興。」老太太一面說,一面下樓。「我走了。」朱姍攙扶著女乃女乃下了樓。李秋生躺在床上,心里亂極了,他絕沒有想到朱姍會這麼大膽,當著女乃女乃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叫他今後如何面對何香?他真正的想法,就是想方設法把何香接到縣城來,因為,他現在可以在縣城生活下去了。但眼下他和朱姍的關系就更復雜了。他知道朱姍愛自己,而且,在他最危難的時刻,是朱姍挺身而出,以未婚妻的身份給自己簽字畫押,這需要承擔多大的壓力和風險啊?同時她還那麼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這怎麼不讓自己感動呢?又怎麼能忍心拒絕她對自己的愛?他只在心里說︰任其自然吧。從醫院回來的第一餐,朱姍搞的特別豐盛,而且是營養餐︰烏雞炖補藥、排骨炖墨魚。她把自己打工的錢幾乎全部用在李秋生的身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讓李秋生盡快的好起來。李秋生起床和朱姍一起吃過午飯,朱姍就建議他到外面去呼吸新鮮空氣。于是,她給李秋生加了一件衣服,挽著他就出了門。他們穿過街道,向一條小河邊走去。小河的二邊都砌成了很高的堤壩,堤壩上就是街道。河邊還有吊腳樓,堤壩上有成排的落盡葉子的楊柳樹。小河的水清澈翠蘭,發出潺潺的歡快清脆的奔流聲,如音樂家奏響出的悅耳動听的輕音樂。在小河對岸的一個小山坡上,坐落著鐘山縣第一中學,校舍周圍,是成蔭的古柏青松。這時,李秋生他們能听到朗朗的讀書聲。這也是李秋生和朱姍向往的地方。他們坐在小河邊的沙灘上,听著這潺潺流水,看著這日益變化著的縣城,感慨萬千。朱姍帶著李秋生到處走了一會,他們回到家里,吃過晚飯,天就黑了。當朱姍服侍李秋生睡下後,她也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解了就抱著李秋生睡下了,而且,她還將身體緊緊貼著李秋生。李秋生嗅著朱姍誘人的體香,也是口干舌燥,渾身不自在,痴痴地望著她姣好的臉容。朱姍似乎受到了鼓勵,干脆將她柔軟的身軀壓到了李秋生的身上,而且抱著他狂熱地親吻起來,李秋生再也無法克制自己心中的欲火,二個人便瘋狂地纏綿起來。當纏綿過後的李秋生冷靜下來後,他感到很後悔,他覺得對不起何香,在他的心里,他早已經將何香鐵定為自己的妻子,他恨自己缺少克制力,他不知今後要如何面對這二個女人?他恨不得抽自己二個耳光,在心里罵自己混賬。然而,當他看到朱姍姣好的面容帶著滿足以後的容光,他更懷有一種犯罪感。他閉上眼,不敢去想象以後的生活。但朱姍對他更有一種繾眷纏綿之意。自此,朱姍再也沒有回建築工地的宿舍。
很快就要過年了,朱姍不得不和李秋生告別回家。當然,她不敢帶李秋生回家,突然帶一個男朋友回家,她無法面對她的父母。她只好懷著非常傷感的心情和秋生告別。
當朱姍真正離開自己,李秋生頓時陷入了恐懼與痛苦的深淵,讓他真正體會到一種度日如年的滋味。他明白他已經深深地愛上了朱姍。過年盡管女乃女乃喊他一起吃的團圓飯,但到了晚上,他感到多麼孤單啊,外面的爆竹炸得震天響,李秋生獨自站在資江河邊,听著潾潾的河水不斷拍擊在自己的胸坎上。過完年,他每天清早就去了船碼頭,在那里徘徊,在那里等盼,他每時每刻都在盼望朱姍的出現。他已經把何香與朱姍的概念混淆了。初六那天,朱姍終于回到了縣城。李秋生即刻奔到船邊,將朱姍的行李接了過來。朱姍高興地挽著李秋生的手,歡天喜地的回了出租屋。朱姍從家里帶來了很多吃的東西,還有臘肉。此次的再次重逢,使他們仿如隔世,彼此興奮不已,滔滔不絕地在房間竊竊私語,直到吃晚飯的時候,他們才起床做飯。他們關在房間里好幾天二門不出。同時在規劃著今年的具體方針。二個人都打算參加今年的高考。于是,他們開始投入緊張的復習中。但李秋生看了一會書,便感覺頭昏昏沉沉,而且隱隱作痛。同時覺得有些精神疲憊,特別是傷口處有些麻木。他便上了床,並對朱姍說︰「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會。」朱姍即刻放下書本,走到李秋生身邊,看到李秋生一臉的憔悴,有些著急地問︰「秋生你怎麼啦?」李秋生故作輕松地說︰「我沒事,可能是感冒了罷?」但朱姍認為很可能是傷口的原因︰「我看還是到醫院去看看,你傷的是頭部,那可不能開玩笑。」但李秋生仍是強笑著安慰朱姍︰「真的沒事的,我休息一會就會好的。」但朱姍生氣了︰「你現在還是屬建築公司負責你都不去做檢查,到時候出了問題你喊天都來不及了。」她說著,便不容分辯地拉起李秋生往醫院走。他們來到醫院照了片、和各種檢查,並且開了一些藥,過了二天醫生告訴他,有輕微腦震蕩。並且要注意保養,要不然還會引發後遺癥。其實,李秋生對生命還是看得重的,他害怕自己突然死去,他覺得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還非常年輕,他不應該就這樣一無所有地死去。可是,當他想到朱姍與何香時,他十分痛苦,他覺得他對不起何香。但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後能做出什麼樣的成就。他只是不願就此死去。醫生給他開了補腦汁一類的藥。他們在回家時,在一座橋上,他看到了劉佳。其實劉佳好像也看到了他們,但他們快要走近時,劉佳便伏在欄桿上面對著河水。李秋生感覺到最近劉佳對自己似乎很冷淡,他猜不透這到底為什麼?他認為他沒有得罪過她。他和朱姍走到劉佳面前,他喊了一聲劉佳,劉佳臉色很不自然地轉過身來︰「是你們啊,到哪里?」
「我們去了醫院,怎麼今天沒有上班?」
「今天我休息,我還有事,走了。」說著劉佳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就走了,李秋生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家里,李秋生和朱姍說起這件事,朱姍有些嫉妒地對李秋生說︰「你那麼在乎劉佳,是不是愛上了她?」此時,他覺得朱姍有些不可理喻,怎麼能這樣想呢?劉佳是正式吃國家糧,拿國家工資的人,她怎麼能看上我一個鄉巴佬?而且自己連想都沒有想過。「你不要亂說,人家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朱姍仔細一琢磨,覺得不是那麼為事,也就默然了。吃過飯,當他們坐在一起開始復習的時候,朱姍有些擔心地說︰「秋生,我看我們還是不參加高考算了。」李秋生疑惑地望著朱姍︰「朱姍,你這又是怎麼那?」朱姍沉吟了一會,回答道︰「我們都住到一起了,听說大學還不準談戀愛呢,我們都已經這樣了,如果萬一我懷上了,那又不是白費勁?」
「我們在這里參加高考,誰認識我們?誰又知道我們同居了?只要你和我不說。再說了,同居就不一定會懷孕,有的同居一年多都懷不上。」這時,李秋生想起和何香有一年多沒有懷上的事實,當然他不會和朱姍說起他和何香的事。朱姍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也就不反對了。他們經過考試,終于進入鐘山一中插班復習。當然他們仍然住在出租屋。
李秋生和朱姍都知道這學習的機會來之不易,他們便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學習中。白天,他們十分認真地听課,晚自習也卯足了勁。晚上,他們又帶著各自的問題回家探討。期間,他們經過了一次篩考,都順利通過。
日子過的真快,幾個月的復習時間一閃而過。這一天就要參加高考了,而且,天氣也十分炎熱起來。朱姍早早就起床做飯。吃過飯,他們準備走的時候,李秋生的鞋帶散了,他只好蹲下來系鞋帶。這時朱姍等得心急,彎下腰想給李秋生系另一只,不想她的頭撞到了李秋生額頭受傷處,一陣刻骨的痛襲來,李秋生立即昏倒在地,嚇得朱姍立即扶起李秋生,含著淚喊︰「秋生,你怎麼啦,秋生,你怎麼啦?」李秋生很快清醒過來,他在地下坐了一會,覺得沒有什麼事,就站了起來︰「沒事,走吧。」他安慰著朱姍。朱姍有些不放心地說︰「要不到醫院看看?」李秋生扶著朱姍的肩站了起來︰「走吧,不要緊。」于是他們關了門,牽手向學校走去。
按照準考證的號碼,李秋生和朱姍沒有在一個考場。前一天考試,李秋生狀況還算可以,但第二天就很糟糕,思想混亂,仿佛有一個鐵鍋罩在頭上,讓他透不過氣來,每一道題不知道對與不對,只拼命地做了下去,完全沒有了以前清晰的思路。到了最後一場,做不了幾道題,便昏倒在地,急救人員慌忙地掐著他的人中,送到了急救室。倒騰了大半天,他才悠悠醒來。可是考試已經結束了。當朱姍得知消息並找到他,看到他臉色蒼白,軟綿綿地躺在病床上,她傷心的哭了,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默默地守在他身邊,只是一個勁地落淚。但當李秋生看清楚朱姍而想到是怎麼為事時,他的精神支柱徹底垮了!他明白這一次高考又毫無希望。他便一骨碌從病床上跳了起來,把點滴也扯掉,傷心欲絕地往外走。朱姍緊追不舍︰「秋生,你慢一點,等等我呀?」李秋生回到出租屋,爬在床上傷心欲絕地慟哭起來,朱姍只是坐在他的旁邊和他一起落淚,她知道,現在她說什麼話都無法去除他心中的絕望與悲苦。而且她用小手絹不斷地幫李秋生擦著淚。他不知哭了多久,將心中的苦水一點一點地倒出之後,覺得自己的命運和苦難是無法改變的,他覺得自己應該勇敢地去面對。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比考試之前要成熟。他擦干眼淚,堅強地站了起來,他反過來安慰朱姍︰「你也別難過了,我現在只能認命。也不想連累你,如果你考上了,你就離開我,我不會怪你,因為我不想影響你的前程。」只是,朱姍生氣了︰「你說什麼鬼話,你把我看成一個什麼樣的人?現在我還沒有考取,就是考取了,我也不會離開你的,你想把我一腳踢開,門都沒有!」但李秋生不想和她爭辯,他想,他會等來結果。當他們吃飯的時候,朱姍突然嘔吐起來,而且苦膽都快吐出來了。李秋生心里很慌,以為朱姍也病了。唉,真是屋漏又遭連夜雨!他一面拍著朱姍的肩一面著急地對朱姍說︰「朱姍,你是不是感冒了?快去醫院看看。」朱姍根據自己的感受和別人的一些經驗,她明白自己可能懷孕了。她便平靜地對李秋生說︰「秋生,我有可能懷孕了。」這時李秋生嚇了一跳。因為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他不知怎麼說,沉默了很長時間。然而朱姍卻說︰「這不更好嗎?要不你怕我考取了會離開你嗎?我現在有了你的孩子你也沒有理由離開我吧?」朱姍不僅不煩,反而覺得踏實。但李秋生想到的是朱姍的前途。他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特別是她的家里人,她父母還一點都不知情,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結果,他們又要如何去面對?但他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他無奈地對自己說︰听天由命罷。他默默地起身準備去給朱姍盛飯,朱姍擺了擺手︰「我吃不下了,我想吃酸菜。」幸虧朱姍買了一把酸蘿卜菜來了的,李秋生趕緊為她做,但朱姍知道他身體不好,便走過去,搶過他手里的刀,並把他扶到床邊︰「我自己來。」她便三下五除二把菜做了。
想到朱姍懷孕的事,李秋生感到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要如何解決這件事。他想帶朱姍回家,也許只有回家他們才能解除困境。但朱姍的考慮又不一樣,她想回家說服她父母,自己好風風光光的嫁到李秋生家里去。他們正不知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然而,事情出現了他們意想不到的結果。有一天,李秋生的右眼跳得非常厲害,心里也是很恐慌。他真不明白到底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他抓住朱姍的手很有些擔憂地說︰「朱姍,我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心里惶惶的,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朱姍莫名其妙地望著他︰「能有什麼事情發生?你是在胡思亂想吧?」李秋生左思右想也覺得不應該有什麼事情發生啊。他也就慢慢地放開了。他看了一會兒書,見朱姍在洗碗掃地忙家務,他便起身對朱姍道︰「朱姍,你到家里忙,我出去買菜,你想吃什麼菜?」朱姍想了一會︰「你給我買一點酸菜,其余你想吃什麼就買什麼。」于是,李秋生提了一個籃子就出了門。李秋生提著籃子在亂哄哄的菜市場這里看看,那里走走。菜市場的地下非常潮濕,到處是水,而且,魚腥味、臭味四處彌漫,但他除買了一點酸菜就再也不知道買什麼菜了。當然也有很多菜販子向他招攬生意,但他漠然地看了看他們面前的菜便走開了。最後,他終于買了一條魚,他覺得魚放到酸菜里面是最好吃的。他便提著那只活蹦亂跳的魚回家去。
然而,當他興高采烈地推開門,他喊朱姍的話還沒有出口,他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彪形大漢站在房子中間,鼓著一雙銅鈴似的大眼怒視著李秋生,而且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抱著朱姍。彪形大漢見到李秋生就大聲問︰「你是李秋生?」李秋生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不想彪形大漢怒火中燒,一把上前抓住李秋生的衣領就是二個耳光。而且邊打邊罵︰「你這個騙子,竟敢將我女兒拐到你家里來了,今天老子打死你這個大騙子。」李秋生護著頭,他怕拳頭打到他的傷口上。這時朱姍急得嚎啕大哭︰爸,你住手,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要和他好的,你不能怪秋生,你要打就打我。」她一面說一面使勁將母親推開。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竟敢護著他,今天我把你二個都砍了,老子坐牢去。」說著,他便一陣風似地跑到走廊上的墩板上,操起一把菜刀,三步二步奔到李秋生面前揚起菜刀就往下砍。這時,朱姍一個箭步撲到李秋生的身上,緊緊地護住李秋生。同時,只听得一聲大怒︰「誰敢在我的家里撒野行凶!簡直沒有王法了!老子二棍子將他打死了去!」這時大家聞聲看去,只見劉爺爺拄著拐杖,滿臉怒火地站在樓梯門邊,而且怒目橫睜,拐杖擊打得樓板在顫抖。此時朱姍的父親被震聶住了。這時劉爺爺看到李秋生被他打得鼻青臉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真是太狠毒了,你看看把人家打成什麼樣?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老子馬上叫公安的把你抓走!你真是不識好歹,小李有哪一點配不上你女兒?他勤奮、善良,事業心又強,你到哪里去找這樣的好後生?你們到他這里來做客我歡迎,你們要是到這里來胡鬧小心我的棍子不認人!」說著,劉爺爺怒氣沖沖地下樓去了。這時,朱姍的父母拉著朱姍就往外面走︰「走,你給我回去,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但朱姍死死地抱住李秋生,並且用腳死死地撐著門檻︰「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們走的!」她的父母累得氣喘吁吁,他們知道 不過女兒,而且又怕遭到劉爺爺的反對,只好丟下女兒,便下樓去了。
等朱姍的父母走後,朱姍抱著李秋生嚎啕大哭起來,而且用濕毛巾給李秋生洗了臉,並小心翼翼地將他嘴角上的血跡擦干淨。朱姍意想不到跟父母的關系竟搞成這樣,她覺得想得到父母的支持並轟轟烈烈地嫁到李秋生家的希望是沒有了的,于是,他們經過反復的思考與商量,她決定與李秋生回家,因為她知道,李秋生的母親是非常喜歡她的,他們覺得縣城也沒有什麼值得懷念的。第二天,他們收拾東西,和劉佳一家人拜別,就往車站走去。
當李秋生他們走到街上,後面就有一個人尾隨著他們走出了街道,而且也跟著向車站方向走。當他們走到比較偏避的地方時,他們的身後便突然冒出三個人來,二個年輕人和朱姍的父親。他們不由分說,就把李秋生綁了,而且朱姍也被她父親死死地拉住。他們綁了李秋生後,抬著就往河邊走,朱姍也被她父親拉住向河邊走去。但李秋生沒有反抗,他想,大不了一死,因為他知道,反抗也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