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吟兒就先吟一首詩吧。」千吟脆生答道,瞥眼看了一下展鈺軒,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哼,待會兒看你還笑得出來不。
「好,來人,準備筆墨。」皇上吩咐道。
展鈺軒一听頓時感覺不好,自己分明看見她看向自己這里時眼里那狡黠的光。
只看見千吟拿筆蘸墨,在紙上奮筆疾書起來。眾人都伸著脖子想看看這位庶出的七王妃有著怎樣的才華,就連展燁磊都好奇地上前觀看,而顏子卿只是皺了皺眉。
當看完千吟所寫的詩的內容時,展燁磊一下子後退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著展鈺軒一臉笑意。還連連感嘆道,「這詩寫的真好。」這時到讓在場所有的人吃了一驚,這個七王妃究竟寫的什麼呀,就連皇上都沉不住氣了,吩咐人把千吟寫的詩當眾念出來。
千吟寫完抬頭看了看,很滿意。只是旁邊一個觀看的身影有點熟悉,一看竟然是上次在西郊遇到的紫衣男子,原來自己猜得沒錯,他果然是皇室中人。
看他看自己帶著點好奇的神情,和上次看見自己時一模一樣。看來他還沒有認出上次自己扮的男裝身份。
只听見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念道,「妾恨比斑竹,下盤煩冤根。有筍未出土,中以含淚痕。」
眾人一听頓時傻眼了,這分明是一首閨怨詩,寫的就是女子在家里苦苦等待情郎歸來的詩。放在這兒分明是說七王爺展鈺軒對七王妃不好嗎?
眾人有為自己剛才的認知感到慚愧,看來謠言也不是空穴來風還是有一定根據的。
展鈺軒的臉頓時黑了,上前一把抓住千吟的手,把她拉到座位上,千吟還一副無辜的表情看向大家,意思是︰你們現在知道七王爺是怎樣對我的了吧,絕對不是我的錯。
滿意地看到大家這副表情,千吟為了再制造點效果還故意擠了擠眼楮,馬上淚水在眼里打轉,泫然欲下。
柳清看了沒忍住要沖上前去,卻被柳夫人拽住了袖子,「娘,你沒看見吟兒在七王爺那兒受委屈嗎?」
柳夫人看了一眼千吟,說道,「就算你現在出去又怎樣,皇上的家事輪不到你處理,更何況雪千吟又不是你的親生妹妹,你應該多關心關心芸兒和毓兒,而不是那個人。」
柳清絕望地看向這個他稱了二十多年的母親,原來沒有一個人是真真正正明白自己的,是啊,自己出去了又怎樣,難道還要連累整個家族嗎?想到這里,看了一眼千吟,眼里充滿了憐惜,卻又猛地拿起面前的酒朝嘴里灌去。
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被一個青衣男子收進眼里。
「你注意點分寸。」展鈺軒暗含警告地說道。
「我有很注意啊,他們不是叫我表演才藝嗎?我表演了啊,有什麼問題嗎?」千吟很無辜地說道。
「別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展鈺軒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說對了,我還真不是故意的。」千吟笑盈盈地說道。
「好~~好~~好,你夠狠。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展鈺軒一甩衣袖,大步向殿外走去,臨走時的風將華麗的衣擺吹起,在空中劃出完美的曲線。
皇上一看宴會弄成這樣,連忙圓場,「七王妃可能最近累了,需要好好休息,皇後先帶她去寢宮休息吧。」
「是,臣妾宗旨。」皇後端莊地福了福,然後拉著雪千吟的手朝外走去。
千吟一看自己今天真的鬧的有點過分,便規規矩矩地跟著皇後退了下去。
臨走到顏子卿旁邊時,只見顏子卿淡淡地瞥過來一眼,千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那是什麼表情,仿佛一切都看穿了,卻又仿佛什麼都沒有。
快走到門口時才發現大哥柳清在那兒一個勁地往嘴里灌酒,不由有些難過,大哥想必是看了自己受展鈺軒的氣很難過卻無處可發,只能借酒消愁吧。
真是的,大哥為什麼就不能忘掉自己重新開始呢?自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雪千吟了,而只是來自現代的一縷孤魂罷了。
想到這兒忍不住搖了搖頭,走了開去。柳清看著那個女子朝自己看來卻不敢抬頭,深怕自己一旦看見她就不忍收回自己的眼神。
等千吟到了休息的偏殿時,皇後便離開回到大殿上,而千吟卻不知道就在自己走的時候大殿中剛剛發生過一起殘忍的殺戮。
展鈺軒沒走多遠便感覺到了不對勁,遠處一些模模糊糊的黑影看起來十分詭異,而且在慢慢地接近大殿。
仔細一看,那分明是一些人影,看來今天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的。雖然一般的侍衛看不出什麼來,但是自己習武多年,一眼便知道這些人的武功極強,而且輕功絕佳。
究竟是哪些人安排的這場刺殺呢?要知道這些年天下也很太平,江湖上也有自己安排的暗衛,但是他們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想到這里,便在暗處站定,靜靜地觀察著那些黑影的動向。
與此同時,大殿內顏子卿也沉著一張臉,明顯地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那些表演歌舞的人眼神和動作都不對勁,連忙向展燁磊使了個眼色,展燁磊一看顏子卿嚴肅的表情,便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便也警惕地留心著四周。
而其他人依舊歡聲笑語不斷,一點也沒注意到周圍的動向,看到這里,顏子卿心想等將來展鈺軒登基了,一定要把這些老臣通通貶回家去,省得在那兒光領銀子不做事。
皇上正在那兒與周圍的妃子歡聲笑語,其實多年來磨練成的警惕心使皇上也發現了不對勁,只是為了穩定局面只好在那兒裝作什麼也沒有。
突然間風起雲涌,那些彈奏琵琶的女子突然向皇上沖過去,手中的琵琶也被一些細長的銀針所取代,全部往皇上的那個方向射去。
在她們起身的同時,顏子卿和九王爺展燁磊也向那個方向沖了過去保護皇上,擋退那些銀針,和那些刺客糾纏起來。
眾位大臣都看傻了眼,沒見過這種場面,臉色看起來蒼白無力。
柳清也看到了,只是沒有去理會,在外人的眼里柳清只是一介書生,不會武功,卻不知柳清在江湖中還有一個外號「狂書生」。甚至連展鈺軒的影衛都沒有查出自己的身份。
柳大人則為了保護妻兒而沒有上前去,自己雖有一個侍衛統領的稱號實則就是一個擺設,根本連半點權利都沒有。
在大殿上的人處于一片驚恐的狀態時,一些黑影悄然地潛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