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野岩頭也不回,手往背後一抄,接住枕頭,走出去把門關上-
我咬牙切齒,這該死的流氓!他要是打我罵我我可以打他罵他,可這樣!我怎麼出這口氣?!-
阿!枕頭也被他拿走了,郁悶-
第二天醒來,奇怪,枕頭怎麼又回到我腦袋底下來了?……他居然半夜三更又跑到我房間里?!哇,不會把我睡覺時候的傻樣全看見了吧?但願我沒有流口水……-
星期一下課,竟看見周韻然她們在掃樓道,漸漸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周韻然看見我和新綠,把掃帚一甩,卻好像又不敢沖我們發火,憤恨地指著其他人說︰「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她們幾個臉上都有很明顯的血痕,是我和新綠的杰作-
大家都在偷偷取笑她。我听見幾個高二的學姐議論,才知道原來是祝今詞給她們的懲罰。相傳,周韻然她們被叫到學生會辦公室,一開始還听見她們在里面大吵大鬧,然後只听見‘ ’的一聲大響,就再也沒聲音了。再然後,過了一會兒她們就垂頭喪氣地出來拿掃帚-
真神奇,從來沒听說過溫柔的主席大人也會發狠,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些什麼,讓周韻然她們這麼老實?而且,居然是為了「那麼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我。但是我知道,周韻然她們不會善罷甘休!正好,我也不甘心就這樣算了!一不做二不休,我必須要狠下決心了!-
第二天,我去買了一把切肉刀。
我看著它有些害怕,可我沒別的辦法呀。沒有人可以永遠護著我,我也不想讓任何人來幫我,我要靠自己-
我依舊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走到哪兒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著我的「光輝事跡」,除了之前的,外加讓一向溫柔的主席發狠——雖然沒有人知道祝今詞究竟有沒有發火,究竟是怎樣讓一向霸道的周韻然等人乖乖地天天掃樓道。不過越是神秘,就越是讓人猜測,一時間冒出無數版本-
今天又輪到我值日,最後一個回家。剛走進車棚,黑暗里冒出幾個人影把我圍住——果然又是周韻然、邱如憶她們,還有韋鷹等幾個男生,一個個惡狠狠地冷笑,明擺著要趁沒人的時候欺負我-
周韻然咬牙切齒︰「賤丫頭,你敢惹我,別以為有祝今詞護著你,我看他能不能天天護著你?你敢傷我的臉,我也要把你這張臉抓爛了!」她的左臉上一道長長的血痕特別明顯,大大影響了她的美貌。韋鷹冷笑著也不停咒罵-
我知道今天不能凶多吉少,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悄悄反手伸進書包-
周韻然說︰「別廢話了,給我抓緊她,我要把她的臉也抓爛!」-
于是頓時幾雙手一起伸過來要抓我-
我從書包里抽出那把刀,在面前猛地一揮-
周韻然尖叫一聲,往後跳開。她手臂被劃了一道,血直往外流,包括韋鷹在內,所有人都嚇住了-
我咬牙,努力用最凶狠的眼神瞪著他們,舉起刀︰「誰敢、踫我、一下!」-
韋鷹欺壓弱小慣了,大概沒想到我竟然會亮刀子,居然也被震住了-
絕對不能讓他們看出我害怕,否則他們一擁而上,我就死了-
就這樣僵持著-
韋鷹大叫︰「你找死吧!你知不知道我家里是什麼人?你敢傷我一根頭發,你別想在這兒待下去!」-
我听說過韋鷹父親似乎是在本省公安廳就職。我吐了一口氣,學著狄野岩那種冷漠傲慢的樣子,昂著頭,一字一字地說︰「你敢踫我一下,你看我敢不敢動手。比你老爹大得多的官也把我父母當座上賓,你別以為能隨便動得了我。」-
我父母只是著名學者,不沾任何權勢名利,我當然是虛張聲勢。可韋鷹本來不可一世的臉上露出了懷疑和猶豫,我立刻接上說︰「你別惹我,我也不會去招惹你,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走了。」-
韋鷹猶豫著,我握著刀慢慢後退,似乎沒人要阻攔我-
忽然邱如憶說︰「等一下。要走可以,你得答應一個條件。從今天起,莊寂、狄野岩、祝今詞,不許和他們三個中任何一個說話,否則,就算治不了你,林新綠家里總不是什麼大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