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俞風這時候也顧不得謊言會不會被戳穿,扶起老總裁,不解地看著夏煙。
「沒事,老伯伯患的是腸癰,吐兩口血就好了。」
果然,老總裁吐完血之後,臉色好了很多。俞風到外面把伺候老爺子的幾個人叫了進來,讓他們扶著他回車上,老爺子這時候身體虛,也沒精力管他,只好不情不願地被人抬上了車。
俞風處理完老爺子,回到店門口,就看見夏煙已經鎖了門坐在那里了,她把一疊一百塊錢遞到俞風手里︰「這是你家的人留下的,一碗面十塊錢,不用那麼多。」
「煙兒。」俞風心虛地看她一眼,見她面上沒什麼表情,也看不出她是否在生氣。
「為什麼要騙我?」
「我……」俞風委屈地跟著她,像一只被咬到脖子的小狗。
「你爸爸是想叫你回去吧!」夏煙淡淡地說,手指劃在褲腳邊上,異常縴弱。
「嗯,但我不會回去的。」
「隨便你。」
俞風見她沒有趕人,高興地從後面抱住她,就在大街上旋了一個圈︰「煙兒,我好喜歡你哦!」
夏煙被他轉的頭暈,下來的時候,一個不穩跌進了俞風懷里,俞風樂呵呵地打橫抱起她,放進副駕駛座內。
「錢不還了,你治好了我父親的病,兩千塊錢診金還不夠 ,夏煙,你不應該開餐館,去開醫館才差不多。」
「開醫館那麼麻煩,這個證那個證的,我可沒有,再說沒有名氣,怎麼會有人來看病。」
「嗯!那倒是。」俞風一邊開車一邊思忖著他和夏煙以後的生活,臉上不知不覺笑出一朵花來。
回到家里,夏煙鼓搗完針灸,洗了澡後就坐在落地窗前,望著底下的夜景。
這里跟澤洋買的房子的樓層差不多,以前他們兩個人經常坐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夜景,他抱著她,說一些白天的瑣碎事情。
感情的東西,果然靠強制封閉沒什麼作用,只要稍不留神,就會從空隙處攀爬出來,撥亂脆弱的神經。
寂靜的空間里忽然響起手機的聲音,她走過去拿起手機,這個手機依然是澤洋給的那個,雖然心里恨他,但她自認為沒有必要在錢財上和自己過不去。手機屏幕上是俞風的號碼,這家伙,一個晚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喂,你是叫煙兒嗎?」
「嗯!」對面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周圍的環境很吵雜。
「這里是DREX酒吧,你男朋友喝醉了鬧事,你趕快過來領回去,302房間。」
夏煙皺皺眉頭,換了外出的衣服去找他,難怪剛才她從臥室里出來就不見他人影,原來是去酒吧逍遙,以前總以為俞風是個愛看書而又安靜的男孩,如今看來,是她想當然的把第一印象用在了他身上——他不過就是個貪玩的小孩而已。
DREX酒吧就在湖小區外面,都是些有錢又有閑的人在里面,除了有些吵雜之外,倒沒有給人烏煙瘴氣的感覺,她走到302門口,剛要推門,門就從里面先拉開了,她抬起頭看了來人一眼,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假裝恢復冷靜,聲音冷淡地說︰「先生,請讓一下。」
澤洋這才發覺自己擋了人家的道,側過身給她留出一個行走的空隙。
他冷笑,不知不覺就嘴角就開始上翹,其實小杏說過他這個表情,說他這樣笑起來就像一個可怕的劊子手,隨時會對人下狠手。
拿了他的房子和錢就裝不認識麼,這女人真讓他覺得惡心。這樣一想,他就覺得手上非常髒的感覺,立刻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用洗手液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直到把手洗的快要月兌一層皮,才回到包廂。
俞風已經不見了,那個女人當然也不會留下。
曾幾何時,他用女人這個詞來代替她,在他眼里,女人只是一類群體,沒有名字沒有特征,即使是小杏,如果不是他強迫自己用一個確切的名稱稱呼她,恐怕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用女人來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