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每次見我都是這幅神情?我哪里奇怪嗎?」他移了兩步到我面前。
「呵呵,呵呵……文總,您好。」我不知該怎麼解釋。
「你不用緊張。」他見我傻站那可能覺得我見了領導緊張了。
「文總,您怎麼在這里?」我覺得該找句話岔開話題。
「這家是我們公司的新店,我來看看。沒想到遇見你了。」他指了指面前這家店。
我看了下店招,確實是他們公司的。然後笑了笑說︰「呵呵,文總既然有事,那我就不耽誤您工作了。」說罷準備離開。
「我也準備走了,一起吧,你住哪?我送送你。」
「我……我還不準備回家呢,呵呵呵呵」
「那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你是奕禛的朋友吧?」他提到了奕禛。
看著他的臉,看著那笑容,我點了點頭。
跟著文總,來到一家茶社。這里的裝修清新淡雅,卻又不乏細致之處。牆上也掛了不少名家的筆墨。茶社正中,有位身著輕絲薄紗的女子彈奏著古箏。看著眼前的一切,想必這里都是些文人雅士聚集之場所吧。沒想到一個整天跟黃金珠寶打交道的老總會有如此的閑情雅致。這也讓我感覺他與八爺更為相似了。
待坐下之後,我聞到了陣陣清香,低頭尋去,桌腳下放著一盆茉莉。難怪這香味這麼熟悉。此時也不得不讓我回想起八爺送我的滿屋茉莉。
「你是叫張曉吧?」他的聲音讓我收起了看茉莉的目光。
我抬頭看著這位文總,心里疑雲重重。他為何如此?「是的,文總。」頓了頓「文總邀我前來,是有什麼事要問我?」
他淡淡地笑了笑︰「並沒什麼特別的事。只是想與你隨便聊聊。你跟奕禛很熟嗎?」
「也不是很熟,文總,」確實不是很熟啊,不過認識幾天罷了。
「你不用太拘謹了,還有,別再叫我文總了。叫文潤吧。既然你跟奕禛是朋友,那我們倆也算是朋友了。」他拿起紫砂茶盞,聞了聞,品了起來。
面前的文總溫文爾雅,毫無領導人那般居高臨下的架勢。這讓我漸漸地放松起來。
「文……文潤。你跟奕禛很好嗎?」直呼其名,我還是很不習慣的。
「我跟他的關系很微妙,亦是朋友也是兄弟,還是,對手。」他看了看我。
「兄弟?你們是親戚?」我想不會那麼巧吧。
他微微一慎,眼中露出一絲異樣轉而又笑道︰「我們,不是親戚。只是我們的感情可以稱兄道弟。」他又舉起了茶盞「不喜歡喝茶?」
听了這句,我拿起了茶盞,聞了聞,抬頭盯著文潤。
他見我突然盯著他,顯得甚是不解︰「怎麼?不喜歡這茶?」
我搖了搖頭︰「不是不喜歡,只是有些……你愛喝這茶?」
他听我發問,臉上顯出一絲驚喜︰「你知道這茶?」
我品了一口︰「呵呵,這茶豈有人不知的?歐陽修不都說了嗎︰兩浙之茶,日鑄第一。日鑄雪芽是嗎?」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有端起了茶盞︰「我以為現在的女孩子懂茶的很少,不想遇到了個行家。」
「行家談不上,不過略知一二罷了,讓文總見笑了。」我在御茶房可不是白呆的,況且,八爺也鐘愛此茶,我哪有不知的。
漸漸的,我們都放松了些,對于茶文化暢聊起來。
出了茶社,我對文潤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太安全,我還是送送你吧。」
我邊往後退邊說︰「沒事,我以前都是自己回去的。不怕」
突然一輛車沖我飛馳而來,他一把將我拉了回來,動作太大,眼鏡掉在了地上,被我硬生生踩壞了。我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他緊緊地抓住我的雙臂︰「你沒事吧?!」
雖然有些模糊,但這麼近,我還是看得出他的神情的。一臉緊張。
我覺得有些疼,掙月兌了。「我,我沒事,謝謝你。」
他看著我,沒說話。
「怎麼了?」我問道。
他笑著︰「撥開雲霧見明月,你不戴眼鏡,很美。」
我臉突然發燙起來,蹲四處尋覓。我沒眼鏡怎麼看得清。
他也蹲來,幫我找到了眼鏡後扶我站起來「都壞了,怎麼辦?我送你回去吧」
沒辦法,只有這樣了。我接過他手中的眼鏡︰「那,麻煩你了。」
下車後,他在我模糊地視線里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