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禛,你這個妹妹可真貼心啊。」文潤走到奕禛的辦公桌前笑道。
奕禛淡淡地一笑,說道︰「是啊,多虧有她了。」說完便看著文潤。
文潤看著奕禛的眼楮,覺得那里面像是一個黑洞,能把一切都吞噬了,頓時,文潤就覺得自己脊梁發寒。穩了穩,文潤又笑著說︰「奕禛,有件事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奕禛站起身,面向落地穿緩緩地說道︰「既然你都開口了,那就說吧。」
「我發現,最近有人趁著公司搞周年慶的機會,在物品置辦方面動了些手腳,我暗自查了一下,那些人好像是……」文潤故意停下了,他現在面對的不再是從前的奕禛了,說每句話,做每件事,他都得前後思量。
「是什麼?接著說。」奕禛還是看著遠處的風景,他覺得自己站在這里,隨時都有人會推他一把,讓他萬劫不復。
「那些人好像都是朱俊手下的人。」文潤將朱俊二字說得尤其重
奕禛轉過身,盯著文潤,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半晌,他又恢復了平靜,淡淡地說︰「朱俊是朱伯伯的兒子,這件事你是否有了確鑿的證據?」
文潤點點頭說道︰「我已經暗中調查很久了,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我才敢來跟你說這件事。」
奕禛坐到椅子上,思量片刻對文潤說︰「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去工作吧。」
文潤奇怪著奕禛的表現,可看著他的表情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點點頭,走出了辦公室。
奕禛從抽屜里拿出一面小鏡子,正想開口時,胤禛卻淡淡地說︰「既然你心里已有了決定,就不用再來問我了。還有以後除了在你自己家,其他地方你都不要跟我說話。」
看著鏡子,奕禛笑了笑後,便將鏡子放回了抽屜里。
「小王,準備好車,我要去朱伯伯那。」掛斷電話後,奕禛穿上風衣走出了辦公室。
奕禛在客廳了坐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朱世昌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奕禛立刻站起身,笑著喊了聲︰「朱伯伯。」
朱世昌點了點頭後坐下,點了根煙,看著奕禛說︰「你今天不是特地來看我這個老頭子的吧?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奕禛淡淡笑了笑說道︰「您好久沒來公司了,所以我就來看看您老。今天來確實也有其他事。」
朱世昌冷笑兩聲後說道︰「那你就直說無妨。」
「您也知道我現在忙于周年慶的事,這兩天有人來跟我說朱俊在物品置辦方面出了些岔子。我了解了一下,確實有這麼回事兒。朱俊年輕,經歷的事少,在某些方面犯了錯是可以理解的,今天來就是想問問朱伯伯的意見,您看這事兒,我該怎麼處理呢?」奕禛面上帶笑,語氣也畢恭畢敬,他了解朱世昌的為人,雖然高傲了些,但絕對不會做損害公司的事情,他自己不處理這件事而跑來找這老頭,就是想把這燙手的山芋丟給他,讓他自己去教訓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這樣一來,事情也解決了,也不會掃了老頭的面子,要知道,這幫老家伙對自己而言,還是有著相當大地威脅的,這次自己做了個順水人情,想必以後這幫老家伙也不會再為難自己。
朱世昌將煙頭甩在了地毯上,怒斥道︰「這個臭小子!趁我不再就為非作歹的!他老子我在公司做了幾十年都沒貪過公司一分錢!他倒是為了些蠅頭小利丟了我的臉面,以後還叫我怎麼拿這張老臉在公司待下去!」
奕禛上前撿起了煙頭放到了煙灰缸里,又扶著朱世昌坐下後說道︰「朱伯伯,您放心,這件事我警告過其他人不準宣揚出去,知道這事的人少之又少,絕對不會影響您在公司的威望。只是如果朱俊這件事,不處理好的話,我怕那些閑言閑語毀了朱伯伯的一生清廉啊。」
朱世昌重重地嘆了口氣後說道︰「奕禛啊,你真的長大了。以前我是一萬個不放心啊,可看現在,我想我是多慮了。你放心,朱俊這個臭小子我自會處理,他吞公司的錢我一定讓他吐出來!」
奕禛笑著說︰「朱伯伯果然是公私分明!奕禛以後還是得靠朱伯伯指點才行啊,朱俊的話,您也不要太過責怪了,年輕時犯錯也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他把錢退回公司就好了。對了,朱伯伯,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你。」
朱世昌又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後問道︰「還有什麼事?」
「最近我發現有人大量收購我們公司的股票,而且公司也有人故意低價拋出。這件事,您怎麼看?」奕禛認為姜還是老得辣,這些事自己沒有經驗,問問老頭沒有壞處。
朱世昌猛拔了一口煙後說道︰「這……恐怕是公司內部的人搞的鬼。你是怎麼發現的?」
「這件事是文潤告訴我的。」奕禛如實答到。
朱世昌眉頭一皺後又問道︰「朱俊的事也是他告訴你的?」奕禛點點頭。
滅掉煙後,朱世昌站起身說道︰「這件事你先放下,我會去處理。你好好辦周年慶的事。只是,以後你多多留意文潤這個人。」
奕禛听了話後先是一驚,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文潤和這事有關?回過神,他擠出笑說道︰「那就有勞朱伯伯了,你多多注意身體,我就先回去了。」
朱世昌點點頭,奕禛緩緩地走了出去,此刻他的腳步無比沉重,像是上了千斤重的腳鐐。朱世昌的話讓他的心涼到了底,難道自己看錯了人,信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