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純白年代的憂傷 第十四章  飛花

作者 ︰ 思南度

1

秋風漸漸地涌起

秋葉緩緩地落下

未曾捅破的薄紙

也將隨著這個夏季慢慢抹去

風從水面涌來

吹散我生命落下的碎片

也許

是這個秋季來得太早

還未等我回眸

楓葉便悄然落下

脆弱的愛戀

就像這枯黃的楓葉

當秋風涌起

便注定了它的葉落歸根

踏入泛黃的世界

任憑秋風劃破我滿是塵埃的臉頰

而此時

往事早已淪落為——

一種幸福的過往

2

第二早集合完畢後,蘭度便跑到了邶涵的班上。可是,當蘭度站在偌大的人群里後,卻並沒有看到邶涵的影子。第一次,蘭度開始覺得,世界再大,自己也是寂寞的。

「現在,真想一個人喝醉了跑出去,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哭個痛快。可是,誰又會給我那麼一個機會?在這個偌大的世界里,一個小小的我,難道就真的沒有人能懂了嗎?」蘭度仰頭,看著清晨七點的天空。「知道嗎?我真的很希望,在這個偌大的世界里,能有那麼一個人,真正的懂我、了解我。」

3

邶涵站在四樓的樓道上,看著此時顯得孤單的蘭度。單薄的身影,就像他禁不住風吹雨打的心。此刻,邶涵真想一股腦的跑下去,然後,給蘭度一個緊緊地擁抱。可是,最終邶涵也沒有這樣去做。只是,在她的眼楮里,泛起了層層波瀾。

「也許,每個美麗浪漫之後,都得需要慘淡和平衡來淡化。所以,度,我並不怪你所做的一切。我所心痛的只是,你做了事情後,卻沒有一句想要解釋的話。知道嗎?其實,這樣的你,讓我很難過?」

陳述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站在邶涵的身後了。要不是邶涵擦眼淚,永遠都不會看見她身後正一臉悵然若失的陳述。

陳述見邶涵回了頭,慌忙笑了。整個臉部都顯得特別扭曲。

邶涵擦掉了眼淚,眼神一陣慌亂失措。「是你——?」

陳述笑著望著邶涵,伸手擦掉了邶涵下顎的淚水。「傻丫頭,你知不知道現在流行了很久的一句話‘天若有情天亦老,女人多情死的早’啊?」

邶涵听了,眼楮里的波痕卻漸漸地增多了。

「知道嗎?」陳述指著自己的心髒「我這里,很疼!」

掛在眼角的眼淚,終于承受不住重力,劃過了邶涵的眼角。

「傻丫頭,以後,我不許你再為別人哭了。」陳述擦掉了邶涵的眼淚,轉身向教室的方向走去。在轉身的那刻,一滴淚從陳述的臉頰劃過。

邶涵立在原地,心里一陣絞痛。

「知道嗎,陳述?我對不起你!這輩子,我注定要欠你的。」

4

誰都以為,陳述去了教室,然而,他卻跑到廁所抱頭大哭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這麼難過?」

此時的陳述,滿腦子浮現的都是邶涵剛剛的影子。

「看著你,一次又一次的為了他而哭,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為我哭一次嗎?我的奢望不多,就僅僅的那麼一次——你願意嗎?」

5

李然因昨晚多吃了點,大清早的就已經跑了四次廁所。

李然前腳剛踏進廁所門,便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陳述——?」

陳述揚起淚水滿面的臉,望著眼前這個同蘭度稱兄道弟的李然,突然停止了哽咽。

「你這是?」

陳述走到洗手池,洗了把臉,突然笑了。「怎麼?發泄一下都不行嗎?」

李然望著眼前這個有點變態眼神的陳述,突然背後像吹了股陰風般的淒冷。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陳述轉頭,望著李然匆忙離去的背影,突然大聲笑了。

「對,我就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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