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純白年代的憂傷 第二十六章  煙雨續

作者 ︰ 思南度

1

下過幾場雨後,天氣就漸漸地熱了起來。空氣開始干燥,心里也就不再那麼平靜了。

學校里種的梧桐樹,白色的花早已密密麻麻,仿佛一踫觸它的樹根,就會有大把大把的花朵掉下來一般。可是,在這五月初的夜里,一切都並不那麼平靜。

這一夜,蘭度翻出了圍牆,溜到了一家小飯館里,喝起酒來。那個飯館是很小,很小的那種。頭頂還掛著老式的泛黃的燈泡。這種感覺,讓悲傷的人更悲傷,讓寂寞的人更寂寞。

白酒,蘭度很久都沒有嘗過了,連什麼味道他的記憶都沒有了感覺。他只記得,第一次喝白酒,是在謹然和邶涵兩人的矛盾中喝的。可是,那一次,他並沒有喝醉,他最後的決定,是選擇了邶涵。

謹然,從蘭度的家搬到鎮上以後,蘭度就和謹然一直玩著。那時候,蘭度才滿9歲。謹然一直以來,在蘭度的心里都是一個大姐姐的形象。謹然比蘭度大四個月,蘭度從小就很瘦,而且還帶著點虛弱。現在,蘭度依然很瘦,可是,如今在他的身上已看不到虛弱兩個字了。

所以,一直以來,在蘭度的心中,他都把謹然當成了自己的大姐姐,他不能忘記那些年來,謹然對自己的照顧。而邶涵,卻是蘭度想用一生去呵護的,去照顧的人。

李然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十點半左右了。

蘭度看著屏幕,他竟然把李然看成了「涵涵」!誰都不知道,在他想了這麼多的時間里,他到底喝了多少杯酒。

「告訴我,你在哪里?」

「我好難過,涵涵!我真的好難受。」蘭度醉醺醺的說著,他很清楚,他說的到底是些什麼。

「不要說了,你就快點告訴我,你在哪里?行不行?」面對電話里的蘭度,李然不知道蘭度今晚喝了多少的酒。他只是開始焦急了起來。李然看了看手表,還有最後十幾分鐘就要關掉寢室的大門了。這件事,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要是搞不好說不定會給個什麼處分。到時候,不是請家長就是放學生的長假了。

「蘭度,你先冷靜一下,听我說,你把手機給店主,讓他跟我說好嗎?」

「不,我不要!我就要和你說。我告訴你啊,你不準跑,你得停下。」

「好好好,你說,你現在在哪里?」

蘭度笑了,「老地方」!

蘭度剛剛吐出三個字,李然便掛斷了電話。

2

正在泡腳的吳見李然急匆匆的跑進來,又急匆匆的拿了件衣服,正要打開門往外跑。

吳急匆匆的,剛好發出一個「你」字,門便在剎那之間被打過去了。

「這娘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室長葉鎖剛好洗完澡出來,邊擦著頭發,邊說著。

吳這下可樂了。「哈哈,你們看,他丫的穿紅色內褲!」

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喂,室長大人,你還穿這玩意闢邪啊?」吳又是拍腿又是捂著肚子大笑,完全改變了平日里的模樣。

整個寢室,也不再那麼平靜了。

「笑你妹啊?不就是一條紅內褲嗎?」

「知道嗎?我們笑的就是你妹啊——」

整個寢室的笑聲更大了。

「你們就笑吧,誰再笑,誰明天早上起來內褲就會破個洞!」不知道什麼原因,葉鎖竟然也不自覺的笑了。

接下來,寢室里便開始談論起男女之間的事。聊性,在這個時代,並不為奇。

其實,在高中時代就是這樣。女生在寢室討論的問題就必定是男生,只是沒有男生說的那麼見不得光罷了。

3

李然走到後山,只說了一句話。

「我的娘,圍牆這麼高?很久沒鍛煉過了,還能不能翻出去?」

李然在圍牆周圍打量了一番「他娘的,豁出去了!」

李然縱身一躍,站在圍牆上的時候,直冒了陣冷汗。翻到了上面之後才發現,牆面足以有四米高!

「時間不多了,管他的,下去了再說。」李然沒有任何的猶豫便跳下去了。

還好,今晚的月色很好。李然忘了剛剛的那陣懼怕,瘋狂地向離學校三百多米遠的,那個叫做「老地方」的小飯館跑去。

「兄弟,等著我!我寧願自己有事,都不允許你出事。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把我未完成的夢寄托在了你的身上。我的愛情沒有結果,我一定要你的愛情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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