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月染胸口出,血流如注,狠狠地閉上眼。我胸口募然一痛,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縴指緊握成拳,指甲蓋瓖入掌心的疼痛,讓我漸漸清醒了過來。我看向宮瑯歌,字字句句的道,「謝王爺不殺之恩,臣妾和月染定當牢記今日的提醒!」
宮瑯歌看我半響,終是笑了一笑,「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
仔細檢查過月染的傷口,並無傷及要害,他的劍法絕妙,可以使她傷及心肺,瞬間昏死,卻並不致命。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要給我一個警告。
回到屋內,我迅速的幫她包扎傷口,雖不致命,但後期的處理還是要必需注意的。幸虧,我懂得一些藥理,還不至于驚擾了府中之人。
等一切處理就緒之後,我便起身來到窗前,但見天邊,冷月如鉤!
我自嘲的一笑,如果成親的那天不算,那麼,今日,算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夫君宮瑯歌了吧!他看似慵懶隨性,可我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嗜血的冷漠,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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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天居,宮瑯歌一襲紫衣長袍斜靠在軟榻之上,一臉懶散之色,月光之下,硬是顯得邪魅撩人。他輕托起下頜,似是在思索。看見她的第一眼,這世上竟有這般清麗淡雅的女子,識得了他的身份,還能那般淡定從容。有那麼一刻,他想要與她傾心相隨。闖入「漣雲閣」的人,他從未手軟過,可是,他卻不想傷害她。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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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著一素雅青衫,式樣簡潔淡雅,寬寬的袖口繡了幾朵花,似蘭如玫,袍繡舒卷間,隱有淡香從袖底逸出,幽淡清冽,好似從那些花上散發出來一般。
烏黑的發挽了一個別致的發髻,其余披散的發依舊長及腰間,飄渺如夜的黑暗。
一張白玉般精致細膩的臉龐,一雙儂麗的大眼楮,流轉間好似清澈的湖水倒影了日光,流光溢彩。
按照規矩,今天,便要上京舉茶豐與聖上。
隨著宣禮官的一聲音響,我所坐的金絲鸞鳳轎緩緩落下,蓮華上前為我掀開轎簾,而前方,宮瑯歌一臉的慵懶笑意,漫不經心地將手遞給了我。
我垂下羽睫,在抬起,已經斂起不適宜的情緒。
帶著無懈可擊的完美微笑,我優雅的將手搭在他的手腕,步下鸞轎,面前,便是金壁輝黃的紫荊殿。
蓮華扶著我一路前行,這本是該月染做的。可如今,她卻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三王府中,昏迷不醒。而我非但不能守著她,還是伴著傷她的那人,且溫言淺笑,留給世人一雙舉案齊眉的背影。
繼而,我又內心微嘆,不該怨他的。他留下了我和月染的性命,已是最大的仁慈。于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在矛盾,畢竟那是他為傾心所愛之人建造的地方。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心底卻沒有辦法做到毫無怨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