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到這兒,就已經被夜長佳尖叫著截斷,「哥!你听听?你听听?大嫂她還有理?好像都是我和媽的錯?如果我今天不回來,還不知道她這麼大逆不道把媽的手指都剪破了!」
她作出十分關心的樣子,拉著鄧嫻之那粗心包扎的手,「媽,當時一定很痛,流了很多血對不對?」
鄧嫻之和女兒一個鼻孔出氣,嗯哼了一聲︰「教她學插花,剪刀就成了她攻擊婆婆的武器,今後我可不敢再教她什麼了……」
夜長佳氣憤地揚著頭大叫︰「大嫂這樣做,又得有她的另一番理由了吧?」
心月微漲紅了臉,言語蒼白的為自己辯護︰「小姑,就事論事,別扯遠了!我為昨天的事情感到很抱歉,而現在……」
可是話還未說完,就又被對方尖銳地打斷了。
「哎喲,我還不能說了呢?自己做過的事,做錯的事,沒有一點悔改之意,還不讓人說!」夜長佳尖牙俐齒,字字如刀,穿透她的耳鼓,「誰願意管大嫂這些爛事?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樣的身份?能夠嫁入我們家,你真是福份不淺,可我們家就怕無福消受!」
心月徒勞的張了張嘴,被她堵得又氣又羞,只差沒有月兌口而出︰「誰想嫁入你們夜家!」
三個女人一台戲,熱鬧非凡。
夜長安神色冷沉,不置一詞,活動修長的手指,一粒一粒系著襯衫扣子。
鄧嫻之眼尖的看向漠然的兒子,也不知何居心,這回倒顯出母親的大度來了,那番話,卻是對著兒子說︰「家嫂!不管你怎麼說,丟下家人去吃飯,總是有欠妥當,至少你該打個電話回來,說你暫時不得空,這樣我也好安排其他人去買菜,做飯,省得全家餓著肚子等。你才進門多久?夜家正規的用餐時間就被你打亂了。如果不是佳佳回來,怕我餓疼了胃,帶我先去墊墊肚,在餐廳看到你,還不知道你背著一家人在外大快朵頤。」
說著話,轉頭又厲瞪心月一眼,那目光有點陰狠,令人畏懼。
心月忌憚婆婆,聲音也不如先前那般,漸漸壓為低音︰「媽,因為想著家人,我已經用很快的速度在用餐了……」
鄧嫻之脖子一梗,厲聲道︰「還頂嘴?」
婆婆強悍氣勢使她氣短,忙低了低頭,最終只喊得一聲︰「媽……」再無下文。
夜長佳不可一世的瞪著她,「作出那副委屈的樣子,好像有誰欺負了你?」
欺負不欺負的,自個心里有數。
何須明言?
心月立著,再也不發一言,頭也沒低著,胸膛挺得更直,雙腿並攏,立得更穩。
夾在婆婆媳婦小姑之間,夜長安只靜听無聲,神情莫可明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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