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二爺,到底怎麼辦?我該如何幫你一把?」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哥」我扶起張傳寶,攙扶起他向一間窯局走去,此時再也顧不得里面是否有沒有埋伏了。
等安頓好張傳寶後,我又繼續將張墨飛扶了進來,我也筋疲力盡癱坐在地上了,提不起力氣來,他們已經昏迷不醒,等他醒來也許要到明晚了。此時天也已經開始亮了,天空中烏雲密布,好像短時間內要下雨了。我心里一只牽掛著龍真和海嫣,如果過了今晚,恐怕他們早已去見閻王爺了。我決定再次到骷髏堆四周踫踫運氣尋找龍真和海嫣。
帶上工具和水,干糧,我硬著頭皮出去了,按照我記憶中的方向尋找到原路,可是任我找遍統萬城,卻是再也不見骷髏堆了,六甲拜月壯觀景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根本就沒有過什麼骷髏堆。這下我完全慌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干什麼,一坐在了地上遙望著四周的殘壁斷亙。
「雪兒……我們……我們還是放了那兩個人吧。要不然等主人發現咱們屯著他們,我們會吃不了兜著走。」就在我一籌莫展時,突然一絲極其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听起來好像是個女人的聲音,卻又像是來自于地獄。
「不!我都快一個月沒有嘗到人腦的滋味了,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一個男人般的聲音驚雷般回答道。人腦?我一听到這話,全身汗毛倒豎了起來,我晃了晃頭,希望自己沒有听錯。
「那個……那個一臉麻坑的男人,滿身的驢騷味,估計他的腦汁也好不到哪里……」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又突然響起,尤其提到麻子,讓我不由一怔。這海嫣和麻子不會就被這兩個人抓住了吧?
「就這醋,澆上辣椒油,照樣吃個痛快,每天吃這個猴腦兒,都快厭了。」另一個人咂了咂嘴巴說道。
「等這件事過去了,我們再回湟中……到那時我們想誰的頭腦就吃誰得頭腦,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十年了,我們已經來到這里十年了,每天圍著這個破地方轉,可什麼也沒有轉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們……我們可不能自毀這大好機會,千萬不能讓那一幫人狗急跳牆毀了線索……」
「湟中!湟中,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回去?」兩人的聲音彼此的響起,把我听得雲里霧里,心驚肉跳的。我連忙運用听骰術辨別了兩人的大致方向,然後輕手輕腳的向兩人所在地移去,深怕驚動這兩個催命鬼。
聲音是從一座廢棄的城牆里傳出來的,這一段廢棄城牆露出沙面的比較多,其中有一橢圓形狀的窯洞在城牆上現了出來,我仔細听了一下,聲音正是從這里發出來的。我壓抑自己心中的恐懼,向洞口張望著,可是卻絲毫不敢接近洞口。深怕里面鑽出個什麼三頭六臂的什麼妖怪來。
就在此時,洞里面突然傳來一聲急一聲的吱吱叫聲,隨著一聲瘋狂的慘叫聲和狂笑聲,整個窯洞歸于了沉靜。我的心是緊一陣,松一陣,不知是該前進還是就此打住回去。
可麻子和海嫣怎麼辦?听他們所言,海嫣和麻子好像就在里面兩人受傷,而且即將受到破腦挖出腦汁的危險。如果沖進去,也許我也落得個和他們一樣的下場,不沖進去只能听著他們討論如何劈了麻子和海嫣的腦袋,如何吃了他們的腦袋……
在情義和死亡面前,情義遠遠大于死亡。不談龍真和我這些多年的兄弟情份,就談我們同是寶穴的守護人,我也要進去救回他。我慢慢的移動著腳步,里面猴叫的聲音越來越沙啞,也越來越小,我知道里面剛剛經歷了一場死亡,但是死亡卻沒有結束,新的死亡才剛剛拉開序幕。到現在我還沒有弄清楚里到底是什麼情況,而所謂的威脅又是什麼,這也許只有等我模索進去才能知道。
「呼……吱吱……」我的行動驚動了蟄伏在洞里面休息的蝙蝠,它們急切的俯沖了下來,我連忙拉起衣服包住頭伏在地上,等完全沒有了什麼動靜我慢慢探出了頭打量著四周。此時我才發現我全身伏在了蝙蝠糞便里,洞內蝙蝠糞便厚積,松軟如綿,到像是泥潭一樣,一股酸酸的糞便惡臭味燻得我干嘔了起來,我急切的抖動著身體,盡快的想甩去全身的蝙蝠排泄物,可任憑我怎樣極力擺動,這些蝙蝠排泄物就像涂了膠水一樣,死死的沾在了我的衣服上,而我不停的扭曲著身體狂嘔了起來……
「雪兒,有生人的氣息……」突然,洞的深處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我一听連忙抬起腳來想躲到旁邊去,可是我的腳像是陷在泥潭里,根本邁不動腳步。緊接著便傳來一陣瑣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一時間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看來這次我是死定了,逃不掉進不了,有點英雄氣短的遭遇。
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盡管他們的腳步聲很小,但對于我來講,是沒有什麼用的。我心急如焚的扭動著身體,在作最後一次生死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