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沒看見那井柏春現在都成這樣子了,我你的這雙招子還是留著回去給推牌九吧,別摟著親嘴兒不知香臭,沒那兩把刷子,就別在這兒裝。」我接過龍真的話茬擠兌他道。
「呵呵」就在這時,我突然听見眼前的這只坐尸突然發出一聲聲女人般的笑聲,似是冤鬼來索命,剛才還在海吹嚼屁的龍真連忙撒開腳丫子轉身就溜到我的後面,還有海嫣緊抓這我的手臂,手指甲深深陷在我的肌肉里。大家情緒穩了穩,再次看向那坐尸,卻再沒了怪異的女人笑聲。
「這這這里面坐著的不會是他丫的一個大活人吧?」許久龍真這才慢慢探出了頭來慢慢說道。
「乃求的,扯開這具尸體上面具和衣服,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免得在這里左怕狼右怕虎的。」我用他剛才說的話刺激他道,龍真一听憨憨地笑了起來。
「看來我們真得揭開這面具了,听到剛才的那兩聲笑聲了沒,那是來給我們催魂動手的。」張墨飛冷不防地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將現場的氣氛推向了最高點,大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丫丫個呸的,不就一只坐化了幾千年的尸體嗎?我來動手。」張傳寶忽然說道。說時遲,那是快,張傳寶的手早就一把搭上那黃金面具扯開了。
這出乎意料的一扯,看得大家心驚肉跳的,只見一只皮包骨頭干癟的女人臉龐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雖說那臉龐干癟,卻看出不失當年那個風采。張傳寶扯開那只面具後,並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而是一把扯開那襲紅色的風衣。
我們裝了裝膽看了過去,卻見那女人的干癟的身子骨就像被風干了的橘子,尤其包裹在身體上的那件衣服竟然也緊貼著的那女人的身子骨,似乎早已和那女人成了一體,尤其那胸口竟然還在一起一伏的,我們大家以為又是刺蝟或者老鼠什麼的鑽進在作怪。龍真裝了裝膽,用長盒子炮的槍頭輕輕捅了捅那里,可是根本就沒見效果,那里更加起伏得厲害了。龍真嚇得一把扔掉了長盒子炮,小心的看著周圍,手腳在那亂顫著。
「活了,這女人活了。」龍真扯著嗓門叫呼了起來,然後閃 臀挪,竄奔跳躍,身形圍著石缸滴流亂轉,最後躲又再次躲到了我後面了。
這姜還是老的辣,屁還是驢放得響,卻見張墨飛不露聲色的用鋼 挪開那胸口的衣服,卻見那女人的胸口中一個疙瘩瘸子大小的心髒在那噗通噗通的跳著,定眼看去,竟然還看到那顆心還有血液循環。若不是看到張墨飛和張傳寶倆人這麼鎮定,可能我也和龍真一樣會撒開腳丫子雙臂齊搖,忽忽生風了。
我們等了好久也不見那女干尸有任何動靜,除了我們每個人的心都在那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外,女尸那顆紅潤的心也在跳動外,听上去,那心跳的頻率卻是一下急似一下,一下急似一下,到最後好像有千軍萬馬在洞里踩踏。
「媽啊——」龍真再也受不了這種氛圍,嚓愣愣,撩起腳丫子,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在這些圓柱間穿梭著,嘴里還祖宗女乃女乃的,六嬸七姑八大姨的亂叫著,那樣子似是中了邪一樣,看得大家直想笑。
「不好,這妖女快要爆體了,大家快逃」張墨飛大叫一聲,然後收起皮盞燈率先和張傳寶向左側一溜煙走去。此時整個空間內也突然傳來咯咯吱吱的聲音,而且一聲比一聲響,這響聲似乎驚起了洞中的蝙蝠、老鼠和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開始四處逃竄。看著架勢似乎這里就要倒塌了。
我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拉起海嫣想前去準備拉住亂轉的龍真也得趕緊逃去,可是就在我抬腳時,突然一個東西死死的拽住我的褲腿,莫不是什麼干尸在地上拉住我的腿吧,心想我命休矣。可等我低頭看過去的時候,這才發現是倒地奄奄一息的井柏春用僅剩的一只手拉著我的褲腿,眼楮里透出一絲絲哀求的目光。
「救我帶我離開這里」井柏春哀求道。也不知怎麼地,我的心就在那一刻突然軟了下來,在死亡面前人的心都是善良的,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不能心狠扔下了他,雖說他之前如何作孽。按照此時的情形來看,這里可能真的要發生爆炸。我顧不得許多連忙彎腰拉起井柏春,示意海嫣去拽龍真一把,沿著張墨飛他們的身影逃去。
然而就在我們跑著跑著,我突然迷了路,前面也失去了張墨飛和張傳寶的蹤跡,幸好這井柏春說知道這出口在哪里,我們這才哼哧哼哧的逃向那個洞口。
「 」還未等我們歇一口氣,從我們身後猛地傳來一聲劇烈的轟響,同時一股暖暖的氣流從後面直撲我們,我和井柏春、龍真、海嫣幾人像是離了鏜的子彈飛了出去。
「轟轟——」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在我們落地的片刻響起,而我發現我們竟然被甩到了一條快要干涸的河床上,在等我們大家都起身向後方看去的時候,我這才發現那座聳立在毛烏素沙漠上的統萬城內出現了一條長長凹坑,一直通向我們後面的河流,那些高聳的土墩遺址下沉了數米,但是很快就被周圍的沙子填滿,看上去卻沒有一絲痕跡,就像一直沒有人驚擾它一樣。此時正是傍晚時份,我似乎看見,每一塊墩台城磚下都橫亙著一根白骨,每一粒砂子里都隱著一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