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不僅臉上帶笑,而且還笑得很歡,幾句虛情假意的話,就開心成那個樣子,真是沒勁!
不過……如果她也說上幾句好話,哄得他飄飄欲仙、找不著北了,然後說接他的扳指用用,會不會簡單許多?
歪頭看向肩頭空無一物的大手,那個扳指,他沒戴在手上,會是放在什麼地方了呢?
正想著,從殿外走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听見眾人莫不尊敬的起身讓道,看來,來者非富即貴啊!
而沈若寒,也放開她站起身鞠了一躬︰
「若寒見過太傅大人,大人最近可安好?」
太傅?……皇帝的老師?納蘭天逸的老師,那此人對納蘭聖雪也必定很熟悉了。
下意識的,青墨往沈若寒身後,縮了縮身子。
「勞煩將軍惦記,老朽風燭殘年,是越發的不中用了,大將軍文武雙全、英氣風發,如今又迎娶了公主殿下,自當盡心盡力輔佐皇上,老朽可是還盼著看到將軍再一次凱旋呢,呵呵……」
太傅溫豐倫捋著胡須,立即有人搬了座椅過來,扶他坐在了沈若寒對面,也是青墨的對面。
「若寒自當謹記太傅教誨,現如今,北方蠻子蠢蠢欲動,待若寒返回邊疆,定能一舉踏平蠻野之地,以期完成太傅大人的囑托。」
斟了茶,沈若寒恭敬地遞到他手上,稍作停頓才繼續說︰
「不過依若寒看來,身為一軍統帥,自當以精忠報國、天下太平為己任,而不是急求勝利、貪圖榮華富貴,太傅大人才識淵博、令人敬重,應該能夠理解和支持吧?」
「將軍所言甚至、所言甚是啊,棟梁之才如將軍,真是龍澤之福、皇上之幸,更是萬千百姓安居樂業的堅固保障,如此說來,老朽慚愧、慚愧了!」
溫太傅說話時一直盯著沈若寒的眼楮,皺紋深沉卻炯炯有神的雙眸似乎在探究著什麼,又像是在辨別著什麼。
這兩個人說話真是費勁,還真不如那些個大臣直來直去的拍馬屁呢!
不過,她怎麼覺得,這太傅大人似乎不是什麼好人,他的眼神太犀利,好像他言談之中的和善都是偽裝出來的,而且,她的直覺向來很準。
「太傅言重了,既然今日是本將軍和公主的回門宴,那就讓若寒和公主敬太傅一杯,聊表心意。」
說著,他隨手遞給青墨一個小巧茶杯,自己卻直接端起了宴會用的大牛角酒杯。
「公主,我們一起敬太傅大人,感謝太傅大人對若寒的關切之情。」
「呃~~哦!」
學著他的樣子,她將茶水一仰而盡,不過幸虧他給的不是酒,要不然以她沾酒必醉的本事,大概真的就走不出這皇宮大門了。
溫豐倫也端起茶水喝了個一干二淨,慈祥的說︰
「老朽也祝福兩位,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從老將軍開始,將軍府男婚女嫁就堪稱天下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