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好!」打完架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點亢奮,楊哲宇一邊揉著胳膊,一邊興奮的和老爸說著話。
「老嘍,以前年輕時。你爸我還能玩點鷂子翻身的高難,空手幾個人都近不了我身。現在不行了。支把幾下就累的象狗一樣。」楊父受到了夸獎,馬上神彩飛揚的吹了起來。
「我小時候你應該教教我,今天咱爺倆就不會這麼背動了。」
「教你?就你這調皮搗蛋的性格,我還敢教你?那不麼把你往大牆里送一樣嗎?」
「嘿嘿,看你說的。我再怎麼也不能往那里使勁啊。」
「……」
進門之前楊父對楊哲宇說︰「兒子,剛才這事別和你媽說,免得她擔心。」
「爸,我也正想和你說呢,咱媽遇點小事就大驚小怪的。這事的確不應該和她說。」
父子兩相視一笑,推門走進家內。
楊母還是發現父子兩人的異樣,楊哲宇穿的是長袖,胳膊上的傷口雖然被蓋住,但臉上也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痕跡。而楊父雖然傷在腰上,卻屬于內傷。走起路來姿勢有點別扭。在楊母充滿狐疑的嘮叨下。父子倆只能撒了一個謊,說是剛才收攤時和一個客人吵了起來,動了幾下手,不過馬上就被路過的家屬拉開了。
听說老公和人打架了,還帶著兒子父子齊上陣,楊母的話匣子就拉開了。一會說楊父老頑童,一會說楊父越活越回陷。反正嘮嘮叨叨引經頌典說個沒完沒了。
楊哲宇只能打斷母親的絮吩。對她說道︰「媽,你就不能說點開心的。爸和人打架就夠窩火的了。」
楊母一愣,馬上笑諸顏開,神彩飛揚的向楊父說起兒子找到工作的事。說了沒幾句又兜回來講楊父沒出息,這麼大歲數還打架,還不如兒子呢!
楊父苦笑應承著。兒子的出息讓他高興。可是自已的頹廢卻深深傷了他的自尊。想想自已才四十來歲,本來應該在事業上努力打拼,可是偏偏陰差陽錯的賣上了早點。每個月只有一點微薄的收入。楊母跟著自已吃了不少苦。就在今天,眼看著兒子挨打卻沒能力保護兒子。事業事業失敗,家庭家庭失敗。楊父從沒感到這麼失意過,被楊母折磨完耳朵,就拿著一盒煙跑到陽台吸了起來。
楊哲宇看到父親的落寞神色,慢慢明白了他在想什麼。他听自已的父親說過,父親上學時學習非常不錯。在學校里也是風頭浪尖的人物。只是被那個年代耽誤了。上山下鄉苦了很多年。由于爺爺是右派的原因,回城後只當了個普通工人。後來雖然爺爺被平了反,又由于年齡上的原因沒有繼續上學深造。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孩子都挺大了,又被單位減員減下來了。
當初那麼有抱負,那麼有理想的優秀青年。如今只是個在陽台欲欲寡歡吸著煙的中年人。想到如果自已和前世一樣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正值壯年的父親要一直賣著早點終了此生。楊哲宇難受極了。他看著父親寂寥的背影,好象那背影是自已的前世。懷才不遇,無可奈何。
「爸,抽我的吧。」楊哲宇從懷里拿出一包中華彈出一根遞了過去。
「你小子果然會抽煙。」楊父給了兒子一腦瓢,抽出那根煙放在嘴里,想了想把整盒煙都搶了過去揣在懷里「沒收了啊,小小年紀不學好。還抽這麼貴的煙----你別說好煙抽起來就是不一樣。真輕,感覺就象沒點著一樣。」
「爸,你的確還沒點著呢。」楊哲宇討好的拿出一個ZIPPO。「叮」的一聲給他爸點上。
「小兔崽子盡亂花錢!打火機用個五角錢的防風不就完了,還用這種高檔貨?拿來,這個也沒收。」
無奈的遞上了從張天博那里搞來的限量版ZIP。楊哲宇心疼的說︰「爸,用歸用。你可別搞丟了。這個打火機很貴的。」
「你老爸知道,中街有一家專賣這東西。要不說你敗家呢!這個恐怕得好幾十吧?」
好幾十?楊哲宇苦笑。後面加個萬還差不多。不過他怕嚇到父親。只能無奈的點頭默認。「爸,我想給你安排個好差事。你別支小吃攤了。那個又苦又累還掙不了多少錢。」
「喲喝,你小子現在行了啊。都可以給老爸安排工作啊。說說,說說。」
「我不是被那家進出口公司聘用了嗎,昨天公司老總說想找個好項目投資一下,缺個主事的經理。本來老總的意思是讓我先幫著忙活忙活,不過我一是年齡太小,二是上學也沒什麼時間。就給推托了----不過我看你挺合適的。」
「你小子就別逗悶子了,你老爸你還不了解。當了半輩子工人,又沒什麼文化。哪有什麼經商的頭腦?」
「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太看輕自已了。你不是平時挺愛看書的嗎?生活閱歷又豐富。難倒你還趕不上我?我相信只要你多看看經商方面的書,以你的聰明,指定能干得風聲水起----兒子相信你。」
「那是,你老爸當初上學時就沒考過九十九分。」楊父又吹上了他不知說過多少回的經歷「兒子,就沖你對老爸的信心。老爸一定能干好這個活----有什麼呀?當初你老爸我下鄉時可是知青里的生產隊隊長呢。手底下多了沒有,一百多號人呢。我們那時候吧……」
楊哲宇故作第一次听到老爸的陳年老調,以崇拜的眼神听著老爸吹牛。思緒卻飄遠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天博集團需要徹底改造一番。張天博在為人處事上精明強干,可是在商業上卻不一定具備很高的能力。自已要是每個環節都親力親為。恐怕只有休學才能辦法。可是重生就是為了享受生活的,楊哲宇不想那麼快就走向社會。他渴望校園生活,越是走向社會久的人就越有這種難以割舍的情節。
商場如戰場,風雲突變!在集團面臨生死決擇的境遇下,光用電話溝通根本不現實。想來想去,把老爸派過去是最好的辦法。一方面對張天博是種輔佐,一方面又給老爸安排了一展拳腳的空間。而且那是自已的老爸,決對不會出現羽翼成熟叛變的問題!這一舉多得的事情,實在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