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嗯。」周市長點了點頭。
「從趙杰調出‘雄獅’到上面親自下令,最後又冒出一批神秘的組織,由此可見,那個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而且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踫的,所以,我才決定要將這個燙手山芋送出去,這樣一來,我們最多會受到一點責備,卻沒有太大的顛簸,否則的話,事情出了紕漏,可就難辦了。」周市長再次洽了一口茶,並對坐在對面的丁局長揚了揚手里的杯子,「這茶不錯,你嘗嘗。」
「原來如此。」聞言,丁局長端起面前的杯子,猛地灌了一口,嘆道︰「好茶!」
看到老友如此模樣,周市長笑著搖了搖頭︰「茶可不是像你這麼品的,是要慢慢的回味,你這樣還不如去喝酒。」
「哈哈,還是你了解我啊,對茶這玩意兒,我確實不在行,要是提到喝酒,你可就不如我了。」丁局長大笑道。
「對了,一路上的安全問題你安排好了吧。」搖頭微笑的周市長突然放下杯子,望著丁局長問道。
「放心吧,那個人的周圍都是我的手下,可以說,這班飛機里至少有一半是我的人,所以安全問題絕對可以放心。」丁局長聞言拍著胸脯道。
「嗯,這我就放心了,接下來,我們就靜靜的等著吧,或許,好戲就要開場了。」周市長站了起來,再次來到窗前說道。
走下飛機,踏上陸地的那一刻,突然感覺整個人都輕松起來,心中也是無比的踏實,還是這里的空氣好啊。
人真的是很奇怪,總以為外面的世界比自家的好,熟不知,在你向往外面的世界的時候,外面世界的人也正向往著你的世界,也只有出去走一圈,再回到自己的世界的時候,才會發現,原來,自己錯了,沒有哪一個地方能夠比得上自己的家。
古人有雲︰「金屋銀屋比不上自己的狗屋。」
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的僑胞,到了晚年還是想著要回到故土,回到自己的家鄉安度余年的原因。
終于回到了家,卻發現家里空蕩蕩的,總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麼,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少了什麼。
左右看了看,家里的擺設又沒有變,該放在那里的東西還是放在那里,到底是哪里不對呢?
見我找前找後的樣子,表姐叫住了我道︰「你干嘛呢?」
「老姐,你不覺得家里似乎少了什麼嗎?」關上房門,我問。
「少了什麼?」表姐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家里遭賊了?」
表姐頓時緊張了起來。
「不,」我擺了擺手,「我的意思是,家里似乎少了某些東西,總感覺怪怪的,可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卻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兒也是你的家,你看看是不是少了什麼?」
「少了什麼?」表姐在家里轉了轉,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說道︰「沒有啊,家里沒有少什麼啊,是你太敏感了吧。」
「沒有少?」
「是啊,要不,你說說少了什麼?」表姐反問道。
我要是知道少了什麼還會問你?外四周又看了看,確實沒什麼變化,難道真是我敏感過度了?
「好了,好了,你大病初愈,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晚飯我來做,等會兒叫你。」表姐說著便走進了廚房,不再理我。
既然想不出少了什麼,我也就暫時將這個問題放到腦後了,說實在的,今天還真有些累了,不是什麼大病初愈,而是……咳咳,想必不用我過多解釋了吧。
雖然有些累,但卻沒有睡意,躺在床上,將手臂交叉著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我開始仔細的回憶起這次旅游的經歷來。
前三天似乎沒有什麼異常,都是我跟著趙杰陪著表姐那一群空姐到處購物、游玩,當然,絕大多數情況下是趙杰被眾美女玩。
咦,不對啊,貌似第一天就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個神奇的小男孩和他的叔叔,小男孩輕松的治好了我手臂上的傷,那絕不是什麼障眼法,可是也無法用醫療科學來解釋啊。
那種超月兌自然法則的現象,如果放在神話里,那肯定就是仙術了,那個小男孩兒也就是所謂的神仙了。
可是,現在這個社會,一切的問題都要講科學依據的,要是這件事被傳了出去,那世界還不亂套了?
超人復活?
切,超人對于我們東方的神仙來說還不是小菜菜?
難道是小男孩的事情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他們找不到小男孩就把目標放到了我身上?想要從我這里找突破口?
嗯,有可能。
沒想到我龔彬也有一天能夠跟一個神仙這麼近距離接觸,真是酷斃了,嗯,我這種情況放在西方的話,那豈不是神奴、教皇一類的人?
靠,貌似教皇的權力可是相當大的啊,某些國家的國王繼位都要由教皇加冕的啊。
可是我這個神奴當的可就太寒磣了一點了,不僅沒有得到人們的擁護愛戴,沒有至高無上的權力,現在反而深陷陰謀的漩渦之中了,處處透露著危險。
這東西方的文化差異咋就這麼大涅?
小男孩啊,要是你真是神仙就請現身吧,快告訴他們,我們只是一面之緣,談不上交情的,他們要找就去找你嘛,干嘛死賴著我不放呢?
我是個普通人,只想著平凡的過一生,有份體面的工作,家里有個賢惠的妻子,也就行了,那些什麼陰謀啊,詭計啊,都跟我不搭邊,我可不想陷進這些漩渦里。
古話說得好︰民不與官斗。
咱只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對方可是個深不見底的大家伙啊,連堂堂一市之長都要听其命令辦事,我在對方眼里那還不是一只小螞蚱?要想什麼時候捏死就什麼時候捏死。
趙天明將手中翻看完的文件放下,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跟了自己十年,明面上是主僕實質上卻情同手足的男人,道︰「這些就是那個人的資料嗎?」
「是的,這次公子不惜調動‘雄獅’居然就只是為了這麼個普通人,實在是令屬下想不通。」男人像是一干標槍般站在趙天明面前,畢恭畢敬的回到道。
趙天明眯著眼靠在椅子上,手指在紅木質的書桌上敲了敲,他習慣用這種方法來思考,只要仔細听,不難發現就連手指敲動桌面的頻率都是有規律的。
半晌後,趙天明突然睜開眼來,男人知道,對面的那個人已經知道了結果,這是他們多年來培養的默契,不用任何人說,他們自己心中便會知道。
當然,這種默契的建立與他對自己的信任是分不開的,想要讓一個坐擁整個國家經濟命脈五分之一的男人相信別人,這是件多麼困難的事啊!可是,自己卻有幸成為了這樣的一個人,于是從那一天開始,自己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而是對面男人的,只要他願意,自己可以立刻死在他面前。
士為知己者死,對于像自己這種出身的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在過往的十年里,自己也遇到了不少同類的人,雖然作為同類人,有種惺惺相惜的好感,可是為了眼前這個人,自己不得不將他們抹去,因為他們擋住了他的道路。
趙天明將那一疊資料拿了起來,隨手丟進了身邊的垃圾桶,然後對男人說道︰「這些東西只是垃圾,沒有一點實際用處,再去查,我相信我兒子的眼光,他不可能為了一個普通人而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的,況且連‘飛鷹’都出動了,這就更加表示那個人絕不會像資料上說得這麼簡單,要知道‘飛鷹’後面的人可是連我也要謹慎以對的啊。」
「是!」男人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出去了。
趙天明點上一支雪茄,轉過身來,透過窗戶望著眼下的一片繁華,目光卻透過這奢侈的繁華,投向了遠方。
「老伙計啊,你的‘飛鷹’已經有多久沒有翱翔了呢?或許連你自己都快忘了吧,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看到你對一件事或者是一個人這麼上心的,‘飛鷹’的再次翱翔,是不是就意味著,又有一場好戲要開演了呢?還有我親愛的兒子,看來我對你用的培養方法是對的,無論因為什麼緣故,只是因為這次你的眼光跟他一樣,這一點就足夠我為你驕傲了,看來日後趙氏交到你的手里我也就放心了。」
趙天明沒有將雪茄熄滅,而是順手丟進了垃圾桶,那一疊資料在火光下很快燃燒了起來,不到片刻便已經只剩下一堆灰燼了,而意外的是垃圾桶卻沒有一點損傷的樣子。
「老姐,你怎麼就準備兩副碗筷?」坐在飯桌上,我看到只要兩副碗筷,有些奇怪,怎麼老姐不給葉小玲也準備碗筷呢?
「兩個人不準備兩副,你還要幾副?」表姐白了我一眼道。
「怎麼是兩個人呢?不還有葉小玲嗎?」我問。
「小玲?」表姐的臉上僵硬了一下。
「對啊,怎麼了,你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出什麼事了嗎?」見表姐臉色有些不正常,我更加疑惑了。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這不廢話嘛,知道我還問你?
「小玲她,」表姐遲疑了一會兒,最終在我的催促下,嘆了口氣道︰「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