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說話,男人更加得意了。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哈哈哈,一個失敗者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記住,你是被甩了的!你是失敗者,失敗者是沒有說話的權力的!」男人伸出手指,在我的胸口狠狠的戳了幾下,出言警告道。
男人這種得意的樣子讓我感到十分的不爽,再加上他的挑釁,我的火氣也冒了上來。
自私,那就讓我自私一回吧,我就不信葉小玲會看上你這種人!
我揮手就是一拳向男人的臉上打去,正在狂笑的他,根本沒有注意我的拳頭,直到被一拳狠狠的打在臉上才反應過來,不過為時已晚。
只見他一米八五的個頭像一根木頭一般趔趄了幾步,最終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
男人顯然是嬌奢慣了,平時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欺負自己了。
立刻爬了起來,仗著人高馬大,大叫一聲向我撲來。
別看他長得挺高大的,可是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哪里懂得打架啊,倒是我經歷了幾次危險後,身手有了明顯提高,至少我知道該怎麼擋對方的拳,怎麼躲開對方的踢腿。
沒有一點意外,男人很快又被我放倒了。
這一次,他的胸口結結實實的受了我一拳,也算報了剛才他戳我的仇了。
不知道是我的力氣變大了還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沒用,竟一拳被我打趴下了。剛剛那一拳還可以說是被攻其不備,一時大意了,可是這次他可是正面與我對打著呢,而且在我出拳的時候他明顯已經意識到了,只是沒有來得及擋住而已。
打了一架,出了一口氣,頓時覺得渾身輕松了許多,原來打人也會這麼舒服啊,難怪有那麼多的人喜歡虐人呢。
「你,你干嘛!」見我又朝自己走來,男人有些驚恐的大叫道,語氣完全沒有了剛剛的盛氣凌人。
說實話,對于這樣的人我實在是懶得再打他了,真是個孬種,打他還嫌髒了我的手呢。
不過,在別人眼里可就不一樣了,他們都以為我會再次趁機教訓他一番,葉小玲竟也在其中。
「你不要再打他了。」葉小玲突然跳了出來,雙臂張開,攔在了我面前。
我一愣,葉小玲的舉動讓我呆住了,我一直以為這些只是那個男人的獨角戲,沒想到葉小玲居然會維護他,而且還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他的面前。
難道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個崇尚暴力的人嗎?我竟比不上那個男人?
「好了,你的氣也出了,住手吧。」葉小玲看著我說道。
「呵,呵……難道你認為我還要再打他?」我很不屑的指著那個男人,看著葉小玲的眼楮問道。
見葉小玲擋在了自己面前,男人料定我不會再出手了,這個時候他的膽子又回來了,大叫道︰「小玲,你讓開,這是男人的事,這是法治社會,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我沒有理他,葉小玲也沒有理,我們就這樣互視著。
「報警,快報警,有人打人啦,你們還不報警!」男人顯然不想讓我們有獨處的機會,見葉小玲和我都不理他,他又開始慫恿圍觀的群眾了。
唉,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啊,不忍心看到一個男人就這麼「無辜」被打,于是很是熱心腸的打了電話報警。
見真有人報了警,男人的膽子更大了︰「喂,小子,你真的不怕死,警察就要來了,不想被抓的話我看你還是夾著尾巴逃吧。」
我盯著葉小玲的眼楮,我在逼她,我想要看看在她的偽裝下面是不是有什麼苦衷,還是這一切都是真的,本來在我的逼視下葉小玲就要受不住防線了。
可是,這個時候那個聒噪的聲音響了,騷擾了我的心神也驚醒了葉小玲,那原本已經退到邊緣的防線再次被凝聚了起來。
功敗垂成。
我心里那個氣啊!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進醫院!」指著還賴在地上的男人,要不是葉小玲就在我面前,我真的恨不得沖上去,在他的白臉上踩上幾腳。
「你要出氣就沖我來吧,請不要傷害我的朋友!」听到我的罵聲,葉小玲連忙再次攔在了我面前。
「什麼?」一時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剛剛說什麼?」
看到我失魂的樣子,葉小玲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深吸了一口氣,抬頭道︰「請不要傷害我的朋友,你要發泄就沖我來吧。」
這次,我听清楚了,只是我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從葉小玲口中說出,更加不敢相信的是她說這句話的對象竟會是我。
「呵,呵……呵呵呵,你竟會為了他說出這樣的話,我做夢也不會想到,你會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忽然感覺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踉蹌著,後退著,我不敢相信,所以我要後退,我想退回原來的時間,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哈哈,你听到了吧,你听到了吧,她真正關心的人是我!你從哪里來滾回哪里去吧!哈哈哈!」男人已經站了起來,走到葉小玲身邊,親昵的摟住了她的肩膀。
葉小玲只是象征性的怔了怔,便不再掙扎,任由他摟著了。
看到這里,我還能不相信嗎?
如果她不喜歡那個男人,為什麼會這麼維護他,為什麼會甘願被她摟著,我可是清楚的記得,剛剛我拉她的手的時候她掙扎的力氣,要不是我緊緊抓住不放的話,早就被她抽出了。
明顯的對比,我輸了。
「你快走吧,警察就要來了。」葉小玲道。
「為什麼?」我問。
「我……」葉小玲咬了咬下唇,卻沒有給我答案。
「為什麼?我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離開家,為什麼要跟這個人在一起,為什麼?」我緊緊抓住葉小玲的肩膀問道。
「哎,哎,你干嘛,我警告你趕緊把你的手放開,要不然……」
「你滾開!」我一把甩開男人抓住我的手臂,吼道。
我現在真的開始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紙糊的了,怎麼被我一甩就甩開了,踉蹌著差點又一坐在地上。
「你不要這樣。」見我情緒極度不穩定,葉小玲忙道。
「我!」看到葉小玲哀求的眼神,我滿腔的怒火卻又怎麼也發泄不出來了,「我只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你不要逼我好嗎?」葉小玲抓緊了我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好,我不逼你,跟我回去好嗎?」我伸手拭去葉小玲眼角的淚光,她的眼淚讓我的心一陣陣絞痛,曾經我發過誓,不再讓我心愛的女人流淚傷心,可是今天我自己卻讓葉小玲流淚了。
這是我的失職。
「我……」葉小玲緊緊咬住下唇,卻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的心一痛,卻更加用力的將她摟在了懷里,葉小玲開始拼命的掙扎,直到我說了一句︰「還記得那晚的擁抱嗎?」
在我懷里一直掙扎的葉小玲突然不動了,那個夜晚,那個約定的擁抱,那撕心裂肺的傷痛,一切都是那麼清晰,仿佛就在昨天。
感受著彼此的體溫、氣息,葉小玲漸漸平靜下來,她的雙臂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摟住了我的腰,那一晚我們也是這樣緊緊相擁……
「跟我回去吧。」在她的耳邊,我輕聲低喃道。
葉小玲身子忽的一顫,緊摟住我的手臂不自覺的緊了緊,我知道此刻她的內心十分的糾結和掙扎,看到她如此,我的心何嘗不是痛苦萬分?
只是,現在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我不能失去她,所以,萬般無奈我還是要讓她作出決定來,以後我會慢慢補償的。
似乎在自我安慰,又似在給自己打氣,因為我害怕自己有一點點的不忍心,這一切就會功虧一簣。
我真的很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讓那個男人徹底昏過去,否則他就不會在這個緊要關頭橫插一腳了。
「小玲,你可要仔細考慮清楚啊!」
听了男人的話,葉小玲的身子再顫,忽然猛地將我推開,自己後退幾步,離開我手臂觸及範圍之外。
「對不起,我不能!」
她說得是那樣的決絕,連一點絲毫反駁的機會都沒有給我留下,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已經決定了。
那一刻,我听到了心碎的聲音,就像是玻璃杯打碎一般,片片飛散。
這個時候,警察終于到了,男人像是見到骨頭的狗一般,歡快的跳了過去,指著我說道︰「警察同志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
光天化日之下打人,這簡直就是給城市形象抹黑,警察的眉頭皺了皺,來到我面前︰「這位先生說你打了他可以解釋一下嗎?」
見我沒有反應,警察又道︰「這位先生,麻煩你解釋一下。」這一次,語氣明顯嚴厲了許多,或許是因為我沒有買他的帳而感到憤怒吧。
「警察同志,這只是一點小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我看還是算了吧。」葉小玲來到警察面前求情道。
「你是……」
「他們是我的朋友,因為一點小誤會,所以……不過現在誤會已經解除了,我想還是算了吧,麻煩你了警察同志。」
警察看了看葉小玲,又看了看男人和我,會意的點了點頭︰「哦,我想我應該明白事情的始末了,不過這件事有這麼多人看到了,已經對城市形象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這樣吧,你們跟我回一趟警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