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蕭夢音端著茶出來,笑眯眯地給大家倒茶。一邊倒茶一邊說︰「這杯是給明大小姐的,這杯是蘇先生的。這杯是楚小姐,哦不,現在是夏太太的。這杯嘛,是給和我一起大,現在卻一朝躍龍門身價百倍的夏羽先生的。唉,夏羽啊,現在可真是應了那句話。你是主人我是僕。」
夏羽覺得明雅紅這麼做對蕭夢音來說實在是不尊重,他想說幾句,但是蕭夢音給了夏羽一個眼色,意思是別管這事,我能處理。
蘇清揚整理線圈,很快他就整理完畢。他給大家介紹︰「這個是我發明的便攜式測謊儀。和大家所知道的那種不同,他是個半硬件儀器,也就是說,我利用這些線圈來采集人體數據,用計算機軟件來分析處理數據。道理就這麼簡單。我在采集和處理兩個方面研究差不多了。就是還差實體試驗。所以……」
明雅紅接過話來,說︰「所以,我們想找一個犧牲品,來試試這玩意靈不靈。」
蘇清揚覺得明雅紅的話實在是不尊重他的勞動成果,他反駁了一句︰「什麼叫玩意,我這東西,不是,我發明的這個軟件,是很有看頭的。我可是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來優化系統,比同類產品在處理速度上快了十倍。這可是我的心血。」
明雅紅說︰「是是是,真是沒想到,整天去鑽研玄學的你還能弄出這麼有實用性的東西。」
蘇清揚大聲地說︰「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鑽研那些東西是為了給我的軟件設計找靈感。我的正式身份是軟件工程師,而且是個一流的軟件工程師。Understand?」
光顧著和明雅紅斗嘴,沒留神一巴掌拍在茶杯上,滾燙的熱茶灑了出來,差點把他的筆記本鍵盤弄濕了。嚇得蘇清揚趕緊把筆記本抱了起來。這可是他花了好幾個月才弄出來的軟件。
明雅紅幸災樂禍地說︰「看到了吧,遭天譴了吧。」
蘇清揚瞪了他一眼,隨後說︰「好了。我們開始吧,那麼試驗品是誰?」
幾個人互相看看,誰也不吱聲,誰知道蘇清揚發明的那東西到底靈不靈,會不會漏電。進一步說,就算是這個測謊儀很靈,一點副作用也沒有。那——那問題就更大了。你接受測謊,誰知掉別人會提出什麼變態問題。萬一被問到痛處。該怎麼辦?不管回答與否,別人都會知道那個問題的真假。
蘇清揚看了看明雅紅,明雅紅明確表示︰「你可別看我,我們之間太熟悉了。我是絕對不會成為你的試驗品的。從小到大你發明的那些東西哪個不是在我的身上先試驗,我記得十五歲的時候,你七搞八搞地弄出來一種什麼藥。還叫我吃了,我吃了之後就肚子疼。老師問我怎麼回事,我說你弄得。哼!那些人立刻把我送到婦產醫院。想想這些事情都讓我後怕。萬一真的給我開刀了怎麼辦?!」
明雅紅這麼一說大家都樂了。白荷忽然覺得蘇清揚和明雅紅之間雖然老是吵架,甚至動手,但是兩人之間的關系非常好。看來青梅竹馬確實是很容易培養感情。她又想起這里另外一對青梅竹馬——夏羽和蕭夢音。兩個人也是很容易吵架,但是吵來吵去還是互相關心著對方。
想著想著,她就又有些走神。那邊說什麼也沒有听清。
明雅紅踫了一下白荷︰「可憐,怎麼了?想什麼這麼出神?」
白荷趕忙回過神來,說︰「沒什麼,只是有些走神。「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明雅紅低頭吹了吹杯子上冒起的熱氣,喝了一口茶水,「你以前可是非常精明的。一分一秒都不會走神。」
蕭夢音拖著盤子在旁邊搭了一句話︰「那是因為現在和以前不同了。因為愛情的滋潤……」
「閉嘴!」明雅紅毫不客氣地說,「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蕭夢音眉毛一挑,溫順的說了句︰「是,大小姐,小的明白。」
「油嘴滑舌,」明雅紅又說了句,「可憐,你為什麼能夠容忍這樣的女人在這里。」
白荷當然會為了蕭夢音說兩句話︰「其實,她也不是你想象得那麼壞。其實……」
「哎呀,可憐,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優柔寡斷,變得像個小女人。看來愛情真的是能夠把女人變傻。」
白荷呵呵一笑,問︰「到底是誰要當試驗品。」
「當然是你的親愛的了。」明雅紅歡快的回答,似乎這個答案是天經地義的。
這個人指的是夏羽。此刻,夏羽正滿臉愁容地被蘇清揚擺弄著,他的手腕上套上了一個手鐲模樣的東西。通電以後,電腦上出現了條形波紋。
夏羽突然打了個激靈。他問︰「你不是說這個東西不漏電嗎?」
蘇清揚連頭也不抬,說︰「剛才是電位刺激,為了檢驗你的應激性,好了,我現在已經在收集你的資料,心率、心跳、脈搏、體表溫度、濕度還有呼吸速率。數據準備完畢,好了,各位小姐,可以開始拷問了。」
明雅紅擠了擠眼楮,對白荷說︰「我覺得應該是你問。蘇清揚當初開發這個玩意的時候就是準備賣給疑心丈夫在外面搞外遇的女人的。」
白荷點點頭,上前一步走到了夏羽面前,神情肅穆地看著他,看得夏羽心里直發毛。
蘇清揚看著屏幕說︰「夏羽,別緊張,問你一些問題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怎麼心跳這麼快。」
夏羽趕忙否認︰「沒有,我這個人坦誠得很。我怎麼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蕭夢音則說︰「什麼叫坦誠得很。我告訴你們,夏羽喜歡看公子,我看到的,昨晚他拿著雜志上廁所的。哦,那里面的照片都是全果的。」
明雅紅習慣性地「哼」了一聲,說︰「男人怎麼都是這樣!」
蘇清揚還是一邊打著鍵盤,一邊說︰「我可不是那樣啊,我一般來說很規矩。」
白荷則是有另外一種想法,她覺得蕭夢音這句話又是在給夏羽解圍。她張開嘴,問了第一個問題︰「夏羽,我這兩天睡眠一直不好,因為我覺得你有事情瞞著我。是不是?」
夏羽一皺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蘇清揚說︰「夏羽,請回答是與否,數據會傳送到我的計算機里,經過三秒鐘的處理,結果返回,兩個指示燈,一紅一綠,紅色代表謊話,綠色代表真話。請回答。」
明雅紅沒有這麼客氣,她大喝了一聲︰「說,給我說清楚,是不是有事情瞞著可憐!」
夏羽一咧嘴,回答︰「不是。」
「咚」,紅燈亮了,謊話。
白荷繼續問︰「夏羽,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愛好?」
夏羽回答︰「不是。」
「咚」,紅燈亮了,謊話。
白荷問︰「那愛好是不是很變態?」
夏羽回答︰「不是。」
「咚」,紅燈亮了,謊話。
夏羽頭上開始冒汗,他想站起來,結束測試。明雅紅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說︰「想跑,剛剛問到關鍵的地方。」
白荷問︰「有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也很有才華,個子和你差不多,高矮胖瘦也和你差不多。你是不是和她很親密?」
夏羽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愣愣地看著白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明雅紅一把掐住了夏羽的脖子,厲聲喝道︰「快回答!」
這下真的成拷問了。夏羽顫顫巍巍地說︰「不……是。」
結果呢,不說大家也知道。
「咚」,紅燈亮了。謊話。
白荷絲毫沒有感到意外,她說︰「我問最後一個問題,那就是夏羽告訴我……」
她附到夏羽耳邊,低聲問︰「你是不是蕭夢萌?」
這句話的聲音非常低,連身邊的明雅紅也沒有听清。
夏羽的眼楮瞪大,盯著白荷。白荷也盯著他。
「夏羽,請告訴我。」白荷逼問。
夏羽顫動著嘴唇,剛想開口。
停電了。
蘇清揚的筆記本電腦是有ups電源的,但其他的儀器沒有。換句話說,電腦上的資料消失了。
夏羽長出了一口氣,終于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