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女人倒也不太貼切,看年紀大約三十,保養得很不錯。可以說是少婦,有著一番不同于青澀少女的成熟之美。
「請坐。」美貌少婦站起來,指了指身邊的座位。
「你好,」夏羽坐下來,同時說,「我們認識嗎?」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貌美出眾的少婦在他面前出現過,他不可能不記得。
美貌少婦也坐下,微笑著搖頭,說︰「不,我們沒見過,可是,我一直想見見你。」
和她的助理秦離離同樣的說法。這下夏羽更糊涂了。
少婦說︰「還是讓我揭開答案吧。夏羽先生,您對我有恩。」
有恩?這個時代听到這種話,比遇到火星人都難。
夏羽嘗試著問她︰「你說我對你……」
「對,夏先生,我提個人你一定知道。」
老是這麼先生先生的叫,夏羽還真有些受寵若驚,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讓人這麼激動。
夏羽這麼一想,思想上就有些走神,忘了回應她的話。美貌少婦見夏羽不回答,就叫了一聲︰「夏先生,夏先生。」
夏羽趕忙回答︰「是,你你說吧。如果是我見過的,我大致上都會有印象。」
「蕭夢音,您知道吧?」
那當然知道,他的同居密友,他的倒霉天使,他離開三分鐘就想,見到了兩分鐘就煩的那個女孩子。
夏羽說︰「當然認識。」
「還有蕭夢萌。」
這個……該怎麼說呢。估計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夏羽更早的認識她了。
夏羽點頭說︰「當然也認識,我的……」
說到這,他說不下去了。
我的什麼?應該說我的什麼?說什麼都不合適。
夏羽索性不說了。
美貌少婦點點頭說︰「這二位都是我要感謝的,當然還有你。如果不是你的努力,他們是不會幫助我的孩子的。如果沒有你們出手相助,我的孩子大概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
話語中包含著一絲傷感,似乎回憶起了一些傷心往事。
夏羽是越听越糊涂,到底在說什麼啊。
美貌少婦抬手很是優雅地模了模眼角的淚水,說︰「我有個孩子,是在我很年輕的時候生下的。那時我很無助,因為孩子的父親不認她,我一個單身女人,又是那麼年輕,沒有辦法,只好把孩子放置在一戶人家門口。」
美貌少婦停了一下,看著夏羽。夏羽腦中念頭一閃,他猜到少婦在說什麼,也大致猜出了少婦的心思。
夏羽的眼神說明了這一切,美貌少婦點了點頭,說︰「你猜到了。對,是的,我就是田夢的媽媽,我叫田眉月。」
這個世界上經常有些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有些事情突然得讓你措手不及。
「你是田夢的媽媽?」夏羽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美貌少婦依舊是微笑著說。
說實話,夏羽並不喜歡這個女人。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拋棄自己的孩子,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是最大的痛苦。而她卻毫不猶豫地做了。
哼,夏羽的臉上顯露出一絲不悅。
夏羽表情的細微表現沒有瞞過這個女人,田眉月的眉頭也微蹙一下,她嘆口氣說︰「那個蕭夢音說的果然沒錯,你是個愛憎非常分明的人。也是個思想很簡單的人。雖然你盡可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我依舊可以看出你對我十分……十分的厭惡。」
對于一個曾經拋棄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夏羽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夏羽的童年缺少關愛,而和他同命相連的蕭夢音也是如此。所以,他們對于父母是異常遙遠的,遙遠得讓他們無法觸模到。
氣氛有些冷,夏羽沒有話要說。田眉月同樣不知道該說什麼。夏羽覺得自己有必要起身告辭。蕭夢音說田夢的媽媽已經成為某個大人物的新任妻子,這也是可喜可賀的了。畢竟田夢得到了一個良好的環境。
剛剛起身,田眉月的私人助理秦離離走了進來,說道︰「明太太,蕭小姐來了。」
夏羽一愣,這個蕭小姐是誰?天底下姓蕭的人雖然不少,但同一天出現在同一個地點的姓蕭的人絕對不會多。這里姓蕭的女人嘛,呵呵,除了她沒別人了。
果然,人還沒進來,聲音就傳了進來。
「哎呀,我的月月姐姐,今天怎麼這麼有空,是不是自己的老公有沒有時間,把我抓來聊天。」
真是自來熟啊,跟誰說話都這麼隨便,也都這麼放肆,也不怕得罪人。
田眉月沒有惱怒,莞爾一笑,說︰「我的好妹妹這是怎麼說的,我是想你了。」
這個女人也很懂得交際,怪不得蕭夢音說她是給人家當二女乃出身的。夏羽暗自慚愧,怎麼在心里看不起人家,畢竟那也是一種正當職業,算不上光明磊落,也是按照價值規律辦事,基本上是等價交換。
蕭夢音走進來,一眼就看到的夏羽。她緊走幾步,撲到了夏羽身上,掄起拳頭就捶他,邊打邊罵︰「你這個沒良心的,被人家抓走兩天就把那個楚可憐給收了,你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蕭夢音總是不顧場合不顧別人的感受,率意而為。夏羽抬手架著她的胳膊,但蕭夢音不停下,夏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這下她總算不鬧了。
田眉月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們兩個,眼神很是曖mei,應該是把這兩個當成是一對正在鬧別扭的小情人。
田眉月說︰「你們鬧的是什麼別扭?」
蕭夢音張開嘴就說︰「是因為……」
說到這,她緊緊剎車,不說了,她想,這種事沒什麼光彩的,說出來夏羽丟人,自己臉上也不好看。
蕭夢音腦子快,她一指田眉月,跟夏羽說︰「夏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田眉月……」
「我知道,是田夢的媽媽。」夏羽搶過話頭。
「哦,是嗎?看來你們聊了一段時間。不過,」蕭夢音頓了頓,說,「你大概不知道她的另外一個身份。」
「什麼?」夏羽看看蕭夢音,又轉頭看看田眉月,田眉月不說話,和顏悅色地看著他們。
蕭夢音決定不賣官司︰「這位還是明太太。」
「明太太?」夏羽還是不明白。
「對,就是明太太。明太太就是明市長的太太。」
「明市長?」
說實話,夏羽真是一驚,眼前這位就是當今紫途市的一把手明市長的太太。對了,算來,她是明雅紅的繼母。哦哦。看樣子她比明雅紅也大不了幾歲。要是站在一起,估計還會有很多人認為她比明雅紅要小。
不知道那位明市長多大?估計不會小,計算是二十五歲生下明雅紅,現在明雅紅都二十多了。明市長應該是五十上下。真是貨真價實的老夫少妻。
當然,這些事情夏羽管不著,畢竟是別人的事情。
好了,言歸正傳。
蕭夢音沒有一時一刻是閑著的,她走到田眉月身邊,上下打量一番,嘖嘖稱贊了一句︰「月月姐,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我好羨慕啊,你現在看起來比我年輕多了。」
蕭夢音真是會說話,把田眉月哄得像金絲雀一樣格格笑起來。當然,她原本也是一只金絲雀。
夏羽可是說不出來這種話。他白了蕭夢音一眼,蕭夢音立刻回了一句︰「怎麼了?夏羽,你覺得我說得不對。」
夏羽可不願意在這里得罪市長夫人。他忙說︰「不是,不是,明太太很漂亮,我是無法用語言形容。」
這句話說得很有技巧,不愧是寫小說的出身。
蕭夢音坐在夏羽身邊,問田眉月︰「怎麼了?月月姐,今天找我……找我們來有什麼事情嗎?」
一听這話,田眉月立刻是眼神一黯,說︰「今天本來是楚飛雲邀請我和我老公來的。可是,我老公有些事情,他讓我先來,在樓下與我會合,一起上去,可是呢,他今天實在是月兌不開身,我也不好上去。」
當然了,像她這樣的女人實在是沒有資格獨自出現在眾人面前。
田眉月繼續對蕭夢音說︰「我今天實在是有點事情那要麻煩你。夢音,我的孩子,最近有些……有些……怎麼說呢。」
支支吾吾,躲躲閃閃,讓人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可能是一些難言之隱不好出口。
田眉月咬咬嘴唇說︰「是這樣。我的孩子,也就是夢夢。她最近不太听我的話,老是吵著要回去找你,弄得我和我老公都很煩心。我老公對她發火很多次了。」
夏羽在心里冷笑一聲,心想,一對拋棄了孩子的父母竟然還有資格說孩子不听話。那麼多年沒有養過她,她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髒病,而你們竟然把她拋棄在一個不認識的人面前。呵呵,真不是一般都父母能做到。
田眉月是和蕭夢音說話,夏羽本來不應該隨便接話,可是他這次有些無禮地插話︰「明太太的意思不會是讓孩子在到我們那里生活一段時間吧。已經拋棄過一次的孩子,如果再經受一次拋棄,那麼對她的心靈可是很大的打擊。」
田眉月的臉色立刻變青,她說︰「夏先生,我確實是有這方面的意思。如果二位覺得方便的話……」
「方便,當然方便了。」蕭夢音笑容可掬地點著頭,忽然,她把話鋒一轉︰「可是,月月姐,你也要為我們想想,我和夏羽都很年輕,沒什麼經濟來源,生活啊,開銷很大。」
已經把話說到這,意思很明白。
田眉月馬上說︰「這個我當然想到了。」
她取出支票,遞過來,上面寫的是十萬塊。
「我計劃每天給你們一千元撫養費。這是三個月的,多余的那些小錢也算了,就酸請你們吃頓飯了。別客氣。」田眉月大度地說。
蕭夢音把支票貼在胸口,輕聲說︰「月月姐,你真是客氣。還給了這麼多錢。」
夏羽踫了踫蕭夢音,低聲說︰「這件事好嗎?」
蕭夢音搖著支票說︰「有這東西什麼都好說。不過,月月姐,你有些事情搞錯了。」
「什麼?」
「我們的價碼可是一天三千。」蕭夢音笑眯眯的掄起「宰人」的大刀。
「什麼?」田眉月的臉色也變了。
女人總是這樣善變,剛才還是萬里晴空,如今就是烏雲密布。
「月月姐,你也知道,夢夢這個孩子直听我和夏羽的話,如果你不滿足我們的話,也可以,讓你老公在煩心幾天就好了。呵呵,不過後果我可不管了。」
剛進來時,還以為她是田眉月的好朋友,此刻再看,簡直是田眉月的災星。這幾句話是明目張膽地威脅,配合著她那溫柔的表情,更讓人覺得可惡。
夏羽記得,蕭夢音的媽媽就是別人的情人,最後慘淡收場。所以,她最痛恨這種女人。
田眉月咬咬牙說︰「好,我同意。」
蕭夢音一拍夏羽的後背,拉著他往外走,一句話都不說。
夏羽問他︰「你覺得這麼做好嗎?」
蕭夢音沒回答。她捏著支票,想把她放在一個保險的地方,可是,這件禮服根本沒有口袋,最後,蕭夢音把支票插到胸衣里。(這個胸衣是新換的,不是扔在洛童那里那個)
走到門口,蕭夢音才回答夏羽的問題︰「你覺得對于那種女人什麼最重要,一個曾經成為有錢人情人的女人,一個曾經把自己的孩子放在素不相識的人門口的女人,還有,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什麼最重要?錢啊。你和她講道理沒有。說良心,也沒用。呵呵,我就是要她的錢!這樣才能讓她知道我蕭夢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