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學了十年的跆拳道,無論是出手的速度還是力道,都是相當驚人的。
「放……放開我!」少年好不容易才吐出這句話。
凌的手緊緊地掐著他的脖頸,他已經快不能呼吸了,「救……救命啊!」
「你不是很想死麼?那還叫什麼救命?」凌的神情有些詭異,她低頭看著少年痛苦得有些青紫的臉,陰郁地道。
一旁的人見勢想阻止凌瘋狂的行為,都被先前將凌拉上岸的那名青衣人用手勢阻止了,眾人便在旁靜靜觀望。
「不……不要……你快放……放開……」少年的嘴角流出些許白沫,腦子開始昏昏沉沉,他死瞪著凌,無力地搖頭,「我……我不想死……」
「哼!如今知道怕了?」凌猛地放開手,「死吧,你死吧!你再去跳河吧!這次我決不會去救你了!你想死還不容易!」
「咳,咳……」少年邊咳著,邊低泣道,「我也不想死啊!可是小菊,小菊她,她很快要嫁人了,那,那我活著還有何用?」
小菊?大約是這少年鐘愛的女子吧?要如何說服少年不去尋死呢?凌心想,對這種人,一般言語對他可能沒什麼用處,索性就迂腐一點,大談一番道理,或許還能起些作用。
「唉……」凌仰天輕嘆一聲,「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大丈夫身初亂世應當有所作為,豈能為兒女私情而輕易尋死?你既視死如歸,便該到戰場上去建立功業,保衛家園,造福百姓。」說完這番肉麻而又慷慨激昂的大道理,她回頭看了眼一旁剛剛趕來的一對神情驚恐的中年夫婦,「那是你的父母吧?你若死了,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情何以堪啊!你當真要做個不忠不孝的無用之人麼?!」
「我……」少年的頸子還隱隱作痛,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幾乎是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我知道錯了,可是……」
「倘若你就這麼死了,你會甘心麼?」說了這麼一堆迂腐又拗口的詞句,總算是有所成效,凌站起身來,雙手用勁絞著濕衣服上的水,幸好今天穿的衣服是深色的,才沒有走光,「你年紀尚輕,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你的父母,也不能輕易尋死啊!」
「兒啊!」那對中年夫婦此時快步上前,將少年緊緊摟在懷中,「不要再嚇爹娘了,我們只有你這一個孩子啊!」
「孩兒知錯了!」少年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對不起,孩兒不孝,讓爹娘擔心了……」
一家三口抱頭痛哭了會,便伏地向凌叩謝︰「多謝恩人相救……」
「不必言謝……」凌甩了甩仍在滴水的頭發,濕衣服緊貼在身上,又冷又不舒服,「哈啾!」陰涼的晚風吹來,她不由打了個寒戰,「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