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娶新妃的日子,而我也不再是他唯一的妃。不,應該說從來不是。一大早我就起來了,婚禮比娶我的時候辦的有點遜色,听小朵說現在只是個形式而已,回王府之後還要大辦一場吧。我比平時要起得早,大家大概這個時候都還沒起來吧,我收拾了一點東西隨身帶著,還去把一些銀子換成了銀票。一個人出了門。
我來到那片梅花林之後的小屋,想著和他在這里呆過的那些天,雖然不會騎馬,但是我還是雇著馬車來了,在這大雪的天,我還是出了雙倍的錢才讓車夫送我來的。推開那玻璃窗,讓風雪吹在臉上,我沒有立刻關上,而是望著那空中飄落的雪花,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靜這麼靜的去看雪,因為以前在那邊的時候,是每年都下雪的。也都不足為奇了。听小朵說,這是花國三年以來的第一場雪,看來這邊不是很常下雪呢。
看了一會兒,我就把窗戶關上了。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看到那雙桃花眼。以為自己眼花了,是不是太想他了,我記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麼愛他吧。
「這麼冷的天,怎麼在這吹冷風。」他走了過來,幫我拍掉肩上從窗戶飄進來的雪。我只是一直站著,看著前面。只是這麼近的距離,近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郁金花香。
「王爺不是該在行宮。」我沒等他拍完就走到他的身後,而他也轉過身來,我只是背對著他。好怕自己一不爭氣,就流下淚來。此時卻想到那句,女友要結婚了,新郎不是我。現在好像是,夫君要娶妻,新娘不是卿。
「蕊兒,我娶她只是為了她爹的兵權。只要等兵權到手,我就可以把她視為無物。」他從後面把我抱住,我沒有反抗,只是靜靜的站著。
「王爺不必對蕊兒說這些,吉時應該快到了吧。」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只是希望他快點去。他沒有說話,只是在我脖子上模了一會兒,感覺有一條繩子掛在脖子上。
「戴著它,不準取。」說完這句他就走了,等他將門關上的那刻,我走到窗戶著,望著他策馬離去。再看向脖子上那塊玉,是一塊血玉,混然天成,是我在看到他的時候想到的。玉外面白里通透,中間似是一只火紅的鳳凰。只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塊好玉,我把他放到衣服里面,想感受下他的溫度,沒想到卻是暖暖的。它是一塊暖玉。我沒有再站在窗前而是走到屏風後面的落地窗,看著那一片雪白的空地,他說這里有一大片的郁金香種子,等到了開花的季節,這里會長滿了火紅的郁金香,紅色的郁金香,代表的是愛的告白。開始看到郁金香的時候,覺得它小小的,沒有玫瑰好看,而且花瓣也不如玫瑰多。可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了這種小小的花,電腦和手機的屏幕都是它。甚至買衣服都挑帶郁金香的買。
看了一會兒就進房間睡了一會兒,起來的時候都快用午膳了,他……應該已經接到新娘子了吧。我沒有帶吃的來,就出去買了點,大雪天,路上都沒有擺攤的,只是走了一會兒,我卻看到有一個小姑娘,大概跟我年紀差不多大,在一處屋檐下擺著攤,似乎賣的是一些繡帕。我走近去一看,她的嘴凍得紫紫的,腳和手也在不停的動,似乎這樣就會暖和一點,可是我知道這樣根本就沒用。我把手里的暖爐遞給了她,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接。
「拿著吧,這樣會暖和一點。」她還是沒有接,我看了下攤上擺的,有一塊帕子上繡的是曼陀羅,我把著挺美的。就把它拿了直來。「我拿了你的帕子,你拿著我的暖爐。就當是我們交換的。」她沒有看我,而是看了我手里暖爐一眼,就接了過去。「我再給你二十兩,把你這些都買了。」我遞給她二十兩,把攤子上的繡帕都包了起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我以為她是個啞巴,正當我要拿著帕子走的時候,她在我背後喊了一句「謝謝姐姐!」我笑了,沒有回頭。二十兩,夠一個普通家庭一年的生活費了。我想她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