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他對這些攤子上的東西是不屑一顧的,這上面大半是贗品,極少數的真品也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真要買好的古玩,是得上街道兩旁那幾個古玩店中去的。
可是剛才,他坐在轎子上經過這兒的時候,無意中通過轎子的小窗看見了這個花瓶,頓時兩眼一亮。
這可是絕對的真品極品啊,是他夢寐以求的好東西。
因此,趕快喝令轎子停下,自己顛顛地跑了過來。
將花瓶捧在手中,細細研究了一番,發現他果然沒有看走眼,這的確是個珍貴的花瓶。
這攤販不識貨,因此,將它當個大路貨給擺在這兒賣了。
馮太尉連哄帶騙,連欺帶壓,只象征性地花了幾個小錢,便將這個花瓶給買到手了。
相當于白送。
沒想到,他太興奮了,跑得太快,不小心地摔了一跤,將個好容易才弄到手的花瓶給摔碎了。
馮太尉心痛得難以形容,就要把這氣一骨腦兒撒到古樂兒身上。
誰叫她這麼不長眼,非要撞到他這兒來?
馮太尉上上下下打量了古樂兒一番。
鄙夷的口氣說︰「看你這樣子身上也沒啥錢。不過,別以為本太尉就會放過你。今天之內,必須得賠我的花瓶,隨便你賣房子賣地還是賣你妹子老婆,總之,你得賠我的花瓶。」
古樂兒氣結,臉上卻笑盈盈的。
「好啊,你跟我上我家去拿錢吧。」
哼,只要到了皇宮,她才不怕他呢。
卻見馮太尉不回答她的話,反而膝蓋一彎,朝她雙腿跪了下來。
古樂兒嚇得忙跳開一旁。
奇怪,這個馮太尉怎麼突然轉了性,是發燒了嗎?
「喂,你不跟我去拿錢,是不想要我賠了嗎?」
馮太尉依然不回答,跪在地上,抬起頭,瞪著她,眼中都是怒火。
古樂兒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她明白,此時正是最佳逃亡時機。
再問馮太尉。
「喂,你不說話,就是說你默認了?你不要錢就算了,本公子回家去了。拜拜。」
也不管馮太尉听不听得懂「拜拜」是什麼意思,拔腿就開溜。
馮太尉的手下也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還以為他當真不想讓古樂兒賠花瓶了,因此並不追趕,讓古樂兒逃走了。
走上前,想扶起馮太尉。
「太尉,您這是怎麼啦?」
「太尉,人都走了,您可以起來了。」
馮太尉听見這些話,更是氣得兩眼發黑。
他也不知怎麼了,突然腿就沒有了力氣,不自覺地就跪到地上,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些草包手下,竟然還當真以為他在向那小子下跪。
回去看他怎麼教訓他們。
馮太尉怒沖雲霄。
腿上突然又有了力氣,一抬腿站了起來。
沖口而出。
「可惡的小子,若再讓本太尉抓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哼,敢對本太尉施妖法。」
反手幾耳光煽在幾個手下的臉上。
「混帳東西,全都怪你們,把那小子給放走了。還不快去給我追。」
「是,是。」
手下捂著臉答應,拔腿就去追古樂兒。
口中紛紛嘟嚷著。
「是你自己要向人家下跪嘛,還來怪我們。」
「你剛才又不吭聲,我們還以為那小子說的是真的。」
「就是。」
馮太尉肺都快氣炸了,這些草包手下,回去他一定要他們好看。
氣呼呼地沖上轎子,喝道︰「回去。」
古樂兒早跑出好幾條街了。
知道抓小偷無望,又怕被馮太尉的人抓到,街也沒興致逛了。
看看天色不早了,干脆回宮去。
她可不敢再亂花銀子,得趕回宮去吃晚飯呀。
好在,那玉鐲反正是她的,反正也換不成銀子,丟了就丟了吧,無所謂。
這時,她已經想明白了,剛才一定是有某個高人在暗中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