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靈正悶悶不樂地呆在听風殿。
整個皇宮被月貴妃一伙人搞得烏煙瘴氣的,一走出听風殿就要看見她們令人厭憎的嘴臉。
害她只能呆在听風殿內。
好容易遇到一個談得來點的古樂兒,卻又被皇兄禁足在紫霄宮。
她下午曾去找過她,可守在紫霄宮門口的守衛說什麼也不肯放她進去。
皇兄啊皇兄,這後宮都成什麼樣子了,也不出來管管。
成天只知道睡大覺。
東風靈正在唉聲嘆氣,突然听見宮女小綠來報。
「殿下,仙妃娘娘、琴妃娘娘還有玉妃娘娘來了。」
東風靈一听見仙妃娘娘幾個字,立刻來了精神,一躍而起。
問道︰「在哪呢?」
不待小綠回答,她自己已經沖了出去。
古樂兒同琴妃玉妃站在殿前等待,看見東風靈飛快地跑過來。
老遠就沖著她們叫︰「樂兒,你們來啦,快進來呀,站在門口干嘛。」
古樂兒沖身旁的琴妃玉妃一笑,意思是說,現在你們該放心了吧,我和風靈公主是好朋友呢。
也跑上前去,迎住東風靈。
東風靈一跑到跟前就抓住古樂兒的手,一連串地問。
「樂兒,你怎麼能出來了?皇兄放過你了?」
古樂兒調皮沖她眨眨眼。
「不是你皇兄肯放過我,是他忍受不了我,把我趕出來了。」
「咦?他怎麼會忍受不了你?你做什麼了?」
東風靈奇怪地問。
她皇兄懶雖懶,可脾氣好得很。
她就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老是跟古樂兒過不去。
如今,又有什麼事能讓他忍受不了呢?
古樂兒一想起東風醉被她的吉它聲驚得差點跳起來的模樣就想笑。
格格笑道︰「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吵到他睡覺嘍。」
東風靈愣了愣,霎時發出一通爆笑。
琴妃玉妃還有旁邊的一眾宮女公公都忍不住低頭掩嘴。
皇上萬事不管,睡覺為大。仙妃娘娘吵他睡覺,他能忍受得了才怪。
古樂兒卻笑不起來了,回握住東風靈的手。
說︰「風靈,我們是找你避難來了。」
「怎麼啦?躲避皇兄嗎?放心吧,只要你不再吵他睡覺,他不會把你怎樣的。」
奇怪地朝古樂兒身後的琴妃玉妃看了一眼。
她們可沒有吵到皇兄呀,避什麼難?
古樂兒嘆著氣說︰「不是避你皇兄,是避月貴妃和冬雪。」
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東風靈听得血脈賁張。
氣哼哼地說︰「又是她們。哼,這皇宮真是呆不下去了。」
古樂兒眼前一亮,問道︰「你也不想呆在皇宮?」
東風靈重重地點著頭。
「若不是我沒地方去,我早就不想呆在這破地方了。皇兄和母後都不管事,眼睜睜看著月貴妃將後宮攪得一團糟,我有心無力,難受死了。」
古樂兒一听,有戲,她得趁機慫恿。
為了不走漏風聲,讓東風靈先將所有的人都遣開。
這才說︰「既然你不想呆,干嘛不出去呢?沒地方可以自己找地方呆呀。」
「怎麼找?」
東風靈迷惑地問。
琴妃玉妃也都豎起了耳朵傾听。
女孩子家,不是都應該住在家里,足不出戶嗎?
一般的女子尚且如此,何況是公主。
象東風靈,要想月兌離皇宮,唯一的辦法是招個駙馬。
有了駙馬,皇上一定會給她另建個公主府。
可惜,到現在為止,駙馬連影子都沒瞧見呢。
皇上一定是只顧著睡覺,將公主已經到了出閣的年齡這回事忘了。
太後瘋瘋癲癲的,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女兒要出嫁。
兩人望向東風靈的目光中多了點同情。
古樂兒熱切地游說東風靈。
「出去自己買一套房子不就行了。想怎麼過就怎麼過,想去哪就去哪,多自由啊。」
听了這話,兩位妃子都搖著頭,嘆著氣。
東風靈臉上也現出失落之色。
「我還以為是什麼好主意呢,我若是能自己到宮買一套房子,我早就出去了。」
「為什麼不能?」
古樂兒問。
「這,這于禮不合呀。我是公主,就得住在宮里。」
古樂兒開始深切地意識到,她面對的是個什麼樣的局面。
連東風靈這麼開朗的一個女孩子都滿口禮制,更別提別的人了。
看來,她得拿出布道者的精神來才行呀。
古樂兒極力勸說。
「誰說女孩子就該呆在家里等著嫁人?誰說女人就該成為男人的玩物?這樣子過一輩子有什麼意思?」
「可,可是向來都是這樣的呀,這,這是規矩。」
東風靈吞吞吐吐地將大家共同的想法說出來,可是,心里卻突然升起點莫可名狀的東西。
象是希望。
擺月兌目前這種生活狀態的希望。
古樂兒擺著手。
「規矩是人定的,而且,是男人定的。知道男人為什麼不讓女人出去,同他們一樣的做事嗎?因為,他們怕比不過女人。其實,除了比蠻力氣,我們女人哪一點比男人差?」
所有的人都不吭聲了。
古樂兒大受鼓舞。
「知道很早很早以前嗎?那時都是以女性為尊的。只不過到了後來,男人憑一把蠻力氣,強行將女人關在家里。」
本來古樂兒還想舉舉例子的,可是這個時空的歷史和她那個時空不同,她沒辦法舉出母系氏族的歷史。
只好泛泛地游說。
琴妃和玉妃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東風靈卻點了點頭。
「風靈,」古樂兒挽住東風靈的肩。
「你想啊,我們出去,可以做我們想做的事,去我們想去的地方。我們可以同男人一樣賺錢,游山玩水。那才叫人生。總比呆在這宮里整天受氣強。」
東風靈再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