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醉的唇角也微微地上揚了。
月貴妃又羞又惱。
半晌才咬著牙說︰「皇上和太後當然不需要我的同意,但是你們,必須先向本宮請示。」
古樂兒理也不理她,一仰脖,望著湛藍的天空下粉白粉白的梨花。
悠悠然吟了句古人的詩。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
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
古樂兒並沒有想要顯擺的意思,她不過是想向月貴妃表示,自己根本不會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卻沒想過,這句詩是她所在的那個時空的古人做的,這個時空的人根本就未听過。
還以為是她的原創呢。
懂得點詩詞的人眼中都露出了祟敬之色。
原來,仙妃娘娘如此有才情呀。
連東風醉都微感驚訝。
瞧不出,這個瘋丫頭還有點能耐嘛。
月貴妃氣得發昏,看來今天不給這丫頭點顏色瞧瞧是不成了。
手一揮,命令她帶來的人。
「給我砸,把所有的東西都砸碎了。將這些以下犯上的賤人通通抓起來,杖責。」
這些人,都是仗勢欺人慣了的。
先前被古樂兒抬出東風靈,唬了一跳,如今听見月貴妃的命令,再無顧忌,又開始動手砸東西。
砸得比剛才還要狠。
古樂兒也真的動了怒。
說不過人就耍流氓嗎?
要打架,誰怕誰?
古樂兒將手偷偷探進胸口,模出機弩,對著一個砸東西砸得最來勁的太監的大腿,扳動了藍色的機關。
銀針準準地射進太監的大腿。
太監根本沒有防備,剛剛舉起一張椅子想摔下去,突然腿上傳來一陣劇痛。
痛得他立刻松開了舉著的椅子,捧住大腿慘呼。
呼聲未絕,被他舉在空中的椅子又跌落下來,狠狠地砸在他的腳背上。
太監陡然發出一聲比剛才還要淒厲的慘叫,不知道該捧腿還是捧腳。
刺得人耳膜生疼生疼的。
所有的人都被突如其一的變化驚呆了。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呆地望著他。
古樂兒才一射出銀針,及時地將機弩揣進懷里。
這機弩是黑衣帥哥送給她的,她怕引起麻煩。
可惜,古樂兒不知道,盡管只有短短的一瞬間,躲在暗處的東風醉已經看清楚了她手中的機弩。
東風醉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古樂兒放好機弩。
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否則下場就會象他這樣。」
月貴妃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叫道︰「他不過是被砸了腳,你們小心點就行了。還不快點砸。」
太監們卻愣著,誰也不肯再砸。
月貴妃氣急敗壞。
發了瘋似的叫︰「你們敢不听我的話?都不想活了嗎?快,把這些賤人通通給我綁起來。」
古樂兒心一橫,今天她就豁出去了。
一彎腰,撿起一根躺在地上的燒烤用的鐵叉,揮舞著說。
「姐妹們,上啊,絕不能被他們抓到了,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有幾個膽大的嬪妃也學著古樂兒的樣子,撿起鐵叉或者木棍之類的武器。
其中,動作最積極的,要數憐妃了。
她們帶來的宮女和公公們見主人動手,豈有不護著自己主子的道理,也都擺開了架勢準備格斗。
古樂兒瞧見還有幾個嬪妃猶豫著,不敢動手。
又沖她們叫道︰「你們在怕什麼?被月貴妃抓到了不死也得受重傷。我們一定要反抗,大不了皇上把我們攆出宮唄,怕什麼?」
東風醉听見她最後這句話,眉毛一揚。
卻見那幾個嬪妃在听了古樂兒的話後,非但不擔心,反而紛紛拾起了武器。
要與月貴妃開戰。
一旁的安瑞奇怪地「咦」了一聲。
「娘娘們怎麼不怕被趕出宮?她們難道不明白,後妃被逐出宮後,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東風醉斜斜地瞥了他一眼。
向來善于察言觀色的安瑞卻沒發現他的眼神。
繼續自言自語猜測。
「仙妃娘娘這兩天到底對她們說了些什麼?呀,難道,這後宮這麼可怕,她們寧願被逐出宮也不願再呆在宮內?」
停了停,搖搖頭又說。
「唉,也是,皇上不理她們,月貴妃又肆行無忌,這宮中的生活,真是沒法提了。」
東風醉終于忍無可忍地輕輕咳了一聲。
安瑞馬上反應過來,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
咳咳,他真是老糊涂了。
怎麼著,也該給皇上留點面子呀。
梨雪林內。
古樂兒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上呀。」
帶頭沖上前,舉起手中的鐵叉就往一個太監身上揮了過去。
太監畢竟是太監,砸起東西來毫不手軟。
可面對一個主子級別的妃子,心頭到底還是發虛的。
平時,奉了月貴妃的命令,打人耳光,打人板子倒還下得去手。
那是懲罰,他們只是懲罰人的工具,不用擔責任的。
可現在就不同了,現在是在打架呀。
不敢當真同古樂兒對著干。
古樂兒就是吃準了他們這種心理,心中的鐵叉重重地打在一個太監的胳膊上。
「哼,看你們還敢不敢砸我們的東西,還敢不敢欺負我們。」
太監胳膊劇痛,丟下手中尚拿著的一個盤子,連連朝後退了好幾步。
其余的嬪妃都受到鼓舞,也紛紛朝砸東西的太監們撲了過去。
她們帶來的人與月貴妃帶來的人打作了一團。
月貴妃和幾個依附她的後妃心頭發毛,也跟著連連後退。
花木叢後面,安瑞又忍不住低聲驚呼。
「呀,這些娘娘們好厲害呀。真真想不到,平時忍氣吞聲的娘娘們,真要發起狠來了,簡直是巾幗不讓須眉呀。」
東風醉卻是氣定神閑,悠然自得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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