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找不到別的人代替她在東風醉身邊,所以只好繼續讓她做臥底。
唉,就說嘛,她的那點小把戲,怎可能對付得了大名鼎鼎的冷夜公子。
「他是找過我,要我給你解藥。至于摩天崖,三個月以後你去了就知道了。」
古樂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真的沒有想到,踏雪公子會為了她去找冷夜。
甚至,答應冷夜苛刻的要求。
她雖然還不知道摩天崖是怎麼回事,但從冷夜的口氣中知道,去摩天崖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
冷夜冷淡的聲音傳來。
「你不會武功,就算踏雪來救你,你一樣的沒有機會掀開他的面紗。所以,去孤鴻堡,機會更多。」
「你也想知道踏雪是誰吧?」
古樂兒漸漸想明白了。
冷夜要她做臥底,如今又綁架她,恐怕根本就是為了證實東風醉就是踏雪公子這件事。
冷夜贊道︰「聰明。既然我們的目的相同,為何要不開心呢?」
古樂兒不滿地說︰「目的雖然相同,可若是你換成了被綁架的那個人,看你還開不開心得起來。」
冷夜的臉上難得的和緩了一些。
「那好吧,我再說出第二個理由。」
「洗耳恭听。」
「第二,你該知道,孤鴻堡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地方之一,旁人輕易不得靠近。你有機會參觀孤鴻堡,而且是堡主的貴賓,難道你不開心嗎?」
古樂兒挖苦他。
「哦?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成了堡主的貴賓了。我還以為,我只是一個被綁架的人質呢。」
「只要你不反抗,配合我,你就是我的貴賓。」
「會嗎?」
「當然。」
冷夜的話絲毫不容人置疑。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三條理由了。只要你不耍小聰明跟我作對,我保證不會動你一根毫毛。」
古樂兒听說過,冷夜為人雖然冷酷,但是非常講信義。
否則也不會有那個說法了。
若是他一招殺不了的人,他會終生保護這個人的安全。
單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不過,古樂兒心里還是不太爽快。
譏誚地說︰「我倒不知道,冷夜公子何時變得這般仁慈了。」
冷夜也不生氣。
答道︰「不是仁慈,而是沒有必要殺你。本公子從來只殺值得我殺的人。」
古樂兒听得滿肚皮的氣。
听冷夜的口氣,他不殺她,完全是因為她的地位太低,根本不夠格讓他殺?
不過呢,有了這些保證,她的確是可以安心去孤鴻堡了。
古樂兒本來就是個樂天派。
既然暫時沒有危險,何必要不高興呢?
不高興,只是害得自己心情不好,可沒有什麼好處。
因此,古樂兒安心地欣賞著路上的風景。
來了這個時空這麼些日子了,她最多只在城郊逛了逛,這次就當是長途旅行吧。
正好可以考察一下民俗風情,看看以後做什麼生意比較好。
冷夜說得沒錯,旁人只聞其名而不得見的孤鴻堡,她可以親自進去參觀了,是個多難得的機會啊。
呆過了皇宮,再去看看神秘的殺手組織,也不枉來這個時空一趟了。
至于東風醉麼,她還沒有理清思緒,要不要嫁給他呢。
正好趁此機會避避風頭。
否則,再過兩天就成了他名符其實的皇後,心里總是有些不甘。
想到名符其實這幾個字,古樂兒偷偷地臉紅了。
另外,若他真是踏雪公子,她可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他了。
耍她?不報這個仇不行。
但想著孤鴻堡一定十分危險,她可不希望東風醉或者踏雪公子遇到危險,因此又想想個什麼法子拖延時間。
最好在她和冷夜還沒有抵達孤鴻堡的時候追上他們。
至于去不成孤鴻堡參觀,那就只能表示遺憾了。
做記號之類的是沒必要了。
因為她親耳听到冷夜丟下話,要東風醉去孤鴻堡找她。
因此,不論東風醉還是踏雪公子,都知道如何找到她,不需要她給他們提供線索。
孤鴻堡距無憂國的皇城約有十天的路程。
古樂兒在冷夜再次的共乘一騎的要挾下,不得不加快速度往孤鴻堡進發。
根本無法拖延時間。
冷夜大概也是怕東風醉趕上來,因此,全是選的近途捷徑。
他準備了充足的干糧和飲水,途中再順手打上幾只野味,連一日三餐都不必去途中的城鎮。
晚上,便選擇樹下或者岩後,打坐一番。
然後繼續趕路。
這可苦了古樂兒。
古樂兒不會武功,不會打坐,不可能象冷夜那般短時間內恢復體力。
往往睡眼朦朧地被冷夜給抓起來,騎到馬背上趕路。
而且,她是第一次長途騎馬,被磨得生疼,渾身象是散了架似的。
這天凌晨,月朗星稀。
冷夜在打坐了一番之後,又把古樂兒抓起來,將她丟到馬上。
「出發了。」
古樂兒打著哈欠,不情不願地拉過韁繩,騎馬前行。
冷夜瞅著她不住點頭的樣子,難得地安慰她。
「再堅持幾天,就快到了。」
這幾天,他幾乎難得跟古樂兒說句話。
古樂兒氣他綁架他,又怕招惹麻煩上身,更是能避他多遠就避多遠。
此刻听了他的話,淡淡地應了一聲,頭又開始往下點。
沒辦法,她實在是太困了。
好在馬兒自己會走,她不用擔心它會撞到樹上,跌到路旁。
從這點來看,騎馬比開車強多了,不存在疲勞駕駛的問題。
古樂兒騎了幾天馬,技術熟練得多了,伏在馬背上,放心地睡覺。
朦朧中,陣陣暖意包圍住了她。
古樂兒渾然忘了身在何處,恍惚間好似又回到了東風醉的懷抱
他強有力的臂彎環住了她。
她靠在他寬闊溫暖的胸前。
嗯,他的懷抱似乎有點不一樣。
也說不出有什麼不一樣,就是一種感覺吧。
古樂兒有點奇怪,想睜開眼楮看看。
可她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過覺,實在太困了,眼皮沉重得象塊鉛一樣,根本睜不開。
古樂兒也沒有多想,蜷著身子,朝抱著她的懷里靠得更緊了些,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騎在馬背上的冷夜面部抽搐了一下。
低頭瞧瞧抱在懷里的古樂兒,半天沒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在干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從來視女人如無物的冷夜公子懷里竟抱著個女人。
這要讓人看見了,豈不是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呢?
剛才,他看見古樂兒伏在馬背上,身子不住地往下歪斜。
若再不接住她,恐怕她就摔到地上去了。
他根本沒有多想,止住了馬,跳下去,及時接住了正從馬背上緩緩朝下滑落的古樂兒。
然後麼,不知怎麼的,就抱了她回到馬背上。
潛意識里,是怕她摔著了吧。
冷夜低頭,看著拱在自己胸前的古樂兒的腦袋。
這些天為了趕路,她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梳理頭發。
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也不會梳髻,因此,通常就讓頭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或者用根發帶松松地系在腦後。
奔波了這一陣子,她的頭發又散亂了,散在他的胸前,讓他感覺特別的怪異。
心底深處那份幾乎不存在的淡淡的柔情被撩拔了。
久違了的柔情啊。
他已經很多年不知道柔情的滋味了。
冷夜驀然心驚。
他是個殺手,怎可以動情?
冷夜抬起頭,望著前方。
心情漸漸地回復了冷漠。
理智告訴冷夜,他應該將古樂兒丟回到她的那匹馬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