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要教我練功?」
古樂兒問。
她下午在馬車上其實也就是隨口說說,根本沒抱太大希望。
好象練功一般都要從小練起,她都是個成年人了,太遲了。
冷夜答道︰「我考慮過了,如果你當真能練會功夫,也許我們確實不必坐馬車。」
這回輪到古樂兒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你不是說過嗎,練功可不是一時半會能練成的。而且,我不是你們孤鴻堡的弟子,不可以學你們的絕學,是不是?」
她得跟冷夜說清楚了,她不想加入他們孤鴻堡。
否則,萬一一個不小心,被他發展成為一名殺手就麻煩了。
雖然,她自認她不是當殺手的料。
冷夜難得認真地解釋。
「這只是練功的基本功,不是孤鴻堡的絕學。你的素質不適合當殺手,你大可不必擔心我讓你加入孤鴻堡。」
哇,真是個聰明人啊,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古樂兒在心里暗贊。
嘴上忙順著冷夜的話表示贊同。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素質豈止是不適合當殺手,根本就是差得太遠。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學。」
說完又跟著補充了一句。
「我不拜師,不交學費。當然,你以後若想到明珠樓喝茶,我請你,全免費。」
冷夜不理會她,冷著臉跟她解釋剛才的口決。
古樂兒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能接觸到這麼神秘的內功。
忙拋棄雜念,聚精會神地听冷夜的解釋。
然後在他的指導下練功。
古樂兒坐在長椅上,不知不覺地過了一個晚上。
開始還滿腦子紛紛亂亂,各種思緒紛至沓來。
到後來,神台清明,什麼思緒都沒有了,只剩下一片空靈。
睜開眼,窗外已經發白。
冷夜正站在她面前,奇怪地看著她。
「怎麼了?」
古樂兒低頭看看自己,她沒什麼異常啊。
「你是個練武的材料。」
冷夜丟下一句,帶了古樂兒出門,吃過早餐,一同上路。
馬車開得並不是很快,加之他們走的是平整大道,因此,馬車一點也不顛簸。
冷夜坐在車夫的位置,趕著馬車。
看著一路花紅柳綠,一一從眼前閃過,心頭卻是沒來由的迷茫與困惑。
還有著點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愁。
奇怪了,他冷夜何時變成個多愁善感的人了?
他到底在做什麼?
明明知道,他應該不顧古樂兒的疲累,將她沿捷徑一路帶回孤鴻堡去。
她累雖累,可再撐幾天,撐到孤鴻堡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他鬼使神差地換了輛馬車,還帶了她去吃美食,住客棧。
象是生怕累壞了她似的。
最不可思議的是,昨天,他竟然教她練功。
他到底是怎麼了?
象是被鬼上身了似的,不受控制地做著自己以前從來不會去做的事。
如今,為了怕被東風醉追上,他還特意選擇了另外一條道。
要繞很大一個彎子才能抵達孤鴻堡。
這是他無情冷酷的冷夜會做的事嗎?
最理智的做法,是他現在立刻換了馬,帶古樂兒盡快趕回孤鴻堡去。
以他自己的力量,他不認為可以斗得過踏雪公子,也不認為他可以揭開他的面紗。
而孤鴻堡的周圍有許多的機關陷阱,他才有把握擋得住踏雪公子。
否則,他大可不必如此費事,將古樂兒劫去孤鴻堡。
可是,冷夜的手再次不听他的使喚,拉著馬車的韁繩,不肯放開。
古樂兒精神奕奕坐在馬車當中。
昨晚一夜沒睡,但是她一點都不困,反而比平日里睡了還要精神百倍。
古樂兒興奮不已,原來練功有這麼多的好處。
若不是冷夜警告過她,一次不能練太久,而且,沒有人指導,容易走火入魔,她真想再練一會。
練功是會上癮的呀。
馬車走了一整天,前方卻一直沒有遇到可供住宿的地方。
到黃昏時分,冷夜將馬車停在一個山坡下面。
對古樂兒說︰「附近沒有城鎮,我們就在這兒休息一晚吧。你可以睡馬車。」
古樂兒當然沒有異議。
在冷夜打了只山雞放在火上烤的時候,她走到附近采野花玩。
旅途實在太無聊了點,找不到事可做呀。
剛拔下一株野花,突然手指上一陣劇痛。
古樂兒痛得「呀」地叫了一聲,甩開野花。
然後,她赫然發現,自己的手指上正釘了一只血紅的蜈蚣。
古樂兒在電視和書上看到過蜈蚣,一眼就認出這是蜈蚣。
可通體血紅的蜈蚣她聞所未聞。
想把蜈蚣甩掉,可蜈蚣卻象是釘在她手上似的,根本甩不掉。
手指頭被蜈蚣釘住的地方變成了紫黑色,並且這紫黑順著手指正迅速地往上蔓延。
古樂兒嚇得哇哇大叫。
「完了完了,我中毒了。」
冷夜聞言過來,一看見古樂兒的手指以及她手指上的血紅蜈蚣,向來冰冷的臉色頓時變了。
眼中似乎有慌亂之色一閃而過。
他抓住古樂兒的手,點了她手臂上的幾處大穴。
然後隔空彈指,將蜈蚣彈飛。
蜈蚣跌落到地上,扭動了幾子,然後不動了。
顯然是死掉了。
冷夜神情凝重地說︰「這是血蜈蚣,以前曾听師父提到過,古書上也有記載,卻從來沒有人親眼見到過。沒想到這世上當真有血蜈蚣。」
古樂兒的手指劇痛,黑氣還在往上蔓延。
只不過,被冷夜點了穴道後,上延的速度減慢了。
聞言害怕地問︰「我是不是中毒了?要不要緊?」
冷夜安慰她︰「不要緊,我替你運功將毒化解掉。」
扶古樂兒在地上坐下,囑咐她。
「呆會不論如何,都不許運功抵抗,也不許亂動,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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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更了忘記那幾篇寫在那個文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