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陽光****。小荷池里的水反射出鱗鱗的耀眼白光。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走來一個男人,穿紅襯衫的男人,教導主任黃學慶。
人老心紅。更何況他覺得他還年輕的很,才剛剛過了50歲,還算壯年,所以他不但心里紅,外邊也是紅的很。
年紀的增長,閱歷的增加,功能的退化,許多人歲數大了對男女之事已經不是那麼熱衷,看開了,想通了,更加豁達了。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老頭,老而彌堅,愈老愈堅,堅的不是他們某個器官,而是心里的騷動,就象公園某個陰暗角落里那些圍著站街女的老頭。
黃學慶老師當然還沒有那麼老。不過50歲的他已經沒有什麼追求了,工作不錯,收入不錯,孩書不錯,大屋住著,大錢拿著,大官也不指望,唯一能讓他提起興趣的,就是女人,只有女人。
于是,年過半百的黃學慶沒事就喜歡往女人堆里擁擠擁擠,幫小女生輔導輔導,和某些女老師鑽研鑽研,還別說,不要臉了還真就能找到點艷遇。
人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有些主動送上門的,黃學慶已經玩膩了。他開始到處打主意,女學生?不行,那些女生都是有錢人有權人家的,沾沾光還行,過份了他可不敢。
那剩下的只有新來的女老師,還有一直覬覦的那個誘人女校醫。
「女乃女乃的。」黃學慶罵了一句,他到現在還在想著之前在高二8班听到的傳聞。他雖然很是不信,可是心里卻依然非常的不舒服。
他倒並不是很在乎那個姓吳的年輕女老師被別人佔了先,事實上他不想遇到那種干淨的象張白紙樣的女人,他目的只是玩玩,他可不想離婚或者鬧得滿城風雨,他郁悶是因為和吳老師傳緋聞的男生,太次了。
「就那個徐東?」黃學慶又自言自語了一句,表情憤憤帶著不服,這吳月老師眼楮也不知是不是瞎了,跟那小子還不如跟我,除了年紀比我小,他哪里比得上我呀。
不過以後得注意著這兩人,如果能搞到這兩人的證據……黃學慶嘿嘿又笑了。這樣的丑聞,足以讓吳老師心甘情願的也爬上我的床,黃學慶這樣想著。
很快,他就走進了醫療室的小樓里。
「黃主任沒去吃午飯。」對面走來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斯斯文文帶著眼鏡,對黃學慶很是恭敬。
這是學校醫療組的另一個男校醫,雖然醫療組並不屬于教導處管轄,但是黃學慶掌管著招生分班的大權,誰敢得罪他,特別是家里孩子還沒上高中的。
「馬醫生呀,我找夏麗欣有點事,你先去吧,去吧去吧。」黃學慶很是謙和的說著。
「那就回頭見。」
黃學慶 走上樓梯,馬醫生也出了醫療室的小樓,門廳里一下又是一片平靜,空蕩蕩的。
沒一會,門外又溜進了一個人影,瘦瘦高高,架著眼鏡,正是剛才出門的馬醫生。現在的馬醫生臉上可不是寫滿謙恭了,現在是一臉詭異的笑容。
「嘿嘿,夏麗欣那麼正經,原來還是被黃學慶搞了,他吃肉,我也要去弄兩口湯。」馬醫生模出手機,調好無聲拍攝狀態也躡手躡腳,走上二樓。
小樓的門廳里又回復了平靜,空蕩蕩的。又過了一會,徐東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門口。
他用右手使勁撓著左手的小指,看來他接收的這個新身體,雖然瘦弱,潛質倒不錯,這才多少小時,就已經開始有發癢感了,傷口發癢,意味著新的細胞在生長,破口也開始合攏。
徐東上了樓,他的腳步一向的輕,而且快,就象這個季節的風。他並不想偷窺或者偷听,可是他的走路的這個習慣,卻可以經常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消息,還有,秘密。
一出樓道口,就看見馬醫生撅著躲在一個門沿後邊,好象在認真的看著什麼。
徐東沒有過去看,他立馬聯想到夏麗欣可能在里邊換衣服或者什麼,一種強烈的厭惡感油然而生,對著馬醫生的就是一踹,一個腳印印在了馬醫生雪白的大褂上。
「哎喲!」馬醫生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象只傷了腰的老鼠,踉蹌著,跌跌撞撞就沖進了夏麗欣的辦公室,「嘩拉」一聲就撲倒在一張椅子上。
辦公室里靠窗站著的一對男女,被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嚇了一跳,黃學慶定神一看,疑惑還帶著絲惱怒問,「馬醫生不是吃飯去了?」
馬醫生漲紅了臉,推推眼鏡,說不出話,急忙往後看,只見徐東不急不慢走了進來。
徐東進來也是一楞,本來以為里邊應該是夏麗欣在換衣服什麼的,沒想到里邊居然是兩個人。
「你干什麼踢我?哪個班的?你不要胡說八道哦。」馬醫生看見是個學生,立馬站起來,色厲內荏的吼著,他的膽氣有些不足,也可能是不經常干這事,一句話就自己泄了底。
徐東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又掃了一眼窗口的兩人。夏麗欣的臉頰上一塊緋紅,黃學慶的身子還沒有轉過來,頭使勁的扭著往後,好象在遮掩著什麼。
徐東一下笑了,「是馬醫生呀,對不起,我剛才看見牆角一個人影躲那,還以為小偷呢,就踢了一腳。」
徐東知道這事不宜鬧大,不管是真是假,結果總是對夏麗欣不利的。
「誰躲那了,你說說清楚!我就從那經過,你到底是哪個班的?」馬醫生還想不依不饒,可是抬頭看見黃學慶陰森森的眼光,心里有些緊張。
「你小子以後注意點!」馬醫生說完就奔了。
「小東,你怎麼來了。」夏麗欣這刻才緩過神來,想著剛才馬醫生在偷看,心里還是很慌亂。她沒敢問剛才怎麼回事,她怕徐東問她馬醫生在偷看什麼。
「干媽,我來換紗布。」
「干媽?」黃學慶眼楮一亮,心中忍不住想笑,嘿嘿,你小子不是挺拽,還和吳月傳緋聞嘛,按道理你還得叫我爸呢。
「我昨天剛認的干兒子。」夏麗欣解釋道,「高二8班的徐東,黃主任還得多關照。」
「好的好的,多好的小伙。」黃學慶拍拍徐東的肩,眼里滿是譏諷和得意,好象在說,你漂亮干媽被我上了,怎麼樣!
徐東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沒想到自己一直覺得很好很尊敬的干媽居然和這個老色鬼有一腿。他看見黃學慶褲子的襠那鼓鼓的,一甩老色鬼的手,「黃老師也來看病?」
「那是,病的不輕,只有你干媽能治。」黃學慶惡心的對夏麗欣扔過去一個曖昧的眼神,「那你們包扎吧,我先走了。」
黃學慶走了。房間里沉默著,炎熱的風吹進來也會凝固的沉默,徐東眼神灼灼地看著夏麗欣,而夏麗欣卻象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麼。
徐東突然上前了兩步,走到窗口。這個動作嚇了夏麗欣一跳,趕緊站在窗前,想要堵住了徐東,可是徐東已經走了過來,兩人面對面,緊緊的貼著。
徐東的個頭要比夏麗欣高一頭,視線穿過窗戶,穿過附中的花圍牆,只見中海大學那邊的一個角落里,一對大學生情侶已經進入忘我的境界。女大學生的牛仔褲已經掛在了一只腳上,白花花的大腿被男大學生擠壓著,另一只小巧玲瓏的腳架在男大學生的肩頭……
別說們了,就是徐東看見這一幕也是吃不消的,更何況夏麗欣的身體還緊貼著他。
徐東吸了口氣,降降溫,退了一步,夏麗欣臉更紅了,「小東,去包扎吧。」
解開紗布,消毒,清洗,換紗布。兩人都有默契的不說話,夏麗欣都不敢看徐東的眼楮,只顧埋頭很溫柔,動作很輕的幫徐東包扎著。
徐東坐著,夏麗欣站在他面前,低著頭,……
快包扎好的時候,徐東終于忍不住說話了,「夏姨,你怎麼不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