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急促的喘息聲在黑暗的空間傳出,跟著接上的是一聲淒涼痛苦的叫喊,「龍山——」
聲音就像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面回蕩著,久久沒有散盡。
「他醒過來了,快點回去稟告。」外面傳來人驚恐的催促聲。懶
在一連串,蹬蹬———腳步聲響之後就變回安靜,靜的甚至連人的呼吸聲都可以听得見。
那個呼喊龍山兩字的不用多說就知道是龍游,當日龍山為了龍游而自爆身亡,本打著與將幽泉血魔同歸于盡,好將龍游從中就出來,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龍游現在雖然已經出來了,卻被再度陷進了另外的危機之中。
龍游想要從地上掙扎起來,因為感受到自己的後背是躺在某個東西上的,只是他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的存在,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僵硬的就好像被打上了石膏。
「有人嗎?」試圖著燃起身上的裁決之火,卻怎麼也燃燒不起來。
突然一股灼熱的光芒照射到眼楮里面,刺眼的光芒使得龍游無法睜開眼,只听見身邊響起唰唰——鎖鏈摩擦到石壁上的聲音。
人被慢慢的從一處洞穴里面神起來,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塊巨大的鐵板,整個人躺在鐵板之上,四肢成大字型的張開,上面可以看見一根根散著寒光的鐵釘將他的四肢固定在石板上。
束縛在四肢上的不是一般囚犯的手腳鏈,而是直接直接釘上去的,這是一種透骨釘,是懲罰那種十惡不赦修真人生所用的,直接將釘子將人的四肢釘在木樁或者什麼上面,再有能耐的人而無法掙月兌出來。蟲
四周站滿了人,有龍游認識的,有不認識的,每一個人臉上所變現出來的神情都是不一樣,但大多數都屬于一種笑容狀態下。
已汐,九重最大的長老。靜靜的站在一邊,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浮現在臉上,更確切的是已經麻木了。
出來半年了,當日他們一起被幽泉血魔推飛出來,原本以為龍游將被囚禁在里面,卻米有想到在最後,他還是出來了,唯一沒有出來的只有龍山一個人,這樣大家伙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讓當他們出來的那刻,突然就涌現出許多人來,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將龍游給捆綁住,而後才從他們嘴中知道龍游就是九尾天狐,朔方城屠殺拼命的惡魔。
龍游很想伸起手來遮擋住那耀眼的光芒,但是嘗試了很多次依舊還是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在那里,忍著強光,微微的張開眼楮。
愣住——
手腳還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卻看見在上面插上了五條頂針,牢牢的將自己釘死在背後的那塊板上。
驚恐,不肯相信的神情在臉上表現的,淋灕盡致,扭曲的面部上已經忘卻了痛苦。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直沖雲霄。
噌噌——
把劍出現的聲音,每個人的臉上都即刻變得凝重。
「出息——」
天忍從人群中踱步出來,很不屑的笑道,但自己亦然是緊緊的抓住腰間的一把法杖上。站到一丈開外之後,伸手一揮,束縛龍游的那塊笨重的鐵板立正起來。
龍游兩眼充滿仇恨的看向了眾人,嘶吼道︰「為什麼?」
那些所認識的,已汐,元末,菱鋒兩兄妹等等都站在人群之中,已汐不敢正眼看向龍游,兩只眼眶微微的紅了起來。
目掃過眾人,龍游看不見一個自己門派的人,洛穆不在,青柳清梳兩姝也不見,而換來的是唐菲兒臉上微笑的站在人群之前,這讓龍游心中隱隱不安。
「為什麼?」天忍將龍游的話重復了一次,右手的食指朝著他的右手臂上一點,一小塊冰刃就打上去,「讓我告訴你為什麼吧,因為你是一個罪人,不,不,不能說你是人,而是九尾天狐。」
天忍特意將九尾天狐這幾個字托的長長的,其中包含著無比喜悅與興奮的語氣。
對于九尾天狐只是存在中的東西,千年前見到他的人不是死的就是把自己給沉睡起來,現在,就是現在這樣的時候,九尾天狐再現,只是這回是他們將九尾天狐釘在了鐵板之上,這等事情千萬年來也不曾有過。
冰刃打在手上,龍游覺得有些酸痛,並且大腦開始感受到手腳帶來的劇痛,額頭上不自然的冒出了汗水。
龍游痛的抬不起頭來,嘴中冷冷的笑道︰「這就是你們九重?為了四旁之首不惜一切代價來抹殺我天道,在我眼里你們渣都不是。」
「你——」天忍要怒,但立馬又壓住了上來的怒火,反而笑呵呵的拍拍手,「很好,我堂堂一派之主也懶的跟你多費這些唇色,今天就要你明白,我九重就是四派之首。」
兩人的言語之間,一個瘦弱的人影慢慢的從人群中闌珊的走出來,每一步就像身上背負這千斤巨擔。
「清梳——」
來人正是清梳,看著她的臉,龍游的心都在痛,她的那張臉上已經完全的看不到年輕人該有的光彩,憂愁讓她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即將滅亡的人。
「來,好好的告訴他,把你當天跟我們說的再說一次。」天忍微笑的來到清梳的身邊,手搭在她的小肩頭上,呵護般柔聲說道。
看見清梳被天忍如此做做,龍游大怒,「放開你的髒手。」
「不要再說了,上面來指令,直接將他殺了。」這時一個人慢慢的出現在了人群之前,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完全的看不見他的面貌,但是龍游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那個熟悉的氣息。
「白銀使者——」
來者一愣,沒有想到龍游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尊號,但他依舊是很淡然的給龍游做了一個禮節,「真沒用想到你的記性這麼好,這都能認得出我來。」說完轉身對天忍說道︰「殺了,我好將其靈魂擒住。」
兩條鎖鏈從他的手中劃落下來,鎖鏈上面還燃燒著淡淡的裁決之火。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但是我也不想給你解釋那麼多。」白銀使者將鎖鏈一抖,直接沖著龍游的身上掃去,兩條鎖鏈一條一邊的牽扯在龍游的肋骨之上。
龍游沒有出聲,只是定定的看著還在天忍懷中的清梳,他要一個答案,為什麼?其他人呢?洛穆呢?青柳呢?
礙于剛才自己說過的話,天忍松開了清梳,抱拳彎腰對著白銀使者說道︰「使者可否給點點時間?」
離去天忍的控制,清梳慢慢的走到龍游的面前,兩行淚水就從眼楮里面劃落下來,這是龍游才看見,清梳的兩只眼球有一層白白的東西蒙在了上面,這是瞎了的表現。
清梳哆嗦的手慢慢的模到龍游的身上,然後移到臉上。
「師父被他們殺死了,青柳也死了,月姬肚子里面的孩子被打掉了,這一切都是他們,是他們,殺光他們——」清梳猛然轉過臉來,她那張衰老的臉瞬間變得猙獰。
撲哧——
一把短匕的肩頭從清梳的心口透體而過,在後面的龍游看著從清梳身體透過來的那三寸尖頭一滴一滴血液劃落到地上,她的身子緩緩的倒落在龍游的面前。
「殺光他們——」
清梳的最後一句話還在空中悠揚的晃蕩著。
突如其來這樣的變故,讓每個再場的人都愣住了,清梳忍受那麼久就是為了見到龍游的最後一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