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凜無語,他還以為她未卜先知呢!然後又好奇地問道,「小姐為什麼不揭穿鬼王呢?」
雲蘇不明白怎麼回事,寵愛嬌妻的歐陽凜連忙為她解釋了一番。
雲蘇驚訝地瞪大眼,「鬼王裝病?」而且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這麼久,居然沒有人發現?不過她也有些好奇小姐為什麼不揭穿鬼王,難道是念及夫妻之情?
不過小姐看上去不像那樣的人啊!而且她進了王府這麼久,小姐和鬼王根本就連接觸都沒有,小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有夫君的人,任誰一眼看去,也只會把小姐當成哪家的大小姐而已。
上官沫手中端著茶杯,輕輕摩挲著杯沿,輕笑道,「這個世界少了宮絕殤應該會很無聊,而且就算我揭穿他,宮明軒也沒有能力拿他怎麼樣!」
「但是小姐可以拿他怎麼樣啊!」雲蘇看著上官沫,什麼叫這個世界沒了鬼王會很無聊?怎麼感覺好像表白一樣呢?
上官沫搖頭道,「那可不一定!」她可不敢小瞧那個男人,畢竟……「而且,我和他又沒有仇,我為什麼要拿他怎麼樣?」
雲蘇點了點頭,「那倒是。」
……
宮絕殤推開房門,看見背對他而坐的身影,出聲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仙風道骨的青衣老人轉過頭來,慈愛地笑道,「殤兒……」
對于這個救了他性命的老人,宮絕殤是尊敬的,而且他也確實對他很好,但是一直以來他眼中的疼愛總是帶著憐憫,那樣的眼神他很不喜歡,他不需要憐憫,也沒有什麼值得人憐憫的地方。
「殤兒,跟為師回天機谷吧!不要想著報仇了,婉兒不會希望你生活得不開心,你師妹也很想你。」
宮絕殤在椅子上坐下,無奈地重復著已經說了很多次的話,「我沒有想要報仇!」
易子淵皺眉道,「既然你不想報仇,為什麼要堅持回來?」
宮絕殤皺起眉頭,為什麼不管他怎麼說師父就是不信?究竟是他放不下還是師父放不下?不想討論這個無聊的問題,宮絕殤嘆息道,「我出去走走。」
「殤兒……」易子淵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才走到窗邊望著半空中那輪彎月出神。
上官沫剛在床上躺下不久,還未睡著,感覺到有人靠近,卻沒有采取什麼動作,待那人走到床邊,感覺到那人身上雖然極力隱藏,她依舊能感覺出來的不同于常人的氣息時,上官沫終于慢悠悠地睜開眼,笑道,「王爺這麼晚偷偷模模地跑進臣妾的房間,臣妾差點以為是采花賊呢!」
宮絕殤直接扔了顆夜明珠在桌子上,房間里瞬間透亮,宮絕殤臉上依舊帶著溫潤的笑容,說道,「本王突然心情煩悶,所以來找王妃陪本王喝酒。」心中嘆了口氣,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沒人能了解他,原本他是不在乎的,他想如何做便如何做,不需要人理解,他的心緒也不該如此輕易波動,但是今天不知為何,卻突然覺得有些煩躁。
上官沫額角滑下三條黑線,柔聲提醒道,「王爺,臣妾是女子。」三更半夜跑來找她喝酒,她又不是陪酒的!
而且他要想喝酒也應該去找個男人陪著一醉方休才對吧!
宮絕殤笑道,「王妃也覺得女子不如男?」
上官沫笑了笑,溫柔地說道,「王爺就當臣妾這個小女子不如王爺你這個大男人好了!」說完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宮絕殤慢吞吞地走到床邊,很是優雅地捏著被子一角,「唰」的一下,直接揭開被子,伸手將她拉起來。
上官沫皺眉看著他,最後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喝酒是吧?」看來不滿足他的要求,她也別想睡了!
上官沫也不在乎自己衣衫不整,走到桌邊坐下。
雖然衣衫不整,但是其實哪里都沒露,遮得嚴嚴實實的,不過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這樣卻是太過了,不過宮絕殤雖然看上去像是謙謙君子,實際上根本就不是謹守禮教的人,好像根本沒看見一樣,徑直往門外走去,回來時,手中多了兩大壇酒。
「砰……」
宮絕殤很豪邁地將一個大酒壇往上官沫面前一放,而他手上抱著屬于自己的那一壇,上官沫抽了抽嘴角,笑得一臉溫柔,再次說道,「王爺,臣妾是女子!」
宮絕殤同樣笑得很是溫柔,「本王相信王妃異于常人!」
上官沫皮笑肉不笑,「這是夸獎嗎?」
宮絕殤點了點頭,「王妃可以把它當成是夸獎!」說完,又轉身去門口拿了兩個大碗進來,顯然早就準備好了!
看著上官沫直接將一大碗酒喝干,宮絕殤笑著肯定道,「王妃果然異于常人。」
上官沫冷哼了聲,雖然她一直強調自己是女子,其實她的酒量是很好的,從那恐怖的訓練基地出來的人,哪有那麼容易倒下?即便不行,也要堅持站著,這已經成了習慣,否則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宮絕殤敏感地察覺到她的變化,不由問道,「怎麼了?」
上官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你不是要喝酒嗎?」看了眼他動都沒有動過的大碗,這算什麼?搞了半天他自己不喝!
宮絕殤也不扭捏,端起碗一飲而盡,豪邁中透著優雅,一舉一動都令人賞心悅目。
不過,顯然上官沫不是會欣賞的人,好像對面前的人完全無感,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一個女子端著大碗灌酒,應該是有些粗魯的,但是她做來卻是那麼自然,那悠然閑適的模樣好像能安撫人躁動的心靈。
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起,無疑是一幅很美的畫面。
兩人你一碗我一碗,結果誰都不醉,上官沫將碗一扔,有些慵懶地說道,「喝了也白喝。」手肘擱在桌面上,撐著腦袋看向宮絕殤笑道,「什麼事居然讓王爺三更半夜買醉?」
也許酒精還是有一點作用的,宮絕殤身上溫和的氣質中隱隱透著一絲冷邪霸氣,和上官沫同一個姿勢,撐著頭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
上官沫也不強求,「不說算了,我要睡覺了,麻煩王爺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正想起身,卻听宮絕殤問道,「王妃覺得我應不應該報仇?」聲音很是平靜,本是問句,語氣中卻並未帶著疑惑,好似只是無聊才隨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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