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絕殤咳了兩聲,溫潤地笑著說道,「灕公子不用多禮!請坐!」端木灕現在的身份便是神秘的灕公子。
「謝王爺!」端木灕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下,抬眼看去,上官沫臉上沒有絲毫尷尬或不自然,神情淡淡的,好像她並不是被一個男人抱在懷里,如此親熱的一幕也未曾被人看在眼里。
對于她那樣的淡然,端木灕有些不解,究竟是故作鎮定,還是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又看了眼宮絕殤,晉王說他不簡單,但是他現在卻看不出什麼問題,現在的宮絕殤看上去確實有些病態,而那副溫和的神情倒是和上官沫有些相似,透出幾分無欲無求,超然世外的恬淡。
上官沫讓雲蘇上了茶,才開口問道,「不知灕公子有何要事?」
她漸漸地已經不再防備宮絕殤,但是有宮絕殤在,端木灕的問題卻無法問出口,所以他只是有禮地說道,「在下也沒有什麼要事,只是身在王府自然應該前來拜見王爺!」
上官沫挑了挑眉,也有些明白過來,見他不方便說,上官沫轉頭看向宮絕殤,眼里的意思很明顯,麻煩他暫時退場。
她這一扭頭,原本被發絲遮擋的痕跡便顯露了出來,端木灕端著茶杯的手一緊,視線定定地落在她耳下那一點痕跡上,心也好像被人一把捏住了一樣,痛得無法呼吸,如果他早些遇見她該多好,他一定不會讓她被卷入這混亂的局面中無法月兌身。
宮絕殤不悅地抿了抿唇,移開視線,不予理會。
上官沫抽了抽嘴角,笑著喚道,「王爺……」
宮絕殤看向她,臉上也帶上一絲笑意,溫柔地問道,「王妃有何事要說?」
上官沫眯眼看了他一會兒,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宮絕殤,你在這里人家怎麼開口?」
宮絕殤勾了勾唇,同樣低聲說道,「哦?我在這里他不好意思表白?」語氣中帶著一股怨氣。
上官沫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有些無奈地說道,「你想太多了。」
宮絕殤一臉不滿,「王妃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上官沫嘆了口氣,直接問道,「那你要怎樣才肯走?」
端木灕看著兩人親熱的樣子,垂下眼,喝了口茶,掩飾自己的失態,苦澀卻一點一點在心底蔓延,也不知道是茶苦還是心苦。
抬眼卻見上官沫眼中似是怒氣,又似無奈,然後伸手環住宮絕殤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端木灕放下茶杯,好像什麼也沒看見一樣,端坐一旁,無人知道他袖子下的手握了有多緊,才控制住想要沖上去分開兩人的沖動。
宮絕殤眼角瞟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要怪只能怪他不識相地看上他的女人!
宮絕殤終于不情不願地離開了,臨走之前還不忘警告上官沫注意分寸,上官沫有些頭痛地看著他走出院子,才收回視線,看向端木灕,說道,「盟主現在可以說了。」
話落,視線落回手中的石頭上,等著端木灕開口。
良久,上官沫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抬手摘了幾朵手邊漂亮的晶藍花朵,眼角掃到端木灕,才想起這里還有一個人,對上端木灕憐惜的視線,上官沫一怔,淡笑著問道,「本王妃很值得同情?」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需要人同情憐惜的!
端木灕皺了皺眉,突然發現,同樣是笑,感覺卻不一樣,她對宮絕殤笑的時候,那笑意似乎多了一絲溫度,而現在,她同樣在笑,但是那笑卻透著一分清冷疏離,飄渺得讓人抓不住。
「事情可以找機會再說,也不急于一時,你不必用這樣的方法……」話未說完,端木灕便住了口,只是依舊憐惜地看著上官沫,眼底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上官沫實在有些不習慣有人用憐惜的目光如此專注地看著她,不由笑道,「我不願意的事,沒有人可以逼迫我!」話落,微微一愣,這樣說來,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而不是因為宮絕殤的算計?
上官沫輕笑了一聲,帶著些許自嘲,如果不是她自願,宮絕殤對她的算計根本不會有什麼效果,她大可以一走了之,不必如此容忍他,這樣淺顯的事,她居然沒能看透,還是她不過是想自欺欺人?
聞言,端木灕皺起眉頭,有些激動地問道,「你真的想當皇後?」
上官沫回過神來,勾了勾唇,但笑不語,伸手握緊手中的花朵,藍色透明的汁液從她緊握的手中滴落到那塊石頭上,同樣被完全吸收了,石頭漸漸地變成了紫色。
這樣詭異的一幕,卻沒能吸引端木灕的注意,他只是定定地看著上官沫,等了半天,沒有等來上官沫的回答,不由開口道,「如果你想遠離這團混亂,我……」
上官沫沒有給他說出口的機會,滿臉漠然地打斷他,「盟主,不要輕易對人許下承諾,尤其是做不到的承諾,那樣只會傷人更深!」給人希望再讓人絕望向來是最殘忍的!
端木灕急切地說道,「我是認真的,如果你想離開……」
上官沫抬眼看向他,沒有開口,但是面對那樣似乎看透一切的視線,端木灕卻再也說不下去,怔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听上官沫淡淡地問道,「盟主是想帶我離開?」
端木灕猶豫地點了點頭,他之前說話時是很堅決的,但是現在不知為何卻有些猶豫了。
上官沫笑了笑,緩聲說道,「盟主應該知道我牽扯到皇室中人,而且這其中還有銀月國最具權勢之人,甚至會影響到兩國關系,盟主若是帶我走,必定會惹來麻煩。」兩國勢均力敵,關系微妙,朝堂中也有主戰派和主和派,誰也不知道龍座之上的人何時便會決定開戰,若真是那至高無上之人有了那個野心,必定會抓著這件事做文章,她便會成為開戰的借口。
見端木灕想要說什麼,上官沫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盟主或許不怕麻煩,但是你的家人呢?盟主要因為我牽連家人嗎?盟主又能看著兩國的百姓因此而受戰亂之苦嗎?」說著這些話,上官沫的神情是淺淡的,只是身上的氣息更虛無了一些,似乎與這個世界的距離更加遙遠了,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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