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灕看著她,無法開口,無力反駁。
上官沫卻似毫不在意,笑了笑,說道,「盟主不要因為一時義氣而做出錯誤的決定,否則會傷害到很多人,甚至是你原本想要憐惜的人!」
端木灕呼吸一窒,心頭好像壓了一塊大石,讓他喘不過氣,閉了閉眼,慢慢松開緊握的手,扯了扯嘴角,似乎帶著一絲苦澀和自嘲,開口道,「抱歉!」
他確實是太過意氣用事,他承認對上官沫不同,或許可以說很愛她,但是難道要他因此不顧一切,即便家破人亡也無動于衷嗎?難道要他為了自己的兒女私情,看著兩國開戰?他做不到的!
原本對上官沫的憐惜此時又增添了一絲歉意和無可奈何的心傷。
上官沫淡淡笑道,「沒關系。」
她從來不期望有人陪在她身邊,因為沒有人能夠保證,不管遇見任何事都永遠不放開她的手,就連血脈相連的親人也無法做到,如果注定了最後還是一個人,還不如一直就是一個人,反倒少了許多莫須有的煩惱。
雖然爺爺一直對她很好,但是那麼多年,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遇見事情她只能自己處理,不能依靠別人,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尤其是在訓練基地那三年,累了的時候想找人依靠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但是一旦放心依靠一個人,唯一的結果就是被背叛,甚至因此而喪命,那樣的事,她看得太多,所以為了生存下來,最好是連那種想法都不要有。
「盟主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端木灕搖了搖頭,他本就只是想問她是不是真的想當皇後,如果不是……
自嘲地笑了笑,他還是太沖動了,連後果都未考慮到,不,其實他是考慮過的,他可以為她放棄身份榮耀,但是他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她關系的人和事太復雜,如果只是牽扯到銀月國的皇位之爭,即便他帶她離開,也不會牽連到天下第一莊,畢竟天下第一莊的勢力不小,若是要徹底瓦解,需要耗費不少力氣,對銀月國將是一大損失,相信不管是誰為帝,都不會因為一時之氣對天下第一莊出手,但是他卻忘了,上官沫是蒼國的和親公主,看似無足輕重,但是她的消失卻很有可能會引起兩國戰亂,到那時,天下第一莊必定會因他而受到牽連,即便幸存也會背負一世罵名,而一旦戰亂,受苦的將是兩國百姓。
上官沫挑了挑眉,她還以為是宮絕逸有什麼話要帶給她呢!要不然她也不會把宮絕殤攆走了,想到宮絕殤,因為之前的談話微微泛冷的心口又漸漸恢復了溫度,但是眼底卻全是復雜。
宮絕殤……你能保證永不放手嗎?
端木灕有些苦澀地開口道,「王妃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盡量開口。」他不能帶她走,但是若能幫得上她,他一定會幫。
上官沫點了點頭,端木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便起身告辭了,看著他落寞的背影,上官沫眼中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好像之前只是朋友之間閑談一般。
雲蘇過來收走石桌上的茶杯,猶豫地開口道,「小姐,這樣是不是有些殘忍?就算他帶小姐走,小姐也有能力保全天下第一莊的。」她看得出端木灕是真的喜歡上官沫,而上官沫若是真的想走,又有誰攔得住?
就算小姐不喜歡他,也可以委婉一點拒絕啊!為何一定要這樣逼他做選擇?
上官沫似乎是笑了笑,輕聲說道,「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再有那樣的能力呢?」
雲蘇無話可說,歐陽凜卻在看了上官沫一眼之後說道,「蘇蘇,小姐需要的只是一個永遠不會放棄她的人,那個人不需要強到可以永遠保護她,但是卻要做得到永遠不會放開她的手,即便是負盡天下,眾叛親離,永墮地獄!這些端木灕是做不到的,若小姐只是普通女子,真到了兩國開戰那一天,端木灕能保證不把小姐交出去嗎?而且小姐對端木灕也根本沒有特殊的感情,讓他死心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雲蘇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只要不放手不拋棄,這樣的要求,看似簡單,但是又有幾人做得到?抬眼看向歐陽凜,眼中全是幸福,她知道歐陽凜永遠不會放開她的手,即便是違背他一直堅持的正義,所以降魔教才會成了如今的雲教。
上官沫挑了挑眉,難得調侃道,「歐陽,沒想到你這麼了解我啊?」
「咳咳……」歐陽凜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拉著雲蘇落荒而逃,好像上官沫是洪水猛獸似的。
上官沫不由輕笑出聲,「我有這麼可怕嗎?」她也沒說什麼不得了的話吧?
其實歐陽凜之所以跑那麼快,完全是因為自從跟在上官沫身邊之後,雲蘇就經常瞪他,還總找他算賬,比如上次,上官沫說什麼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害得雲蘇好久都不讓他踫,所以在他看來上官沫就是最危險的人物,離間他們夫妻感情的凶手,最好是能離多遠是多遠!
上官沫看了眼手中的石頭,有些滿意地勾了勾唇,起身進屋。
書房內,宮絕殤心不在焉地翻著手中的冊子,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煩躁地將冊子往桌上一扔,起身向外走去。
一打開門,便看見易清兒向這邊走來,易清兒看見他,加快腳步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師兄,我頓了湯,你嘗嘗!」
宮絕殤皺眉道,「我還有事!」他還是不怎麼放心,那個端木灕一看就沒安好心,萬一他使用什麼卑鄙手段怎麼辦?
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多慮了,不是誰都像他一樣「不擇手段」的!
易清兒臉上的笑容一僵,端著托盤的手也緊了緊,扯了扯嘴角,眼中帶著一絲乞求,「師兄,要不了多久時間的,就喝一點好不好?」
宮絕殤看向她卻發現她的眼神有些閃躲,不敢對上他的視線,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點頭道,「那好。」側身讓她進去。
易清兒眼中一喜,心中又有些緊張,掌心已經開始冒汗。
將托盤放在桌上,易清兒深吸了口氣,然後才盛了一碗湯,遞給宮絕殤。
宮絕殤伸手接過,易清兒直直地看著他,手不自覺地握緊,眼見著勺子已經遞到嘴邊了,宮絕殤手上的動作卻突然停住了。
易清兒連忙問道,「怎麼了?」那緊張的模樣稍微有點警覺心的人都能發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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