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的匕首「叮當」一聲掉在地上。
我雙手反剪著吳陵,「吳陵,你膽敢行刺皇上!」鮮血順著小臂流到手掌里,真的很痛,我咬咬牙,「你可知行刺皇上是要滅九族的重罪!」
「哈!哈哈哈!原來是你!秦紫陽!想不到我吳陵最後居然栽在你一個女人手里!滅九族?又如何!反正我活不了了!玄明帝!我要與你同歸于盡!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吳陵向前撲了兩下,歇斯底里地喊著。
旁邊的侍衛迅速上前,將瘋狂的吳陵五花大綁起來。我壓著傷口,示意玄穆帆我沒事,接著義正言辭地說道,「吳陵,你身為父母官,不想著克服天災、致富一方百姓,反而伙同賊人劫走賑災糧款;你身為臣子,不想著替陛下分憂解難,反而私扣欽差大臣,徇私舞弊,向上你對不起皇上,向下你對不起百姓,現在你還不伏法,妄圖行刺君王!最主要的,吳大人,詛咒若是真有效,你怕是早就被外邊的災民咒死數千回了!」我看著漸漸坐在地上的吳陵回頭大大給了玄穆帆一個笑臉。
「稟皇上,娘娘的傷無大礙,只是,娘娘進來氣虛體弱,止血需要一定時間。還望陛下莫要擔心,微臣已經為娘娘上了止血的藥。」
玄穆帆點點頭,隨行太醫行了個禮便走出了房門。
「唉唉唉,話說我以前身體都很好的。怎麼到了這邊就成個病秧子了。」我晃了晃被綁著繃帶的胳膊,不滿地說道。
「可是在玄月國水土不服嗎?」玄穆帆輕輕將我的胳膊按在桌上,不許我亂動,「這幅病歪歪的樣子果然很不適合你。」
我抽回胳膊,皺皺眉頭,沖他吐了個舌頭,起身離開茶桌,坐在床邊,「才沒有病歪歪的!再說了,我可是屬小強的生物,這種現象只是暫時的!等我好全了,一定要和你好好戰上一場!打得你落花流水,讓你看看‘病歪歪’的本姑娘發威!」
「好啊,」玄穆帆笑著走到我身旁,俯來,「讓朕看看,你發威的樣子。愛妃,朕想問你,為什麼要一次保護我呢?」妖孽臉繼續在眼前放大,我轉著眼楮不敢直視他,只是一味向後躲去,「愛妃,難道,你愛上朕了嗎?」
「我……我……」竟然由那麼一刻的失神,仿佛被下了迷藥一般,看著那好看的薄唇,我竟然生出了一股想要吻上去的沖動。我愛上他了?這樣一問自己,理智瞬間回歸。我迅速閃開,逃離那種曖昧的氣氛,「哈,哈哈,開什麼玩笑。我……我有點暈,出去逛逛。」說罷,我轉身要出房門。
「秦碧欣!」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我尷尬地站住,轉身,「朕陪你一起去吧。」
「哦……哦,好。」實在想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我勉強笑了笑,點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街上的災民少了好多。
「咦?那些災民你都怎麼安置了?」我有些疑惑地看看跟在身邊,穿著一襲月白色長袍的玄穆帆。
「只是向那些願意開倉賑災的商家許諾免去他們三年賦稅而已。」玄穆帆展開手中折扇,「賑災糧款和連將軍的剿匪軍隊應該也在路上了。」
我白了他一眼,天氣又不熱,拿把扇子耍什麼帥。「對了,玄穆帆,你見過智勤方丈的吧?」忽然想到是不是可以讓玄穆帆幫我找那個行蹤不定的方丈呢?我真的是怕他再離開淵西,到時候去哪找啊?難道還要再許諾玄穆宇三件事來換他的下落?殺了我吧。
「並未見過。智勤方丈雖然名義上也是玄靜寺的方丈,可是他常年雲游四海,行蹤不定,玄靜寺也只是為他掛了一個方丈的名,事實上無論是祭祀還是寺中日常雜事,都是由他的師弟智善大師打理。我與智勤方丈的交往,也只有、」玄穆帆頓了一下,看了看我,「也只有這枚戒指。」
「哦。」我簡單的回了一句,偏過頭去,不再說話。關于莫失,我真的什麼都不想再提了。既然玄穆帆沒有見過智勤方丈,那我就還是靠自己吧。
「姐姐……」一個小孩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角,「那邊那個和尚爺爺給你的。」說罷,伸出小手,里邊是一張小小的折起來的字條。
「謝謝你。」我模模他髒兮兮的小腦袋,道了個謝,拿起字條。
「卿乃異世流落魂,思鄉念家盼重逢。歸途多舛坎坷路,緣何不惜眼前人?」我嘴唇微顫,默念著紙條上的字。異世流落魂?他知道我是穿越而來的!既然是這樣,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穆帆!穆帆!穆帆我可以回家了!我可以回家了!」什麼欣喜若狂、歡欣雀躍、喜出望外都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我不顧眾人側目,抱著玄穆帆幾乎高興得跳起來了,可是,這個和尚現在在哪?這個知道我身世的和尚難道只是給我一張字條就走了麼?我快速在人群中搜尋著。
光頭就是顯眼!我很快發現了那個藏在人群中的亮亮的後腦勺。不能讓他走!想要回家就全靠他了!我迅速向那邊沖去。
忽然,手腕上一緊,我回頭驚訝地望著拉著我的玄穆帆。
「不要走,」他停了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