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我是不是太沖動了?」回到靈風宮,我苦笑地問道。
明兒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最近總覺得公主脾氣很大……」
「唉,」我嘆了口氣,「可能是被惜妃的事情刺激到了吧。明兒你也接觸過惜妃,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若是不逃出宮,現在的惜妃,就是將來的我。」
「不會!陛下一定不會那樣對公主的!」明兒忽然堅決地說道。
我搖搖頭,「你個小丫頭又懂得什麼。說不定,沫兒當年也是這樣對惜妃說的。看看惜妃現在的下場……玄穆帆那樣的男人太危險了,不離他遠點,早晚有一天要被傷到的。」
「公主……」
「傻丫頭,不要亂想了。既然他關我禁閉,也不是一件壞事,可以全心全意給惜妃姐姐做輪椅了。」我將寫滿材料的紙遞給明兒,「想辦法幫我弄到這些材料。」
「公主,陛下說不要再去見惜妃了……」
我不屑地哼了一聲,拉著明兒的手說道︰「這次一出宮就絕對不會再回來了,當然也就再也見不到惜妃姐姐了,我們倆相遇一場,也算有緣,就算不能把她帶出宮月兌離苦海,也至少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以後的日子過得稍微方便一些。明兒,若是沒有惜妃,我可能還懵懵懂懂地過著日子,想象著玄穆帆以後真的會讓我出宮。從某種程度上講,惜妃也算是幫我下了決心離開這里,我也只是想還她這個情,明兒,幫幫我好不好?」
看著明兒不甘心地拿著紙條撇撇嘴離開靈風宮,我笑了笑,惜妃姐姐,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五天雖然很快,但做個簡易輪椅也還是夠了。我反復試過,不論是木輪還是座椅都足夠結實,用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明兒這丫頭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管事兒的公公今天一早便來告訴我,禁閉解除,我可以在宮中自由行動了。惜妃姐姐,我給你的驚喜希望你能喜歡。我樂滋滋地將輪椅用厚厚的被子罩著,叫來一名丫鬟,讓她以「曬被子」的名義將輪椅推至與風宮附近,而我則悄悄跟在她身後,到僻靜處便支走她,換我推著輪椅到與風宮,想辦法把輪椅吊進去。這床新被子也可以一並給了惜妃姐姐,但願這個冬天她能好過點。我心里一邊盤算著,一邊想著惜妃臉上美美的笑容。
這是……怎麼回事?我愣愣地看著門戶大開的與風宮,難道玄穆帆來了?我心顫了一下,迅速將輪椅藏在旁邊角落里,然後探頭探腳地觀察著里邊的情況。
「請問……這里發生了什麼事?」發現只有一個默默掃地的老太監後,我輕輕走出來,小聲問道。
「啊?你是哪宮迷路的小丫鬟吧?別問我啊,我也是昨天才奉命到這里打掃了!我也不認識路啊!」老太監回頭眯著眼楮沖我大聲喊道,「你去問問別人吧!」
「我,我是問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我提高聲音。
「啥?我?我以前是給先皇報菜的!後來老了,聲音不亮了,就成了雜人,哪處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就在哪打掃打掃。你這丫頭不用干活嗎?也不怕掌事的公公收拾你!」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想從他這里問出點什麼事沒希望了。我靜了靜心,捋了捋思緒,若是玄穆帆傳了命令要對惜妃怎樣,那麼有很大可能他只是招走了惜妃,沫兒有可能還會留下。我記得明兒曾經說過,在洛西宮里,沒了主子的丫鬟們都會先集中在管事公公那里,然後再逐一分配新的任務。玄月的宮里是不是也這樣呢?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我打探了閑置丫鬟們住的地方,心里打著鼓向那里走去。
沫兒!我心里涼了一下,沫兒一個人在這里,那惜妃呢?惜妃到哪里去了?
「你!你!還有你!去浣洗局,給我走快點!」公公厲喝一聲,抬腳將走在最後的沫兒踹翻在地,「再笨手笨腳的就鞭子伺候!啊,啊,玉妃娘娘。」公公見到我氣勢洶洶地走來,瞬間換了一張笑臉,「玉妃娘娘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我毫不理會那張帶滿諂笑的丑臉,輕輕蹲扶起沫兒,沫兒黯然無神的眼楮里似乎多了一絲光彩,「玉妃娘娘?玉妃娘娘!你可知惜妃娘娘現在在哪里啊?」